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一起在忍者学校上学。
同样面对无聊的、浪费时间的课程。
落华会直接翘课,而鼬则会留下一个影分身应付课程。
落华觉得直接翘课才能表达自己对这些课程的不满,大人们才能察觉到这些课程已经不适合自己。
鼬则认为父亲工作已经很忙,不要给父亲再添麻烦。
她是有什么不满都会直接坦率表达出来的人。
而鼬是把所有不满都压在心底,按部就班做好该做的事的人。
他这样的人,会很容易受委屈吧,落华心疼地想。
已经回家三天了。
宇智波宅邸的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落华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依然苍白如纸。她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身上的伤势虽然得到了妥善处理,但精神上的创伤却需要更长时间才能愈合。
鼬坐在床边,目光从未离开过她的脸庞。每当看到她眉间偶尔闪过的痛苦表情,他的心就会被狠狠揪紧。那种无力感如潮水般涌来——即使他已经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也无法抹去她已经承受的痛苦。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美琴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看向鼬时又带着一丝欲言又止。
"你也休息一下吧,我来照顾她。"美琴轻声说道。
鼬摇摇头,眼中的固执让美琴不再坚持。这两天来,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那种近乎偏执的守护欲,让美琴既感动又担忧。
正在这时,落华的眼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当她的视线对上鼬关切的目光时,嘴角微微上扬,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鼬君..."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你看起来比我还糟糕。"
鼬立刻俯身靠近,轻抚她的脸颊:"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落华想要坐起身,但立刻被一阵眩晕击倒。鼬迅速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这个简单的动作让落华感到一阵安心,但同时也察觉到了鼬身体的僵硬——那种紧绷的状态,像是承受着巨大压力的表现。
美琴见状悄悄退出房间,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我记得......团藏想要我的星瞳......让我诬陷富岳叔叔......让我说出初禅天的秘密",落华努力回忆着被囚禁期间的片段,"然后你来救我,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怎么被救出来的?"
鼬的眼神微微闪烁,声音保持着平静:"三代目火影下令释放了你。团藏的行为超越了权限,火影大人进行了干预。"
这个回答听起来合理,但落华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异常。她仔细观察着鼬的表情,发现他在说这些话时,眼神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她的目光。这在以往是从未有过的——她的恋人从来不会对她撒谎,即使是善意的谎言。
更重要的是,她模糊地记得在根部基地听到的那些对话。团藏的语气充满了胜券在握的得意,绝不像是会轻易妥协的样子。而三代火影虽然是村子的最高领袖,但对团藏一向采取容忍态度,这次怎么会突然如此强硬?
落华点点头,但心中的疑虑更加强烈。如果真的是官方层面解决了问题,为什么鼬看起来如此沉重?为什么他的眼中没有解脱的轻松,反而多了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阴郁?
赴宴归来的三代火影亲自上门致歉,整个宇智波族地都为之震动。
年迈的火影说这件事"都是误会",承诺此类事件不会再次发生,并把那把叫做初禅天的长刀归还给了落华以示诚意。火影的到来本身就是一种姿态,表明了村子高层对这次事件的重视。
富岳表面和气地接待了火影。村子高层随意掳走宇智波家的人这件事实在太恶劣,但两人都有将此事压下的默契。落华也很识时务,全程乖乖闭嘴。
但知晓内情的族人不满情绪日益高涨。
当火影离开后,落华却发现了一个致命的矛盾。
"鼬君。"她轻声唤道,声音虽弱却异常清晰,"火影大人刚才说,他是昨天从火之国大名府回来后立即处理了这件事。"
鼬正在整理茶具的手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随即继续动作:"嗯。"
"可是……"落华的星瞳中闪过一丝锐利,"我是前天被你救回来的。如果火影大人昨天才回来,那么前天下令释放我的人是谁?"
空气仿佛凝固了。
鼬缓缓放下茶杯,转过身来。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黑眸深不见底。
鼬沉默地与她对视。他早该知道的——落华的聪慧从来不输于他。即使在虚弱状态下,她的观察力依然敏锐得可怕。
"鼬君。"落华的声音很轻,却让他脚步一顿,"你是不是......和团藏达成了什么协议?"
鼬背对着她,沉默。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冷硬的轮廓。
"鼬君......"
他终于回过头,黑眸平静如古井:"你该休息了。"
落华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
简短的两个字,斩钉截铁。鼬走回床边,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回枕头上。
"都是因为我……"落华的眼眶湿润了,"如果我没有去看鸣人……"
鼬的手指轻轻抵在她的唇上,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与你无关。"他的声音依旧没有波澜,但她能从那双眼睛深处看到一闪而过的情绪——那是痛苦,是不舍,更是某种深不见底的决绝。
"可是——"
"落华。"他第一次在今晚叫她的名字,"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这句话本身就是答案。落华的泪水终于滑落,她抓住他的手:"告诉我,他让你做什么?"
鼬抽回手,后退一步,保持距离,是他保护她的方式。
"睡吧。"
他转身要走,落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要去哪里?"
"任务。"
又是任务。落华闭上眼睛,泪水浸湿了枕头。她知道,从今以后,"任务"会成为他们之间最大的隔阂和谎言。
鼬站在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有转动。
"鼬君。"落华哽咽着,"对不起。"
他的肩膀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然后,他推门离去,没有回头。
走廊里,鼬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团藏的威胁,契约的束缚,还有她的眼泪——所有的一切都在撕扯着他。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知道具体的内容。那种背叛家族的痛苦,应该由他一个人承担,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的宿命。
只要她能在光明里笑着,就够了。
他推开窗户,跃入夜色中。
今夜,团藏在等他的第一份情报。而他,将踏上一条再也无法回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