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常受伤吗?”沈琢紧挨着秦真坐下,眼里有些湿润。修长的手指摸了摸秦真渗血的地方,开始给他解开衣裳,“刚刚没上好药,我重新上一下。”
月光皎洁,照得沈琢更加楚楚动人。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深黑的眼眸带了些秋月般的清冷。
局促之间,秦真握住了沈琢的手。
沈琢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惊讶。
秦真却只是轻轻把沈琢的手放到一旁,“没事,我自己来吧。”
沈琢收回手,看着秦真动着几下,伤口又开始流血。
沈琢皱皱眉,刚刚也是慌了神,居然同意让他自己来。看着秦真一副没事人儿的样子,沈琢心里疼得厉害。
“别逞强!”,沈琢握住秦真正拆着布的手,示意他还是让自己来。
“这个金创药,是在哪里买的?”沈琢装作随便问问,“似乎是新配的方子。”
“朋友送的”,说完,秦真又补充道,“和你也算是同行。”
沈琢不屑的扬起嘴角,“虽然这个药方也有出彩之处,但和我药谷的比起来就差远了。回去还是用我带的吧。”
秦真笑笑,沈琢现在这个样子十分有趣,“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和医圣相提并论的。”
要是被罗素听到,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石逸回来的时候,秦真已经靠着沈琢睡着了。
“谷主,已经送到了。”
“嘘!”沈琢示意不要吵到秦真。
。。。。。。
石逸懒得看他们两个,便走远了些放哨去了。
“二师兄!”秦向晚惊讶地看着秦真身上的血迹,“又是铩羽?”
“嗯”,秦真点点头,看向苏凌寒,“我总觉得这次他们是冲着破晓山庄来的。”
苏凌寒思索片刻,“至少有一个任务是。”
“他们两次想要杀我都未能得手,恐怕会转移目标。”
“师父在,别担心。你受了伤,先回去休息吧。”苏凌寒指了指秦真的伤口,“要不要找罗素看看。”
“无妨”,秦真想起了什么,掏出罗素的金创药递给苏凌寒,“这瓶金创药你先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苏凌寒接过金创药。
秦向晚摸了摸秦真的伤口,“还好伤得不重,”
苏凌寒看秦真这出血量,也不知道秦向晚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
“那我先回去了”,刚走几步,秦向晚又回过头问道,“师妹呢?”
秦向晚吞吞吐吐道,“没。。。。。。没看到”。
秦真皱皱眉,“这么快就被抓住了?”
“谁找我啊?”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洛莲依一身绿,在这个树林里面可以实现完美隐身。
“师姐!”秦向晚看洛莲依还在,高兴得不行,飞快地跑了过去。
“给你们带了酥糖!”洛莲依给秦向晚和岳城歌一人塞了一包。
“谢谢师姐!”岳城歌和秦向晚难得这么一致。
“师姐,你去哪儿了?”秦向晚狼吞虎咽之间抽空问出一句。
“山下有个集市,去凑了凑热闹。”说完洛莲依转了个圈,“新买的衣服,怎么样?”
“好看!”岳城歌和秦向晚异口同声道。
“就喜欢真诚的孩子,下次师姐还给你们买好吃的!”
“好!”
这两人平时总拌嘴,不过对吃的热情倒是十分一致,也算是志同道合。
秦真笑笑,准备回去了。
“诶?”洛莲依注意到秦真身上的血迹,啧啧道,“真难得,好多年不见你挂彩了,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是铩羽!”秦向晚抢答。
“铩羽?”
“此事说来话长”,岳城歌故作深沉地说了一遍事情原委。
秦真实在懒得再听一遍,便自顾自地回去了。
“给”,沈琢拿出一个白玉瓶子递给秦真。
阳光照在沈琢身上,显得他格外温柔。
“多谢沈兄了”,虽然觉得自己已经痊愈了,但秦真还是收过瓶子,
“要不别去参加第三轮比试了?”
秦真考虑了一下,为了让沈琢放心些,点点头。何况有沈琢带他去英雄宴的话,的确也没这个必要浪费精力和时间。
“砰”“砰”“砰”——
“沈谷主在吗?”一敞亮的青年男子的声音。
秦真看向沈琢,沈琢示意他继续待着就行,“玄镜派的人。”
沈琢打开门,小厮看到有旁人在,并不诧异,“沈谷主,张小公子昨日夜里就开始吐个不停,找了大夫,好不容易好了些,结果今早又开始发热,不得已才来叨扰您。”
说话间,沈琢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走吧。”
“一起吧。”秦真站起身,正好正面见见这位保护对象。
房间里有些暗,苦涩的药味混杂着沉木家具的味道,毫无生机。床上躺着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脸色惨白,不省人事。
“沈谷主,梓松没事吧?”杨馨有点担心。
沈琢给张梓松喂了药,“放心,脉象已经平稳了。”
“这次是生了什么病?”杨馨端走了药碗,问道。
“是毒。”
“梓松平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怎么会有人给他下毒呢?”贺彭音不解。
“是什么毒?”从沈琢进屋到现在,这是张成柏说的第一句话。
“此毒名为啼血,极为罕见。中毒者先是呕吐,再是发热,然后发寒,最后七窍流血而亡。”沈琢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掏出一个瓶子,“每人吃一颗,中毒的一定不止他一个。我回去拿点东西,这几日就待在玄镜派。”
“会不会是铩羽的人?”沈琢紧紧拽住自己的袖子,秦真只好找点话缓解一下氛围。
“也许吧”,沈琢皱着眉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为什么?为什么是现在?他好不容易和秦真相认,好不容易能够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站在他身边,好不容易可以帮到他一点,可是为什么命运要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不是都死了吗?为什么还有人活着?
