青霞阅读 > 其他小说 > 貌美酷哥被迫营业(快穿) > 六皇子(30)
    白天狩猎争夺头筹,顺便绽放自己的光芒。

    晚上便是篝火晚会,无论是大臣还是年轻一辈的才俊,大家都坐在同一片地方,交谈、喝酒。

    皇帝在自己的营帐内批阅奏折没来,最大的人成了燕危。

    他坐在主位,身边候着宫女太监,下方就是御林军统领魏无声。

    底下热火朝天,上首安静如鸡,没有一人来同燕危说话,大家都仿佛把他当做透明人一样。

    年轻一辈的几个年轻人互相交换着眼神,武状元陆思远端着酒杯向前,“太子殿下,不知臣有没有这个荣幸同您喝一杯?”

    交谈声停滞了一瞬,随即像是没发现一样,继续谈得热火朝天。

    燕危没说话,而是端起身前的酒朝对方示意后,微微仰头一饮而尽。

    陆思远也不遑多让,满满的一杯酒一口喝完,二人互相倒立杯子一滴不剩。

    年轻人脸色微红,通通叫好,随即一个接着一个上来敬酒。

    低眸的一瞬,燕危心中讥讽不已,皇帝的意思是想这些人灌醉他?

    他酒量尚可,如若不是出什么意外,他不会轻易倒下。

    你来我回之间,时间一晃而过,不管是大臣还是年轻的才俊们,都互相掺扶踉跄着身影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喝了一肚子的酒,燕危觉得肚子有些涨,头也有些疼,脸色泛着微醺之态。

    篝火燃尽只剩下白灰,场地周围除了御林军便没了其他人。

    燕危站起身,一边侧脸笼罩在阴影里,一边侧脸被火光照亮泛着微红的醉态。

    他眉眼冷峻,声音带着一丝低沉,“回罢。”

    魏无声默默跟在他身后,银色的盔甲在火光与夜色里泛着冷光,腰间别着剑,走路间声音有些响沉。

    燕危抬手示意,一手按压着额头,冷冷道:“你不必跟着,本殿认得回去的路。”

    有些奇怪,今夜林常怀没来,他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但白日里皇帝的话萦绕在耳里,脚步最终还是没朝那边踏去,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营帐内漆黑一片,只有进入时掀起门帘的光一闪而过,然后归于黑暗。

    才刚进到营帐里,就被人抓住手腕朝床边拽去,力道有些大。抓他的人仿佛有些气,也有些急。

    燕危跌跌撞撞路过桌子时轻扶了一下,但身体却没有平衡力朝床上扑去。

    “你发什么疯?”燕危扭头看向对方的位置,眉头紧锁低声呵斥道:“你……”

    “你今日喝了不少酒。”林常怀的声音轻而冷,黑暗里犹如狼的目光紧锁着床上的人,他的手摸在滚烫的脸颊上,眼底满是担忧和气急败坏。

    “你身体本就不好,你这几日药也没喝,反倒是一下子喝了那么多,你不想要命了吗?”他身体归祭的毒还没解,因为是走的比较温养的法子,这药得要喝好久才能彻底根除。

    燕危神色微愣了一下,连贴在脸上的那只手都没在意,随后心里有些动容,

    他语气有些不可思议,也有些无奈,“你摸进我的营帐里,就是为了说这些?”

    他是那种不爱喝药的人,如果有人催着他喝,他倒是会逼迫自己喝那充满苦味的药。如果没有人在意,他也就忘到了脑后。

    脸上略微粗糙的手从眉骨的方向往下轻抚而下,落到嘴唇时大拇指暧昧地轻按揉弄,嗓音有些憋闷,“我今日没去,但我会时时刻刻注意你的情况。夫人晚上时被人敬酒,或许你没注意到,但我看到他们看你的眼神格外热烈。”

    干燥滚热的手贴上手背,随后不容分说拿下,冷淡微哑的嗓音没有情绪的起伏,却从他口中知道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我已经服用了药效猛烈的解药,不喝你给的那副药也没关系。”燕危说完后往床上倒去,抬手搭在额头吐出浊气,“既然没去,那你就应该好好谋划,你的人被带去了大理寺,怕是生不如死。”

    话题猝不及防转移得太快,林常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是在说……”

    “不是已经过去了吗?皇帝没在,我身为太子,哪有上来敬酒不给面子的?”燕危打断他的话,语气有些捉摸不透,“怎么?这种事情也要吃醋?”

