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蒙面黑衣人突然从树林中钻了出来。
羽卫?
秦真心里暗道不妙,立马拔剑相迎。
一瞬间,刀光剑影,热闹非凡。
招式好熟悉。秦真被为首的缠上,一时无法脱身,只能眼看着沈琢被围上。
沈琢掏出一把银针。
来者一拥而上,气势汹汹。
为首的已经十分棘手,但秦真还是不由自主地用余光瞟着沈琢的方向。
是黎佑!
铩羽这次显然是冲自己来的,秦真侧身挡剑,想要找出剑法的破绽。
来者却加快了攻势。
不好,眼看一把剑就要刺向沈琢。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十四五岁少年的影子突然冒了出来。
但还没等少年拔出剑,刺向沈琢的剑就已经落在地上。
沈琢对面的羽卫突然纷纷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七窍流血。
秦真心里放心了不少,便专心对付黎佑了。
五步穿肠秦真用的最顺手,此时用起来心情也舒畅。
两人看起来势均力敌,石逸只好前去帮忙。
收到命令时黎佑就已经知道此战不易,一个秦真已经够费劲了,这个十四五岁的毛头小子看起来也不省心。
沈琢见几人僵持在这里,干脆又掏出几根银针,扔了出去。
被另一把剑挡住了。
黑衣男子的同伙趁机扔下一枚烟雾弹,把黎佑救了出去。
石逸想要去追,被秦真一把拦住。
“也是,这两人肯定是逃回了大本营,追上也讨不到什么好处”,石逸收了剑,看着这遍地的尸体,问道,“这都是些什么人?”
“羽卫”,秦真蹲下身,探了探鼻息,确定人已经死了。
“铩羽?”石逸一脸鄙夷地看着秦真,“我们谷主行善积德多年,肯定是没人要杀他的,这些人定是你招惹来的。”
秦真的脸色有些惨白,今日这阵仗,的确是冲他来的。
“谷主,我还是认为由我来保护您的安危更合适。”石逸拱手行礼道。
“我倒是觉得,宁静的生活固然好,但偶尔有这样的小打小闹,也能让生活增色不少。”沈琢摇着扇子,无事人儿一般笑道。
小打小闹?石逸觉得自己家谷主的脑子恐怕是进水了,地上躺着一圈人还小打小闹呢?
“我觉得可以”,秦真道,他没想明白铩羽为何要他的性命。不过既然已经出了今天这样的事,那就说明他的确会带来危险。
沈琢见秦真说得认真,只好道,“那你们两一起保护我的安全吧!”
“安全起见,沈兄近日还是不要和我待在一块儿了”,秦真说罢,思索了会儿,“我会换个地方住。”
“可别”,沈琢看了眼石逸,“传言铩羽的人都是疯子,若真是遇上,光有他可对付不了这些羽卫。”
“没有我的话,你不会遇上的。”
“担心我的安全?”
“当然,我本就欠你一命,不能让你再因为我陷入危险境地了。”
“你不欠我的命”,沈琢的语气有些冷淡和无奈,“不管是十四年前还是现在。我自己选的路,你不用因此感到愧疚。”
“别担心,他们伤不到我的。”沈琢又用扇子指了指这一堆躺着的人。
还是和以前一样死倔。
“那好吧”,秦真勉强同意到,“没想到啊,沈兄用毒也这么厉害!”
沈琢摇着扇子的手陡然停了一下,笑道,“有些饿了,不如先回去吃饭?”
“好!”
好什么好?跟着这个孟回,不知道得有多危险,还不如没找到故人呢。石逸在心里吐槽到,满脸勉强地跟着他两一起回去了。
“来晚了”,秦向晚有些遗憾。
自己和岳城歌只是趁大家都有事干的时候溜出去玩了一圈,再回来就只剩这一地尸体了。
苏凌寒躲在暗处看了全程,“他们的目标之一,是二师弟。”
“啊?”秦向晚突然慌了神,“二师兄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
“不过,他们的目标怎么会是二师兄呢?”岳城歌不解道。
苏凌寒摇摇头,他也没想明白。不过铩羽这次带这么多人来,会不会不止执行一个任务呢?
“姐,这个任务有点难啊。”黎佐掏出一个瓷鸟,把玩着。
“没错”,黎佑坐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些头疼。
“叫上江凇和叶沉吧?”
“主人说了,就咱们。”
“真抠门儿”,黎佐端详着这只瓷鸟,“这个鸟的爪子倒是烧的不错。”
“已经给了很多资源了,还是想想办法吧。”
“你说的对”,黎佐又从袋子里掏出另一只瓷鸟,“我看啊,我们就投靠破晓山庄好了”。
他这铁羽一向是能屈能伸。
黎佑白了他一眼,“办不好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姐,你也看到了呀,我可不是破晓山庄来的这几个人的对手。”黎佐耸耸肩,他真不知道主人一天天在想些什么,真以为他们四大羽卫潜力无穷呢。也就是他这个一根筋的姐,每次都想方设法完成任务,要不人家是四大羽卫之首呢。
“秦真身边是什么人?”
