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吃点？”洛莲依掏出一块莲花酥，递给苏凌寒。
没等苏凌寒回复，洛莲依就把莲花酥收回来送到了自己嘴里。“你不吃就只好我自己吃掉了。”
苏凌寒无语地看着洛莲依搞完这套动作，又继续看着周围的局势，铩羽和好几个其他门派的弟子正往玄清堂的方向赶来。
“这么多人”，洛莲依看着人群，把莲花酥咽了下去，“不如直接放消息让玄镜派的赶紧跑。指望我们救是没可能了。”
“不过呢，要跑早跑了。”洛莲依擦擦嘴，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今晚的夜空格外晴朗，月光皎白，繁星闪烁。天气又好又能打架，喜上加喜。
“他们怎么这种容易被煽动？”洛莲依听着玄清堂内的动静，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凭着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改变自己的行动。
“还是说他们其实早就商量好了要闹这一出，前面都是在演戏？”洛莲依思考到。
突然，苏凌寒皱了皱眉。
洛莲依顺着苏凌寒的方向看去，“师父？”
两人目光追随着顾莫桑，直到顾莫桑出现在他们面前，眼前这个男人比从前多了几分杀气。
“怎么样了？”顾莫桑看了眼脚下，问道。
“估计快打起来了。”洛莲依回到。
顾莫桑听了片刻，点点头道，“我先走了，你们一定要保证张掌门和张小公子的安全。”
说罢，又消失在苏凌寒和洛莲依的视野中。
“诶，一块儿吧师父！”
没人理。
“好吧。。。。。。”洛莲依看了眼脚下，“这个张掌门看上去可不像是个怕死的。”
她在破晓山庄干了这么多年，人也见了不少了，这种人最难救，认死理的。
你跟他说被人捅了会死，他跟你说正义永远不会屈服。
救不了一点儿。
“这么热闹？”顾莫桑倚门靠着，笑道。
“顾庄主？”单司空一愣，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顾庄主？”焦恩昙看单司空一愣，赶紧朝那个方向看去，又看看单司空，“是他吗？就是他吗？昨天晚上打你那个？”
“没错”，单司空笃定地点点头。
“果然是颇具成熟男人的魅力！”焦恩昙赞许道。
峨眉派的一波人已经兴奋得扭成麻花。
秦真看着顾莫桑，十分头疼，不知道这老头又在打什么主意。
“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啊。。。。。。”秦真只能在心里吐槽道。
张成柏也一愣一愣的。这些年来，他也尝试过说服顾莫桑重返武林。“如今的武林风气好多了，你放心吧，你武功这么好，武林肯定有你的一席之地！”
顾莫桑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沉默许久，最终长叹一声，“回不去了。。。。。。”
今日看顾莫桑这阵仗，再结合前几日的传闻，估计是寻仇来了。
他虽然希望顾莫桑能够放下心中的仇恨，好好开始新的生活，可毕竟是灭门之仇，哪能轻易放下？这么多年了，顾莫桑不提，他还以为一切都过去了。
说起来，当初能够暂时不追究这些仇恨，大抵是因为紫荨和这个孩子吧。。。。。。
张成柏看了眼秦真。
他对顾莫桑要报仇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意见，说到底是别人的仇恨，若是私下，他虽然可能会再劝劝顾莫桑，但也不会拦着他。只是今日，在这里，他要为武林负责，不能任由顾莫桑胡来。
“这人谁啊？”
“不认识。”
江湖中许多年轻小辈都不清楚江湖的这段过往，更没见过顾莫桑。
“他啊”，也有一些阅历多些，便给他们科普到，“破烂山庄的庄主，顾莫桑。”
“破烂山庄？”
武林中的名门正派们仗着破晓山庄干的大都是些阴暗的勾当，便给它起了这一雅称。
“就是破晓山庄！”
“哦！是那个破晓山庄啊！是来寻仇的吧？”
“看这架势，一定是了！”
堂内的内斗暂时消停。
“顾莫桑，你这武林败类还有脸回来！”高武终于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顾莫桑，你杀我师父，今日我就要你偿命！”
一年轻男子突然冲上前，被顾莫桑撂倒在地。
“你。。。。你给我等着！”年轻男子咬牙道。
顾莫桑环顾四周，冷冷道，“还有不要命的吗？”
“好帅！”焦恩昙感慨。
“是吧！”单司空骄傲。
“今日咱们就一起上，把这个祸害杀了！”朱阔慷慨陈词。
“杀了他！杀了他！”
“这是群傀儡吗？”洛莲依又掏出一块莲花酥吃掉，望着铩羽和其他门派的弟子，擦擦手，握住了自己的剑。
“嗯”，苏凌寒点点头，对洛莲依握剑这个准备动作表示肯定。
“杀了我？”顾莫桑冷笑，“那你们说说看，我为什么该死？”