    林常怀忽然愣住了,随即心里有些雀跃,他知道他在吃醋。

    他笑了笑,在他身边坐下偏头盯着他,“我看到时候差不多了,我早就来了。我见你喝了不少酒,我给你带了醒酒汤。”

    伸手推了推他,轻柔道:“起来喝点,我见你有些难受,不喝的话明日会更难受。”

    距离回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们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难。

    林常怀叹了口气,神色间满是忧愁,低低道:“回京后,想和夫人见上一面,怕是难上加难。”

    圣上把他们紧紧绑在一起,可到了最后却又不容他们在一起。

    *

    喝了醒酒汤确实好受了许多,燕危懒懒靠在枕头上,微曲着面向外边,“看他的意思,确实是如此。”

    见面难上加难,许多事情都不太好操作,只能靠自己慢慢筹划了。

    “夫人刚刚说,我的人被大理寺带走,我在晚上也确实收到了这个消息。”林常怀声平静道:“他们都是我爹的得力干将,同时也是我爹最信任的人。”

    他没想到圣上那么快就知晓,且行动力如此迅速,没有给敌人一点反应的时间。

    他坐在床上,双手紧握在一起,越想越心惊,“夫人,我们还有胜算吗?”

    对方太过于厉害,洞察力很强,这不由得让他内心深处生出一丝迷茫和不安。

    有些事情太过于想当然,如今知道真相后有什么东西在崩塌,让他开始怀疑自己。

    在黑暗里待久了,寻找光明的途中遇到点挫折就开始不断怀疑自己。

    这条路对吗?这么做有意义吗?还有出路吗?

    放在床沿的手中被勾住,炙热的温度让这迷茫突然散开,前路变得宽阔起来。

    林常怀回握过去,眉梢上扬重振信心,“有夫人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

    眼中神色冷下来,他思考着后面的道路,“既然他如此做,那就先让他这么做吧。”

    好在他爹给的那些人没安排在一处,四处分散而去不易被发现,林家军那边的情况也很好。

    想清楚这点后,他心里有了一番计划,笑吟吟道:“夫人,我时刻在你背后,你想做什么,一声令下即可。”

    两个人的谋划都如此艰难,更何况之前是他一个人,如果是他一个人走向这条道路,如今怕是已经粉身碎骨了。

    燕危听着他念叨,有些昏昏欲睡,轻“嗯”了一声,“你有数就行,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沉得气。你一旦沉不住气,便是满盘皆输。”

    林常怀合衣上床和他挤在一起,伸手自然揽住劲瘦的腰,面颊贴在后颈处,“夫人说的对,方才是我着相了。”

    两人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如今只是抱在一起睡觉,倒也渐渐习惯了这件事的存在。

    燕危放松心神阖上双眼渐渐进入到了梦乡,梦里环境昏暗潮湿,压抑的气氛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鞭子落在身上的声音格外清晰,血液的味道进入鼻息,让平静的心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鼻腔里呼出急促的气息,沾满鲜红血色的鞭子仿佛落在身上,疼入骨髓。

    燕危身体猛然一颤,猛然睁眼望向前方,呼着粗沉的气息似乎还没回过味来。

    “做噩梦了吗?”林常怀撑起上半身,掌心已然贴上额头,语气含着担忧,“什么噩梦如此让你害怕?动静竟是这么大。”

    床榻发出声响,那声动静不容忽视,连他都被惊了一下。

    燕危吐出一口浊气,神色间有些疲惫和烦躁,起身下床喝了杯冷水,才压去那股子烦躁劲儿。

    原主连记忆都不肯给他,还是他通过一些关键人物才知道大概局势。

    他很少做梦,如今在这种情况下却梦到原主遭遇的那些,让他心里有些不安。就仿佛彰显着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却又无法预料到是什么事。

    燕危摇了摇头,再也没了睡意,“确实是噩梦,梦到了之前的日子。”

    那鞭子太过于真实,仿佛就落在他的身上,那一瞬间的疼让他现在还胆战心惊。

    事情越拖越麻烦,看来得要加快速度了,尽快解决对谁都好。

    林常怀坐起身,眼底还是带着散不去的浓浓担忧,“真的没事吗?有没有被惊着?”

    他光脚踩在地上,从后抱住对方,嗓音低柔缠绻,“让我抱抱你,散去你心里的惊梦,别害怕,只是做梦而已。”

    “我知道。”燕危把手放在腰间的手上,站在原地任由他抱着,黑暗里那双眸子和夜色融为一体,无人知其情绪。

    “我突然有些不想回京了。”林常怀蹭着他的后脑勺,闭上眼睛沉醉在这一刻。

    夫人对他越来越依赖,远远没了往日的冷漠和抵触。

    回京后事情忙碌起来,他们想见上一面真的很难很难。

    他是君,他是臣。

    想进太子府,得要递贴子,层层递进。

    燕危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微微侧目而视,“你在外控制局面,我在宫里大开杀戒,里应外合,我们谋划的会很容易成功。”

    他顿了下,不知该怎么去和林常怀说他的打算,犹豫了一下,道:“到时候事情结束,我们都能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别在这种时候拘泥于私情。”

    林常怀眼眸一暗,双手抱腰凑过去亲在柔软的唇瓣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