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巷子里伸手不见五指,最适合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赵六爷被欲望驱使着,不管不顾地往云昭尘身上扑,拽着云昭尘的衣摆不放,嘴里说着污言秽语,“云大美人,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求旁的,就想看一眼你的玉器,看完后,随你怎么打怎么骂。”
赵六爷癖好特殊,就爱看别人的私/处,简直下流至极。
云昭尘抽身往后躲,“嘶啦——”,他的袍摆被赵六爷这个浑不吝撕破。
听到衣袍被撕碎的声音,赵六爷的兽/欲被彻底激发出来了,他爬起来,再度朝云昭尘扑过去。
云昭尘照着赵六爷的脑门,狠狠来了一棒,当场就将人给敲晕了过去。
云昭尘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但到底是个男人,对付赵六爷这种小混账绰绰有余。
藏在屋檐上的暗卫刚想出手相助,却见云昭尘一棒子将赵六爷给敲晕了,这力气不是一般文人能比的。
云昭尘听到屋檐上有动静,便冲着那边说道:“让赵肆过来提人。”
“是。”
“这事别告诉陛下。”若是让文晟知道这事了,肯定会让他搬到宫里去住,前世他在后宫里待了十七年,待怕了,他现在宁愿两头跑,也不愿常住在宫里。
半个时辰后,赵肆骑马赶过来,见云昭尘完好无损,他长出了一口气:“云兄你没受惊吧,等回去了,我定好好教训这个混小子。”
赵肆朝躺在地上的赵六爷使劲踹了一脚,然后命家仆把人绑起来拖回去。
云昭尘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撕碎的袍摆,“这身官袍,你得赔。”
赵肆爽快答应:“当然得赔!正巧今日有空,我请你去醉荫楼吃酒,给你压压惊。”
“今夜怕是没空。”云昭尘还得进宫侍寝。
赵肆听出他的话外之意,调侃道:“既然陛下在宫里等你,那只能改日再请你喝酒了,云兄,告辞,你多保证身体,别把自己累坏了。”
云昭尘笑了一下没说话,目送赵肆离开后,他翻身上马,回到府里。
小梁月提着灯笼站在门口,看到大人回来了,他大步上前去,着急忙慌道:“大人,云二爷他们真把孩子给卖了,我和温伯想去赎人,结果人已经被带出了京,说是要送到北楚国去当苦奴。”
卖去国外当苦奴,和普通的卖身为奴不一样,前者出价更高,被卖后不能赎身,且永远不能归国,得在异国他乡做一辈子的苦奴。
虽然把人当成牲畜卖到国外当苦奴早就不是稀罕事了,但这事从未在天子脚下发生过,现在连天子脚下都有人干这种事了,说明这事已经发展到了必须要控制的地步。
云昭尘攥紧拳头:“云二他们在哪!逮过来!”
为了卖出更高的价钱,狠心把孩子卖去当苦奴,这种人就该死。
云二和云三正在醉荫楼里花天酒地,见小梁月过来找他们,还以为是九弟念起了手足情,准备把他们接回府上住,两人很是配合,跟着小梁月上了马车。
云二和云三带着一身酒气,走进府里,嘴里大声囔囔着:“九弟,九弟,二哥三哥回来了,还不出来迎接,别以为当官了就了不起,按族里的规矩,你得听兄长的……”
话还没说完,一条藤鞭狠狠抽在他们身上,两人的酒瞬间醒了,云昭尘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拿着藤鞭使劲往他们二人身上抽,抽死了算完。
云二他们被打得在地上翻滚,不停求饶:“九弟,别打了,别打了……”
云昭尘打得手腕都酸了才停手,整理好凌乱的衣襟,朝云二他们怒瞪过去,冷艳的眉眼被怒火渲染得更加艳丽,美得让人心惊,说出来的话同样让人心惊:“你们要是不把孩子找回来,我就把你们二人也送到北楚当苦奴!”
云三一听云昭尘是为了这事发火,他呛道:“孩子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管!你不给我们银子,我们连饭都吃不起,不卖孩子,难道叫我们饿死在街头上吗?”
云三摆出一副有理有据的丑恶嘴脸,把责任全都推到云昭尘身上。
云昭尘气到发笑,冷哼一声道:“之前给了你们二十两银子,够你们一年的家用,可你们呢,待在京城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日日挥霍,一口气把银子花光了,让孩子挨饿受冻,跟那些家里揭不开锅被迫卖儿鬻女的百姓比,你们两个就不配为人父母,不如把你们阉了!”