一瞬间,他好像又被拉回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胸口又开始一阵一阵地疼痛。突然一下断了意识,差点倒了下去,却又立马被人扶住了。
秦真一只手揽着他的肩,另一只手轻轻握着沈琢的手,“这个毒,有什么异常吗?”。从屋里走出来,沈琢便一直不太对劲,秦真很难视若无睹。
“无妨”,沈琢缓了缓,放开秦真的手,赶紧换上了平常的语气,“后面几日估计会很忙。”
秦真,“反正我也不打算参加第三轮的比试了,不如陪你一块儿。”也方便自己完成任务。
“这件事上,秦兄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秦真不知道沈琢到底哪里不对,但也不想追问,不再和沈琢掰扯。“的确如此,我这几日还是养养伤吧。”
沈琢放下心,这样一来,这几日便有时间单独算算这笔旧账了。
“小六”,秦真拍拍沈琢的肩,突然用一种极其认真的语气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是一个人。”
是吗?沈琢笑笑,没有回答。
秦真知道的还是太少。
把沈琢送到玄镜派,秦真便直接去找苏凌寒他们了。
“师父?”
顾莫桑收好酒壶,带着苏凌寒和秦向晚,不知道要往哪儿去。
“好小子,正好赶上了这个热闹,一块儿!”顾莫桑招招手,示意秦真跟上。
“师父,师弟还有伤在身,要不他还是别去了。”苏凌寒拦住秦真。
顾莫桑回过头看了看秦真的伤口,“不碍事,走吧!”
秦向晚便蹦蹦哒哒地过来拉过秦真,“太好了,我可以和二师兄一起去看热闹了!”
“那张梓松怎么办?”秦真不明所以。
“有师姐和岳城歌在呢!”秦向晚欢欢喜喜地一心要去看热闹。
秦真有些无语,他这个师父向来是想一出是一出,什么时候了还看热闹。
“这是?”秦真看这条路越来越熟悉。
“去看望一下我们同行。”
顾莫桑笑眯眯地说道,笑得秦真心里瘮得慌。
顾莫桑最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张成柏太不作为,便暗中找好了这次铩羽的据点,决定先替他除掉一个隐患。
“谁要对付铩羽?”
“我们呀!”秦向晚激动到不行。
“你们对看热闹是不是有什么误解?”秦真停了下来。
“你觉得我们打不过?”顾莫桑没理他。
“我只是觉得我们太草率了。”上一次和石逸一起,最后还是多亏了沈琢,才勉强才逃出来。
秦向晚退回来,拉着秦真继续走,“有师父在呢,咱们就看师父打就好!”
以秦真对顾莫桑的了解,这种事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蜈蚣虫,你这次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黎佐摆弄着一个小瓷猫,坐在一张藤椅上。
“刚好在附近”,乌贡热了一壶酒,面无表情道,“还有,我叫乌贡。”
“知道了,蜈蚣虫。”黎佐不以为然地继续玩着。
乌贡对黎佐的态度有些气恼,“你们以为没有我的话,你们的毒能这么快解?”
黎佐把腿从藤椅上放下来,目光里带着几分挑衅,“你擅自往玄镜派投毒的事,我提了吗?”
“这次是我失算,这个解毒之人我会会就知道是什么货了。”乌贡不以为然道,“绝世秘毒,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解的。”
“哦?听说是个二十出头的黄毛小子?”
乌贡心里有几分猜测,“总之,此人一死,我再投毒,便无人能解了。”
“吹吧,药方都已经传出来了。”黎佐掏出一张药方。
“雪蛊。”
“是有这味药。”黎佐点点头。
“这味药可没你想的那么容易拿到。”乌贡一副黎佐没什么见识的模样。
“师父,隔这么远我什么也听不见啊!”秦向晚一脸问号。
秦真和苏凌寒也不怎么能听到。
“这么多年了怎么也没什么长进?”顾莫桑一边嫌弃一边配起音。
“黎佑怎么还没回来?”
“收拾你的烂摊子,你还问起来了?”
“她的毒刚解,我怕她死了。”
“看不起谁呢?”
“你们。”
“好拽啊!”秦向晚感叹道。
“你那个所谓的奇毒,随便一个黄毛小子就解了,你真以为自己很厉害呢!”
“这次是意外。”
秦真心里咯噔一下,要收拾的残局不会是沈琢吧?
刚想着,就看到黎佑带着沈琢来了。
“他?”乌贡问道。
黎佑找人把沈琢绑在木板上,“就是他。”抓得格外顺利,他的跟班竟然也不在。黎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还真有漏网之鱼,沈琢眯着眼,打量起乌贡。
乌贡看到沈琢的第一眼就明白了,从前也有一个小孩,也是这般傲慢的神情,也是这般凝视着他。
“看来是老朋友啊”,乌贡盯着沈琢,笑道。
“谁说不是呢”,沈琢也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