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兄!孟兄!”焦恩昙哐哐敲着原本属于秦真的房间门。
“焦兄?”昨天晚上秦真没怎么睡着,这会儿迷迷糊糊地就从沈琢房间里走出来了。
焦恩昙愣了片刻,“嗯。。。。。。就是。。。。。。我就是想问一下。。。。。。有没有看到单兄?”
“昨天晚上我还见到他了。”秦真左右张望了一下,“他不在房间?”
焦恩昙:“找过了,像是一晚上都没回来。”
“会不会有事出去了?”沈琢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此时此景,焦恩昙很难不多想。
秦真:“这样,你留在玄镜派,我出去找找。”
刚转身往大门走,就看到单司空一身是血,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
焦恩昙和秦真赶紧上前扶住他。
秦真:“发生什么事了?”
沈琢:“先让他进来,我给他看看伤。”
本来是个大晴天,单司空的脸却垮的像个大苦瓜。
沈琢给他上了点药,“还好,伤的不算重。”
焦恩昙打量着单司空:“单兄,到底是谁伤了你?”
单司空沉默片刻,“一个我没见过的绝世高手。”
焦恩昙不屑,“咱们武林人才辈出,任他什么高手,我们一定能为你讨回公道!”
秦真若有所思地看着单司空,也不知道师父到底和江湖上多少人有仇,如果真是这样的深仇大恨,为什么不让大家一起帮忙呢?也不知道单司空和焦恩昙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会是什么反应。这两位都是赤子之心,若大家立场一致,应当是能成为很好的朋友的。只是如今看来,免不了有人要失望了。
“他的武功,恐怕在郑掌门之上。”单司空丧丧的。
焦恩昙皱皱眉,“这么好的功夫,不来参加武林大会吗?”
单司空摇摇头。
“单兄,你怎么会和他对上?”秦真问道。
这一晚上单司空过的是半点都不安生,检索了一会儿,缓缓道,“昨天晚上我喝了点酒,喝的有点多了,在房间坐了会儿,实在不困,就出去走了走。在路上碰到两个人在打架,一个是这位绝世高手。”
焦恩昙:“另一个是?”
单司空喝了口水,“灵泉派,高掌门。”
“高掌门?”焦恩昙思索片刻,“我爹总说现在这位高掌门比从前那位,要好相处得多呢。”
“是啊,高掌门对我们小辈向来是极好的”,单司空停顿片刻,“不过他两好像之前就认识。”
焦恩昙:“那估计就是些陈年旧怨了。”
说完,焦恩昙和单司空突然面面相觑道,“是顾莫桑?”
焦恩昙突然对单司空投去羡慕的目光,毕竟这位顾莫桑神秘色彩拉满,“快说说他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特别帅?”
“嗯。。。。。。你要这么说的话,顾庄主的确还挺帅的”,单司空继续回忆道,“有一种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
“咳!”秦真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
焦恩昙激动道,“破晓剑呢?那把大名鼎鼎地破晓剑!”
“没注意啊”,单司空想到自己被剑力震得老远就觉得有些丢人,何况当时情况危急,谁会去注意别人的剑长什么样?
“哎~”焦恩昙失望地叹了口气。
这一波对话下来,单司空的精神完全被耗光了,这会儿哈欠连连,沈琢便让焦恩昙带着他回去休息了。
“舍不得你的这两位朋友?”沈琢刚刚就觉得秦真看单司空的眼神有些复杂。
秦真摇摇头,“我只是在想,师父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们。”
沈琢平静地看着秦真,“大抵是不愿意让你们也被困在里面吧。”
秦真看着窗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我是不是不该任由你涉入得这么深?”
沈琢这下听明白了,秦真这是在为自己之前遇到的危险自责,便盯着秦真认真道,“路是我自己选的,落子无悔。”
秦真再三确认沈琢的眼神,终于放下心来,笑道:“那从今往后,我可就不会轻易放手了。”
“好。”
“沈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张梓松躺在床上,目光呆滞。
“梓松放心,你的病已经好多了。而且有沈哥哥在,你不会有事的。”沈琢温柔地安慰道。
张梓松觉得自己倒霉透了,这几年反反复复地生病,昨天晚上爹来这和他说了好多话,他真的怀疑自己命不久矣。
“沈哥哥,你长得真好看!”张梓松打量着沈琢,“黑色衬得你更华贵了呢!”他病时没什么能打发时间的,只能评价一下别人的外貌和穿搭。从前贺师兄和馨姐姐偶尔还来他这儿比划比划,后来有一次误伤了他,爹就不再让他们来这比划了。
说完,张梓松又观察起秦真,秦真和沈琢都是高挑的类型,不过细看的话,秦真还是微微矮一些,真的得很仔细看才会发现呢。
“孟哥哥也长得好看,这黑色穿上好像杀手啊!很帅的那种!”
仔细对比品鉴了一番,张梓松终于问道,“你们两今天商量好了都穿黑色?”