云昭尘转头吩咐说:“温伯,拿剪子来。”
见云昭尘真打算把他们阉给了,两人收起气焰求饶:“九弟我们错了,我们这就去找孩子,这就去……”
云二和云三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跑了。
小梁月朝着他们吐了口唾沫:“呸!”
云昭尘看向小梁月,带着余怒说:“早就告诉过你,他们会卖孩子,叫你盯梢着,怎么没给看住?”
小梁月垂下头,弱声说:“大人,我错了,我以为他们顶多让孩子受冻挨饿,没想到他们转头就把孩子卖了,我还想着给孩子送些衣物吃食的……”
云昭尘叹了口气,一个甩袖,转身回到房里,今日遇到的糟心事实在太多,叫他没心思进宫侍寝了。
翌日一早,云昭尘穿上朝服进宫,时辰未到,殿门紧闭着,大臣们都站在阶上等候。
云昭尘一出现,那些大臣们蜂拥而至,一口一个云侍郎叫得热络。
云昭尘与陛下是何种关系,在朝廷里已经不是秘密了,那些爱趋炎附势的大臣,都想抱云昭尘的金大腿。
云昭尘没搭理他们,径直走到贺政与褚安面前,恭敬见礼。
褚安回了一礼:“褚某还未恭贺云侍郎升迁,今日在此贺喜了。”
等两人寒暄几句后,贺政才出言打断他们,将云昭尘请到旁边说话:“陛下昨日将我召进宫商议,称明年年初就要动工修城墙,在边境高筑城墙,抵御外敌,本是件好事,可国库空虚,就算陛下发白票敛财,也只是杯水车薪,修城墙劳民伤财,弊大于利啊,还请云侍郎劝劝陛下。”
云昭尘反驳道:“并非弊大于利,与北楚接壤的边境地区,常年动荡,那一块还有个著名的黑市,专门用来买卖人口,若不围起来,迟早有大乱。”
前世的时候,北楚带着大批苦奴从边境打过来,差点打到皇城底下,文晟当时还御驾亲征了,正因如此,文晟才会防范于未然,提出在边境高筑城墙,一是抵御外敌,二是防止百姓被卖或被抓去当苦奴。
云昭尘又道:“尚书令有所不知,每年被卖去当苦奴的人数以万计,那些苦奴到了北楚,遭受过惨无人道的虐待后,会被完全驯化,若北楚带着那些被驯化后,变得毫无人性的苦奴来攻打我们,我们该如何防备呢?”
贺政听完大受震撼:“竟有这种事!我大齐岌岌可危啊!”
到了朝堂上,贺政一改之前的反对态度,极力赞同修城墙。
尚书令都同意了,文晟便直接安排工部明年年初开工。
工部领了旨意,户部那边不答应了,纷纷站出来反对,“陛下,修城墙劳民伤财,于民不利啊。”
不管户部怎么反对,陛下都没有收回成命。
户部干脆表示,国库里没银子了,他们不会拨银子。
这下可苦了工部了,不拨银子,他们拿什么修城墙,难不成要他们亲自去边境修吗?
工部可不是好欺负的,当场就跟户部的人骂起来了。
钱誉首先发力:“每次到拨银子的时候,就拖拖拉拉,还得我们求爷爷告奶奶地求着你们,把你们当菩萨供着,我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你们若是不拨银子,我就带人去你们府上挨个抢。”
户部也不顾什么形象了,对着工部指指点点,两拨人差点打起来。
贺政忍不下去了,冲他们低声吼道:“别吵了,一个个的成何体统。”
尚书令的话也不管用,他们还在喋喋不休,换做以前,钱誉只会忍心吞声,可现在他有云昭尘撑腰,这口气,他是一点都咽不下去。
其实户部也有自己的难处,银子就那么多,全拨给工部了,官吏的俸禄该怎么发。
“肃静!”文晟一开口,两拨人都安静了。
等下了朝,户部和工部的人,在殿外打了起来,一帮武将在旁边拉架。
“都住手。”云昭尘出言制止。
武将都拉不住的两拨人,纷纷停手,两位尚书在云昭尘这个小小的侍郎面前,一声都不敢吭。
云昭尘看向户部尚书周彦,谦逊有礼道:“下官知道户部的难处,不会为难你们,拨不出银子,我们另想办法。”
周彦把官帽捡起来戴上,笑呵呵说:“多谢云侍郎体谅。”
钱誉急了:“贤弟,没银子我们拿什么修?”
“车到山前必有路。”云昭尘说完,转身去了藏书阁。
钱誉猜云昭尘定是去找陛下讨银子了,他转头对身边的于纨说:“银子的事不用我们费心了,云昭尘一扭腰,可抵城池三万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