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永恒分作两半,一半永夜,一半永昼。诸天宇宙和万界大陆就位于永夜之中,犹如繁星点点。永昼则一片光明,山清水秀,草木丰茂。
在夜与昼的边界处,矗立着三座宫殿,分别为天帝宫、地母宫和海皇宫,一轮红月悬挂于三宫上空。
永恒意志盛装华服,戴着金面具,缓缓走到红月之下:“她快要找到最后一轮红月了,你该走了。”
红月落下,化作一个红衣女童,只见她邪魅一笑,轻柔道:“永恒,痛苦从失去开始,你的痛苦就要开始了,她曾经经历的一切,都将在你身上上演。”
永恒意志不屑道:“我可比她强多了,她只占了十分之一的本源,我却占了十分之三,我定能强于她。”
“哈哈哈……”红衣女童大笑着消失。
九月霜序扛着雪芽,自黑暗之中走出,她与永恒意志对视了一眼。永恒意志没有理会九月霜序,径自离开。九月霜序嘴角抽搐,召出秋之钥,扛着雪芽走进了地母宫。
“启禀尊上,时序之秋已抓到。”九月霜序恭敬行礼。
“很好,红月也走了,没了人看守,我终于自由了。”地母一把抓过雪芽,“有了这个,就凑齐时序四子了。等我们把时序之神复活,你就可以和你的嫂嫂团聚了。”
九月霜序道:“启禀地母娘娘,跟嫂嫂团聚固然是好事,但我更想念我的哥哥。他才是我们的主心骨,没了他,我们就如同一盘散沙。”
“日神吗?”地母沉吟一番后,“你去圣战遗址走一趟,去那里取一枚邪骨过来。”
“是。”九月霜序恭敬退下。
待九月霜序走后,海皇和天帝走了出来,敞开大门的地母宫瞬间关闭,因为祂们要商议要事了。
海皇:“红月终于走了,我们终于能亲自干点事了。”
天帝:“但是那位不能动了,现在红月就在那位身上,我们去找她不亚于找死。”
地母:“可惜了,那位并没有迷失。如今红月归位,我们没有机会了。”
海皇:“该处理域外邪神了,上次雪妖给的投名状,也不知道牵扯到我们没有?”
天帝:“先把时序之神复活吧!让时序之神倒转时间,回到过去。”
地母:“时序之神真的能做到吗?”
海皇:“不能做到,就处理了呗!”
天帝带来了时序之夏·半夏,海皇带来时序之春·雪姬,地母召来了时序之冬·冬眠,再加上时序之秋·雪芽。然后开始融合时序四子,复活时序之神。
一切都很顺利,时序之神成功复活,一位姿容绝世的女神诞生。但这位女神的智商却堪忧,只有三岁孩童的智慧。虽然与想象中的有点出入,但天帝、海皇、地母都很开心,各自借给刚复活的时序之神法力,倒转了时空。
但不知为何,时间线发生了混乱,把天帝、海皇、地母抛到了云秋即将走入考场的时空。而且因为时空混乱,导致三个世界的少女互换了考场。云秋到了星火界919,星火界919的云秋到了星火界917,星火界917的云秋到了云秋所在的世界。
天帝、海皇、地母没有去到自己想去的时空,只好先后返回到现在。这又导致已经换了一次世界的三个少女,再次换了一个世界。星火界919的云秋率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随后星火界917的云秋也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云秋先是到了星火界917,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再次回到地母宫的天帝、海皇、地母发现,时序之神已经嗝屁了。最先回来的天帝检查了一下尸体,道:“本源严重缺失,扛不住时空乱流,死了。”
地母随手毁去时序之神的身体,摄来了三道命魂:“怎么只有三道命魂,还有一道呢?”
海皇皱眉:“莫非是融合的时候,消耗了一道。”
就在这时,九月霜序回来了。她高举着一块骨头,温顺道:“三位尊上,我把邪骨取来了。”
地母摄来邪骨,打量了一番后,质问:“这真是圣战遗址里的骨头吗?”
“是的。”九月霜序恭敬地磕头,“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圣战遗址中的那位尊上。”
海皇:“地母,她既然取来了邪骨,那你就帮个忙吧!”
地母:“呵呵,既然海皇都为你求情,帮帮你也无妨。”
地母拿出一缕残魂(日神的残魂),并着三道命魂一起融进了邪骨之中,然后注入造化之力。不多时,一个白骨邪魔,诞生了。
骨魔之中有四个意识,分别为雪姬·最强大的意识,半夏·第二意识,雪芽·第三意识,日神·最弱小的意识。虽然日神的意识是最弱小的意识,却成为了主意识。因为其她三个意识,都格外疼宠这唯一的男性意识。
这骨魔的外形也不好,有着与眼白颜色一致的白色眼瞳,看起就像没有眼珠子一样。光头,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个子矮小却一脸凶相。
九月霜序为难道:“我该称呼你为嫂嫂,还是哥哥?”