秦真煞有介事地拿出另一套衣服,“不是你们,是我们!”
“好无聊啊。”秦向晚伸出手,开始数自己的指纹。
石逸挂在张梓松房间外的墙壁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对话:一切正常。
秦向晚无语地看着石逸,“我就说你有偷窥癖吧。”
石逸:“你懂什么?不随时注意他们的动态,怎么保证完成这次的任务。”
秦向晚:“喂,这是我们山庄的任务,和你有什么关系?”
石逸:“你们山庄不是解散了吗?”
秦向晚撇撇嘴:“行行行,让你帮还不行吗?”说完便一言不发了。
秦向晚难得沉默,石逸察觉到这次是真的戳到他的痛处了。“你们这个山庄,不是说解散了好几次了吗?”
秦向晚依然没有理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你们说是解散了,这会儿不也一块儿出着任务?”石逸找补到。
“我知道你想安慰我”,秦向晚难得一见的成熟,“看好张梓松吧。”
玄清堂内灯火通明,除了今年进入榜单前五十的参赛选手之外,还有一些受到张掌门特别邀请的武林人士。
“基本上所有掌门都在啊”,秦真环顾四周,小厮们忙的脚不沾地,有些门派的弟子也专门来这里帮忙。
“武林大会五年一届,本就机会难得,今年又有千机匣的流言,应该有不少凑热闹的。”沈琢摇着扇子,眯眼看着张成柏的方向,“张掌门今晚恐怕不会好过。”
“毛手毛脚的,干什么?”一个小厮不小心把酒洒在了一个中年男子身上,中年男子不耐烦地拿手帕擦了擦。
“这个人我记得,名叫汤印,武功不错。”单司空一觉睡到这会儿,精神好多了。
“依我看啊,直接让峨眉派来帮忙不就好了,她们的姑娘做事利索,最适合打理这种场合。”中年男子喝着酒,色眯眯地盯着峨眉派的方向。
“武功虽然不错,人品却不行。”焦恩昙十分不爽,“峨眉派虽都是女子,但和我们一样都是习武之人,怎可因为她们是女子之身就轻视她们?”
这话被汤印听了去,汤印冷笑一声,“都是习武之人?你看武林大会上她们打成什么样?估计再过几年,这门派就没了吧!”
“哦?”辰铃一条腿放到汤印的桌案上,笑道,“我们打成什么样?”
汤印想用手把辰铃的腿拍下去,被辰铃一把捏住,“好像我的排名比你高吧!”辰铃说完脸色一沉,“今天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别怪我没提醒你,后面你最好放尊重些,要是被我师父听到,可没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种说法。”
峨眉派掌门关莎莎,出了名的臭脾气。
“辰铃,你来啦!”焦恩昙喜出望外。
辰铃微微点点头,转身和师妹们坐到了一块儿。
“高掌门来了?”单司空有些吃惊。
秦真顺着单司空的目光找过去,还真是一个大活人坐在那里。
师父没有杀他?那师父呢?
虽然秦真脸色如常,但沈琢就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拍了拍他,小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武林大会五年一届,难得今日大家聚在一起,张某先敬大家一杯!”张成柏一饮而尽,下面一片欢呼。
“真热闹啊。”何莹呆呆地望着玄镜派的方向,欢呼声、歌舞声尽收,眼里满是羡慕。
“看!”白凤岚指了指前面那一堆羽卫。今日一大早就聚在了一起,在玄镜派旁边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领头的是新人?”陈因看着这个身影,感觉很陌生。
“师父为什么不让我们跟着?”何莹看着那一堆羽卫,问道。
白凤岚摇摇头,“这个领头的有点东西。”
陈因端详了一会儿,“是不是和二师兄的身法有些像?”
“华山派?”何莹揣测到。
“你还真别说”,白凤岚看了会儿,“蒙着面,是假扮的羽卫也说不定。”
“鬼鬼祟祟,准没好事。”何莹评价道。
“这是——?”陈因指着远处一个孤零零的身影问道。
白凤岚:“师父?”
顾莫桑也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局,他这一天看了又看,确认了一遍又一遍。
真是好笑。
“张掌门,我们可是听说,这次的奖品是千机匣呢!”汤印突然起哄到。
“是啊是啊,张掌门,这种好东西可不能私吞啊!拿出来给大伙长长眼吧!”众人跟着起哄。
一时间,玄清堂内沸沸扬扬都是要看千机匣的声音。
张成柏赔礼道,“诸位稍安勿躁,我玄镜派连任武林盟主两届,向来说到做到,诸位也是知道的。但这千机匣之说,张某实在不知是哪里的传言。”
说罢,张成柏大手一挥,示意小厮们把箱子抬上来,“今年的招才令上承诺的黄金白银,宝剑玉器,都在这里,稍后会按照往年的规矩发给大家。此外,前十名可以按名次任选我玄镜派的剑库里的任何宝剑。千机匣之事纯属谣言,大家不要轻信。”
“你就是不想给吧!”汤印继续煽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