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血,宇智波大宅的屋檐在残阳中投下细长的阴影。落华倚着回廊立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项链上的星形宝石。距鼬出任务已七日有余,胸口的钝痛却愈发明显,仿佛有看不见的丝线正将心脏绞成碎片。
自从鼬君加入暗部后,这样的分离已经成为常态,但这次分别却伴随着一种强烈不详的预感。
到底是什么呢?落华将查克拉集中在星瞳上,试图看到一些未来的片段,但马上被打断。
“宇智波落华,我们有证据表明你私自接触过九尾人柱力,跟我们走一趟。”四五个戴面具穿斗篷的人突然出现在落华面前,是暗部吗?
不详的预感越发强烈。
不,听止水哥说过,这是团藏大人的根部。
被带走前,落华在项链中注入查克拉,趁人不备将项链扔在地上。
根部的地下基地,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独眼老人转过身,用阴鸷的目光盯着落华。
落华认得这个人,是三代目火影都忌惮三分的木叶高层。当初富岳叔叔要收养他的时候,这个独眼老人表示过对宇智波家族的强烈不信任。
中忍考试的时候,这个人也出现过。
落华还记得这种阴森的目光曾经反复在她和鼬君身上停留。
不寒而栗的感觉。
是宇智波家族的政敌吗?
“宇智波一族的人,私自接触九尾人柱力,已经构成叛村罪。”团藏身旁的护卫冷冷开口,看相貌特征,应该来自山中一族。
“你们有什么证据?”
“我们当然有证据。”另一个护卫语气更加强硬,是油女一族的人?根部还真是藏龙卧虎。
落华没有再继续辩解,这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
几枚手里剑被扔在落华面前,那是猫婆婆那里专供宇智波一族的特殊手里剑,比其他手里剑要轻薄锋利,很好辨认。
应该是几天前为鸣人解围的时候扔下的。
可恶,太大意了。
团藏打量着这个宇智波和星影家族的混血少女,看起来弱不禁风,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能觉醒完全体星瞳。
团藏想起多年前那个夜晚,星影一族支援木叶的队伍在归途中遭遇"意外"。
当然,那不是真正的意外,而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猎杀。星瞳的预知能力让他深感忌惮,这样的力量如果掌握在敌人手中,将会对木叶造成巨大威胁。更何况,星影家族与宇智波的联姻,也是他不愿看到的政治联盟。
战场上,他亲眼目睹了星影宗月手中那把传说中的宝刀——初禅天。刀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每一次挥舞都仿佛能够切断空间本身。
传说这把刀能够"斩断命运的锁链",虽然听起来玄之又玄,但团藏相信,任何流传已久的传说都有其存在的根据。
那一夜之后,初禅天落入了他的手中,几双被挖出的星瞳也被送到了大蛇丸的实验室。可惜那些星瞳都不完整,无法发挥真正的力量。
而初禅天在他手中也只是一把普通的刀,没有星影血脉,完全发挥不出这把刀的任何特殊力量。
但现在,一个完美的机会出现了。
宇智波落华,星影家族最后的血脉,拥有完全觉醒的星瞳。更重要的是,她前几天的行为给了他完美的借口。私自接触九尾人柱力,这在当前敏感的政治环境下,足以构成叛村的罪名。
接下来的几天对于落华来说如同地狱。根部的审讯专家们轮番上阵,使用各种她从未见过的折磨手段。他们不会留下永久的伤痕,但那种痛苦却深入骨髓。更可怕的是精神上的折磨——他们会在她即将睡着时惊醒她,会用幻术让她看到最恐怖的画面,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同样的问题。
“宇智波落华,你私自接触九尾人柱力,是受何人指使?”
“我没有接触他,甚至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是宇智波富岳指使你接近九尾人柱力?”
“你们这是诱供!”