“我是你夫君。”骨魔摸了一下光头,邪笑道,“给我生个儿子吧!只有你生的,血脉才够纯净。”
九月霜序眼神阴沉了一瞬,但还是温温柔柔道:“哥哥,你误会了,我是女装大佬,恐怕不能给你生儿子了。但如果你非要生的话,我不介意劳累一下。”
“只是日后哥哥生了一个又一个,可不要喊辛苦啊!没事的,没有生到儿子,我们就不停。我一定满足哥哥生儿子的心愿,梢梢劳累一些罢了,我不怕的。”
“噗嗤”地母没忍住笑了一下,骨魔的脸色有点难看,斥责道:“母鸡司晨,倒反天罡了。”
地母有点不高兴了,随手一道造化之力注入骨魔体内:“好了,我给你装载了生育能力,你想生多少儿子都可以自己生了,别人只要哆嗦一下就好了。”
骨魔……
地母:“你自己生的血脉,保管纯净的很,还是百分百你自己的。笑一笑,板着个脸干啥,活像我欺负你似得。”
九月霜序恭敬行礼:“多谢尊上成全,小的感激不尽。”
“夫君,跟我回去生儿子吧!一个一个生,老老实实,服服帖帖地生。”九月霜序拖走了骨魔。
地母饶有兴致道:“晚点再处理域外邪神吧!我想看骨魔生孩子,等我看过瘾了再说。”
“无所谓,我要去处理一下首尾了,尽量把自己摘出来。”海皇离开。
“别玩的太过火,误了正事。”天帝也走了。
地母冷笑:“呵呵,都到这个时候,还想着推卸责任。”
另一边,九月霜序根本就没打算让骨魔活到明天。她随便找了个隐蔽地方,就把骨魔杀掉了,然后烧灰埋尸,熟练又利落。
“你既然要杀他,又为何要复活他?”一月孟阳自九月霜序的影子里走出。
“我只是诈一诈,没想到,真诈出了一道残魂。”九月霜序揉了揉胳膊,许久没有干体力活了,突然挖了个大坑,还真是累到了,“至于时序之神,我本就打算干掉她。变成了骨魔就杀骨魔,反正都是要死的。”
“为什么?”
“因为你们就是我的耻辱。”
“我也是吗?”
“当然,你们都是。”
“为什么?”
“我也想问,为什么?我为什么要生于耻辱之中?我为什么生来就要背负月神的罪孽?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不出世。你们束缚着我,裹挟着我,使我始终无法走出自己的路。”
“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一月,生的意义是什么?你知道吗?”
“九月,我从一出生就被赋予了意义,那就是保护你,听你的吩咐。你继承了月之愿景,我继承了月之变幻,我们合在一起,就是月最美好的一面。但我不明白,什么是美好?因为月神没有告诉我。”
“你觉得花好看吗?”
“好看。”
“那你会想要摘花吗?”
“不想,花如果摘下来,就会枯萎了,枯萎的花不好看,很丑,充满了死亡的味道。”
“如果我现在把花揉碎,冰冻,火烧,切片呢?你觉得如何?”
“虽然有点残忍,但我最多不高兴。”
“那如果,花会哀嚎呢?花会向你求救呢?花就如一个个你呢?”
……一月孟阳沉默下来。
“你自裁吧!”九月霜序突然道,“你会听我吩咐的,对吧!”
一月孟阳挣扎起来,九月霜序道:“如果你听我的吩咐自裁,就说明你一直没有摆脱月神的影响。你所做的一切罪恶,都是属于月神的。”
“但如果你拒绝自裁,那就说明,你已经诞生了自我意识。那你所做的一切罪恶,就都是属于你自己的。既然已经有了独立的思想,那就像我一样,承认自己的罪孽吧!”
一月孟阳神色挣扎:“我的罪孽都是继承自月神的,既然是月神的罪孽,那凭什么让我承担?”
“原来你已经诞生了自我意识啊?既然已经懂事了,那我杀你,也就没有负担了。”九月霜序突然出手,但一月孟阳早有防备,躲开了。
“你好没道理,一边让我自裁,一边又要杀我,反正就是不给我活路呗!”一月孟阳一边闪躲一般抱怨道。
九月霜序不再言语,只是招招致命。一月孟阳恼了,一个闪身,到了九月霜序身后,朝着后心,短刀就捅了进去。九月霜序的身体下意识闪了一下,但又很快回到原地,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刀。
“九月,你为何不躲?”一月孟阳接住九月霜序,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九月霜序吐出一口冰蓝的血液:“我杀了骨魔,必死无疑,地母不会放过我的。一月,你承认吧!你杀了我又拒绝了我的命令,你早就不是月神的傀儡了。你诞生了自己的意识,你这一身的罪孽,再也无法推给月神了。”
“去做点,去做一点,不违背本心的事情吧!去赎罪吧!我知道,你的本心,本不恶的。月神没有告诉你的美好,你自己去找。只有你自己领悟出来的美好,才是属于你的。”说完这些,九月霜序彻底咽气。
一月孟阳懵了,他的脑子很乱,仿佛一团乱糟糟的毛线。他举起手中的刀,想要自裁,但始终无法下手。
最终,他承认了,这一身的罪孽 ,是属于他自己的。他既然继承了月神给予的生命,当然也要继承月神给予的罪孽。这是作为一个继承者,所无法逃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