“药谷谷主和他的侍卫。”
这两个看上去倒是好办很多,黎佑擦了擦剑。
这几日天气都很不错,阳光透过窗格,照在炖排骨上,显得这一桌饭菜更加诱人。
秦真吃得很慢,沈琢只好趁石逸还没把排骨夹完,赶紧给他夹了一块排骨。
石逸冷脸看着沈琢给秦真夹菜,默默又干了两碗饭,谷主这副便宜样实在丢人。
“对了,这个香囊你带着,安神。”沈琢掏出一个深绿色的香囊。
“多谢沈兄了。”秦真拿着香囊看了看,花纹挺常见的,这个味道倒是很特别。“不过我可没有什么能送的东西。”
“请我吃饭好了”,沈琢笑道。
“一顿饭换医圣的香囊,我可赚到了。”
“我可没说是一顿饭”,沈琢摇摇扇子,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
“沈兄这是讹上我了?”
“东西你可是已经收下了,不能反悔。”
秦真有点被气笑了,无奈道,“行,你想吃,什么时候都可以。”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秦真叹口气,“几顿饭,我还能赖账不成?”
“那再好不过了,你先把这一顿饭请了吧!”沈琢站起身,示意石逸一起出去。
秦真瞥了瞥这俩,对本次强买强卖的强盗行为心存不满,不情不愿地跑去结账了。
“石逸,你再去帮我打壶酒吧”,出了门,沈琢才想起来这事。
“是”。
沈琢正在门口等着,突然脑袋就被人从后面蒙上了。
秦真结完账出来,没见着沈琢和石逸,四下环顾中,余光里闪过一个残影。
“谷主呢?”石逸提着酒,只看到秦真一个人站在门口。
“你,没和你们谷主在一起?”秦真心里一凉,暗道不妙,握紧剑指了指残影的方向,“快追!”
跟着这残影跑了许久,到了山林深处。
此人有意让自己跟上。
“我就说谷主跟着你会有不少危险吧,又是冲你来的”,石逸也觉察出不对劲。
秦真盯死了残影的方向,无暇和石逸争辩。
到了。
果然是铩羽。
“人带来了?”
“嗯”,黎佐看了眼身后秦真藏身的方向。
沈琢被绑在木板上,一时间动弹不得。
一个穿得黑不溜秋地女子漫不经心的向沈琢扔出一把刀,插在沈琢肩的正上方。
“不想他死的话,就赶紧出来!”
石逸刚想拦住秦真,让他伺机而动,秦真却已经“噌—”的一声,出剑了。
来不及去搬救兵,石逸只好跟了上去。
秦真一鼓作气,打算先斩断束缚着沈琢的铁链。
“小心!”沈琢眼看黎佑拔剑径直飞向秦真,想要抽身起来挡剑,挣了几下,没有一点用。
来不及了!秦真赶紧斩断最后一根铁链,扶起沈琢。侧身时,腰上还是被剑刺中。
寡不敌众,沈琢掏出一个烟雾弹,趁乱赶紧让秦真和石逸撤离。
“咳!咳咳!”虽然黎佑已经飞快捂住了口鼻,但还是被呛得不轻。
眨眼的功夫,三个人就跑没了影。
“追!”
黎佑皱皱眉,没想到这个沈琢竟然能跑这么快。
“是好药”,沈琢看了看秦真带的金创药,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布,帮秦真包扎上,简单止了血。
沈琢定了定神,“这是陷阱,你不来,他们也不会杀了我。”
秦真站起身看着湖面,“对不起。”
真是个呆子。
沈琢无奈地笑笑,“别再说对不起了,你我之间,何需如此?”
见秦真不说话,沈琢只好继续道,“今日也是我自己大意。”
“沈兄因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入险境,我心里不安。”
石逸在后面疯狂点头,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
“阿回,我把你当挚友,因此愿意和你共进退。他们想杀你,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你若是还认我这个朋友,以后就不要总想着一个人面对这些事了。”沈琢拍拍秦真的肩,认真说道,“再说对不起我就生气了。”
秦真看着沈琢的眼睛,感受到他此刻无比的真诚。
“好”,秦真点点头。
沈琢微微一笑,“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得多加小心了。”
“也不知道他们这次的任务究竟是什么。”秦真隐隐又些猜测,但又觉得这个想法太不现实。只靠黎佑和黎佐,想要一次把他们都杀掉是不可能。不过,如果像今日这样,一个一个把破晓山庄的弟子引过来杀掉呢?
“你是担心你的同伴?”沈琢看秦真皱着眉,猜到。
秦真点点头。
“今日铩羽没能得手,的确有可能先转移目标”,沈琢捏着扇子,“石逸,你先回去报个信吧。”
“谷主,要不咱们还是一块儿回去吧。孟公子看起来也不像是能保护你的样子。”
“不必,他受了伤,还是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无妨”,秦真走了两步,不过是点皮外伤,他以前被顾莫桑打得比这严重多了,一样活蹦乱跳。“一起回去吧。”
“不行”,沈琢指了指秦真又开始冒血的伤口,“这个伤口有些深,没伤到内脏算你走运。”
秦真低头一看,的确又开始冒血了,但也不多,便信誓旦旦道,“凭我多年的经验,我发誓这不算严重。”
沈琢被气得不轻,一把把秦真按到石头上坐下,“放心好了,我下的毒,没两天他们出不来。”
对了,沈琢是给自己和石逸一人吃了颗不知道什么东西。
“谷主从未失手过。”
石逸抱着剑,也打算坐下,却被沈琢一把拦住。“你还是去报个信吧,也好让阿回放心。”
“他倒是放心了,谷主您自己的安危您是一点儿不考虑啊。”石逸小声嘟囔着。
“快去!”
“那我快去快回,谷主您自己小心。”石逸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