“星瞳和初禅天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落华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我的亲生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们没有留下任何秘密。”
“是吗?那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帮你回忆。”
但落华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三岁的记忆大多模糊不清,她对父母的印象几乎全部来自玖辛奈妈妈、卡卡西哥哥、美琴阿姨这些接触过他们的人的讲述和自己的想象。关于初禅天,她唯一的记忆就是父亲腰间那把总是散发着淡淡蓝光的刀,但具体的秘密,她一无所知。
团藏在一旁冷眼观察着这一切。他能看出她确实不是在撒谎,这个女孩真的对星影家族的秘密一无所知。这让他感到失望,同时也开始考虑下一步的计划。
团藏正在考虑怎么处置她。
与写轮眼不同,星瞳高度依赖星影家族的特殊体质。过去让大蛇丸将星瞳移植到更好掌控的受体上,都失败了。
这么一来,这女孩就没有利用价值了,继续留着她只会增加风险。
宇智波家族迟早会发现她的失踪,而三代火影虽然年迈,但也不是完全无能的老人。
但利用这女孩牵制宇智波家族的继承人,难得一见的天才宇智波鼬也不错。
团藏一直想在宇智波家族安插眼线,可这个家族的人警惕性太强,一直难以渗透。
这一届中忍考试,她和宇智波鼬出尽了风头,团藏当然也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特殊羁绊。
愚蠢的年轻人,在忍者世界里,存在这样的羁绊等于完全暴露自己的弱点。
落华如同砧板上的鱼肉,生死完全取决于团藏的一念之间。
鼬回到木叶时,正值深夜。任务完成得比预期更快,他满心期待着与落华的重逢。但当他来到宇智波宅邸时,却发现落华的房间空无一人,只有一条扔在地上的项链,那是他送给她的那条。
"鼬,你回来了。"美琴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忧虑,"落华三天前就没有回家,村子里到处找都找不到她。"
鼬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落华不是那种会无故失踪的人,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让家人担心。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你父亲已经带着警卫队到村子周边搜索她了”,美琴看到长子的脸色陡变,担心地补充道。
接下来的一整夜,鼬几乎搜遍了木叶村的每一个角落。他询问了所有可能见过落华的人,查看了她可能去过的每一个地方,但都一无所获。更令人担心的是,似乎有某种力量在刻意掩盖她的行踪,就连暗部的情报网也查不到任何线索。
第二天清晨,疲惫不堪的鼬遇到了同样在寻找线索的卡卡西。
"我听说了落华的事。"卡卡西的声音沉重,"不像是普通的失踪。"
鼬看向自己的队长,平时沉着冷静的宇智波鼬此时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卡卡西桑有什么线索吗?"
卡卡西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我有一些根部的人脉,让我去打听一下。但鼬,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
他没有说完,但鼬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根部,木叶的黑暗面,连三代火影都难以完全控制的组织。如果落华真的落在了他们手中,情况将会非常复杂和危险。
几个小时后,卡卡西带回了确切的消息。
"是团藏。"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以落华私自接触九尾人柱力为借口,将她带到了根部基地。"
听到这个消息,鼬体内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团藏,那个野心勃勃的老人,那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木叶高层。落华落在他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应该立即报告火影大人,"卡卡西提议道,"只有火影有权限制团藏的行为。"
这确实是最理智的选择,卡卡西曾用这种方式救下天藏。三代火影虽然在某些方面对团藏有所纵容,但绝不会允许他对一个木叶忍者进行无端的迫害。
更何况落华的身份特殊,她不仅是宇智波的一员,还是四代火影的养女。
“三代目大人在哪里?”两人来到火影办公室门前,办公室的门紧锁着,只有暗部在门口警戒。
“三代目大人受火之国大名之邀,前去赴宴了。”本来这件事应该是机密,但守卫暗部曾是卡卡西的部下,破例向前辈透露了一点讯息。
团藏这老狐狸,果然是找准了时机才下手。
鼬捏着落华留下的项链,感应到落华的查克拉正在变得微弱。每多等一分钟,落华就多承受一分痛苦。
"谢谢您,卡卡西队长",鼬的声音冷得如同冰霜,“接下来的事情就请交给我吧。”
卡卡西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危险,连忙阻止:"鼬,冷静一点。"
但鼬已经做出了决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救出落华。
根部基地的深处,落华被囚禁在一个狭小阴暗的牢房中。连续几天的刑讯逼供让她的身体濒临极限,但意志仍然没有崩溃。她知道,一旦屈服,一旦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她也知道,假如团藏什么都没问出来,发现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一定会杀她灭口。
鼬君已经回来了吗?
好想......再见他一面啊......
落华失去意识前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是他来了吗?
牢房的门被打开,落华被允许离开。鼬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和虚弱。在这一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走向何种黑暗,他都要保护好这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