高武看向顾莫桑，“那就让我来提醒一下顾庄主吧。十几年前，顾庄主偷取各个门派的武功秘籍，行为恶劣，此为罪一。顾庄主建立破晓山庄，专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有辱我们习武之人的名声，此为罪二。最近，我武林中人死于非命者众，向来都是您的手笔，此为罪三。这三条罪，顾庄主可认？”
顾莫桑大笑道，“认，我认，我当然认！”
说完，握紧了剑，“只是高掌门，我所习武功，并非各门派秘籍。建立破晓山庄，实在是你们容不下我在先。最近杀的人嘛，十几年前我师门的命，他们难道不该偿吗？”
顾莫桑看了看外面，“江湖上并非只有我们破晓山庄干这些勾当，今日铩羽也来了。既然大家都在，不如就把我破晓山庄和铩羽一块儿解决了吧，以免夜长梦多。”
高武面无表情道，“破晓山庄和铩羽，自是一个都不能留的。”
“有高掌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顾莫桑一个箭步过去。
张成柏拔剑拦住顾莫桑，被击倒在地。
“岂有此理，简直太过狂妄！”白央叹道。
张成柏慢慢悠悠站起来，看着顾莫桑，明白过来顾莫桑并不打算在这里杀人。
“抓住他！”张成柏大手一挥，众人一拥而上。
顾莫桑从容应对着，跑出了玄清堂。
“跟上？”洛莲依问道。
“嗯”，苏凌寒点点头。
玄清堂内的人跟着走了大半，剩下的大都是些老弱病残，或是跟白央一样，根本就懒得凑这趟热闹。贺彭音跟堂内的弟子们交代了一下后面的流程，便也离开了。
“去吗？”焦恩昙担心单司空的伤，问道。
“去！”单司空动了动，“疼疼疼。。。。。。”
“要不还是别去了吧。”焦恩昙看他这样，实在不像是凑得起这个热闹。
“那多遗憾啊，这可是破晓山庄的庄主啊！”
“热闹重要还是命重要？咱两还是就在这待着吧。”焦恩昙喝了口酒，“孟兄，你不去吗？”
转过头，秦真和沈琢都已不见了。
。。。。。。
晚风、虫鸣、刀剑碰撞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有些嘈杂。郑元枫蒙面站在边上，看着铩羽和其他几个山庄的弟子向玄镜派围去。
“是正义的武林吗？”郑元枫望着玄清堂的方向，觉得有些可笑。“是强者的武林。”
“是铩羽的人？”
“是啊。”
“还有灵泉派的人。”
“还有好多其他门派！”
“哎，蓄谋已久啊。”
“他们人挺多，现在咱们怎么办？”
“此事只和玄镜派有关，其他人若是不想卷进来，就赶紧离开！”玉门剑派的一个弟子道。“顾庄主，我们之间的账，也要算一算吧！”
顾莫桑笑笑，“你们这里人不齐吧！带头的那位去哪儿了？”
玉门剑派的弟子并不接话，只是众人一拥而上，打了起来。
场上说不清到底是几个阵营，乱糟糟一大团。
顾莫桑的剑指向高武，又被张成柏挡了一下。
“别拦着我！”顾莫桑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
“你在外面哪里都行，可今日我既然在这里，就不会任由你在我眼皮底下杀人！”张成柏淡淡道。
“哼！”顾莫桑冷笑一声，收了剑，“那就先留他一条命。你跟我来！”
又闹哪一出？秦真无语地看着顾莫桑，又隐约看到苏凌寒和洛莲依“嗖”地一下跟了过去。
“去看看？”沈琢看秦真放心不下，提议道。
话刚说完，一把剑差点抵到沈琢心口上。
秦真一只手握住剑刃，一只手拔剑杀人。
“走吧，这里太乱了！”秦真拉过沈琢，带着他从混乱中穿了出去。
虽然早有预料，但秦真还是微微有些失落，今天晚上没有得到任何和千机匣有关的消息不说，还害得沈琢差点受了伤。
沈琢只是看着秦真牵着自己的手，笑了笑。
“他们都出去了？”秦向晚朝玄清堂的方向看了一眼。
“是啊！”石逸心不在焉地答着。
“梓松，喝药。”杨馨端着药走了进来。
“馨姐姐，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事，别担心。”杨馨摸了摸张梓松的头，“师父很快就回来了。”
杨馨其实是很心疼这个弟弟的，从小就没了娘亲，这几年又一直卧病在床，日子可以说是过得苦兮兮。最近武林上乱糟糟，他又帮不上什么忙，很多事他们都不愿意告诉张梓松，说了也是白白担心。
“你就别骗我了，馨姐姐。昨天晚上我爹来过，今天沈谷主和孟公子也来看了我，刚刚玄清堂那边那么大的动静，我想听不见也难啊。”
“沈谷主和孟公子来看你了？”
“是啊。”
杨馨本以为沈琢只是看在玄镜派是武林盟主的份上才来给梓松看病，现在对沈琢的看法倒是有所改观了。
“今日有些门派对武林大会的结果有些意见，不过你放心，不管出什么事，我们都会保护你的。我去送送客人们，你就在这里待着。”
“好。”
“这身衣服？”
“是沈谷主和孟公子给的，和他们的一样。”
杨馨思索片刻，“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