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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出冷宫完成任务

    我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在冷宫里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我承认活到这个年纪,不是一点错没犯过。

    但能错到哪儿去。

    别人就没错吗,我都进冷宫了那他们不得进东厂啊。

    系统不回答,只是一味冷笑。

    我和这个所谓的“高级数字智能生命”相看两厌,它就像是公司门禁卡、电脑后台的监控程序以及角落里永远看着你的摄像头,不同的是它叫做“生命”,你就要用“人道主义”去对待它。

    无法得到同等回应的人道主义。

    与之相比,绿柳则像是开启了人机模式。

    比如。

    我:“绿柳,今天的菜怎么这么咸。”

    她惊恐:“美人恕罪。”

    我:“绿柳,今天不出门就别梳头了。”

    她惊恐:“美人恕罪。”

    甚至我只是站在她身后观摩她种菜。

    她都要惊恐地回头对我说一句,“美人恕罪。”

    她的惊恐搞得我都有点应激,最后不得不和她相敬如宾,拉开安全距离。

    互不打扰,对谁都好。

    终于,花明搭上了能递药进宫的线,傍晚,她捂着怀里的东西做贼似的跑进来。

    “美人,成了!”

    药很快被熬好,绿柳皱着眉看我接过药,欲言又止。

    喝完药,我的脸几乎成了个囧字。

    “绿柳,”我叫她,“去找贵妃娘娘,说我快不行了。”

    皇后身子不好,宫里大大小小的事实际上都是贵妃在料理,她哥哥曾经在军营与我那作祸的爹共事过。

    当然,最重要的是系统告诉我,皇上今晚会去贵妃宫里。

    我内心流泪,对着系统哀嚎,“皇上不会很丑吧,要不你先想办法让我看他一眼,好歹做个心理准备。”

    系统,“。”

    我骂骂咧咧躺床上等人来。

    过了很久,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外面传来浩浩荡荡的声音,地面都在震动,屋顶上的木屑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我用打了补丁的被子罩上头,头发千万不能脏,这可是绿柳给我用偷摘的丁香泡水连洗了好几天的,一扇就是一阵香风,能给人香迷糊。

    在动静有片刻的停息时,我露出头,摆好姿势。

    乌黑的长发有几缕散在了素白的寝衣上,让领口的暗桃花纹若隐若现。

    这还不迷死他。

    “皇上驾到——”

    乌泱泱的一大群人挤进了我的小破院,哦不,皇上的小破院子里。

    我半阖着眼,装作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苍白纤细的手伸出床榻,翡翠玉镯衬的手背上青紫的血管十分明显。

    馥郁透骨的香气从外面带了进来,我耸了耸鼻子。

    这谁啊居然比我还香,敢抢我风头!

    影影绰绰的光影在眼皮上晃动,有手指点到我的手腕上,像是在搭脉。

    突然,脖颈处刺痛,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等等!

    有人在给我扎针!

    我抖了抖,掀开眼皮,正对上一双狭长阴冷的眼睛。

    凌厉的美丽里裹挟着权力温养出的凉薄,金冠束起长发,柔和沉静的线条极具迷惑性,几乎能生出莹润的光,浑身上下无一不冷,却无一不勾魂夺魄。

    用我毕生的文学储备概括就是:

    好绝一男的!

    系统:“别忘了你要干什么。”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系统咆哮,“侍寝啊!”

    我:“你说他是不是抹口红了,这小嘴怎么这么娇艳欲滴。”

    系统:“。”

    它“好心”提醒,“你还在扎针。”

    !!!

    好可怕,是邪术!居然感觉不到疼了?!

    我抬起手,在他越拧越深的眉头中轻轻抓住了他明黄的袖口。

    “是......皇上吗?”

    两行清泪滑下,我指尖颤抖着划过他的手背。

    秦玦问御医,“她如何?”

    我泫然欲泣,“身体再痛苦也不抵心上的伤,妾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秦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坐得离我更远。

    御医脸上颇有些心惊肉跳之意,目光在我们之间游移,尽量控制自己不失态。

    “回......回皇上的话,周美人她,她身体无恙啊......”

    秦玦黑沉沉的眸子落在了我身上,我心跳漏了一拍。。

    “皇上,皇上......”

    花明像块抹布一样甩了进来,滑跪在皇上面前,看得我是叹为观止。

    花明你真是个忠仆啊,开始你的演技吧,我默默为她树起大拇指。

    忠仆开口道:“美人她其实身体康健,她是故意诱您前来,意欲下毒......弑君。”

    我,?

    咱们事先是这么排练的吗?加戏怎么不通知我。

    刀光剑影闪过,两把长剑抵在我的肩侧,只待一声令下就能取我的项上人头。

    完了!

    这哪里是加戏,这是加刀子,我的脊背被冷汗浸透,花明你这贱人居然要害我!

    “皇上,这是前阵子美人让我回周家取的毒药,她今日引您前来,就是想让我找机会下毒,可我不敢啊,我不敢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花明的头重重磕在地上,比忠贞不二的朝廷大臣也差不了多少。

    我不服,甚至想就地唱一段窦娥冤。

    不是让你下毒给我吗?怎么就成下毒给他了?

    他可是皇帝!你不敢难不成我就敢了?!

    我伸手推开眼前的长剑,踉跄着扑在皇上脚边拽住龙袍,手被划破层皮,杂乱的血印子蹭的到处都是。

    “不是我!我冤枉啊皇上!”

    这就是武侠剧里削铁如泥的宝剑吗,怎么这么锋利!

    美人计秒变苦肉计。

    疼死我了,我流下真情实感的泪,哭得不能自已。

    血染脏了他的衣袍,他睨了我一眼。

    我窃喜,是要可怜我了吗?

    他抬脚。

    揣在了我的肩窝。

    我纵享丝滑。

    ……家暴男不得house!

    “皇上,”我不死心地爬回来扒住他的腿,掌心下是紧实而有弹性的触感,我没忍住捏了一下,“皇上救我!”

    我一口血喷在了他的身上,反正都是死罪。

    就摸一下。

    “周氏!”

    他咬牙切齿,冷艳的脸上出现裂痕,努力控制自己想当场把她的头砍掉的冲动。

    后来的秦玦无比后悔,人有时候确实是要冲动一把的。

    “妾......妾叫周妧......”

    我晕倒在了他的脚下,听见花明大喊这不可能。

    视线的最后,是一片模糊中他俯下的身子。

    以及那探究的眼神。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赌对了。

    花明早被人收买了,眼下将军府绝不能横生枝节,她怎么还敢回去给我取毒药入宫,分明是不知被谁收买准备作为压垮将军府的最后一根稻草。

    皇上和我都是万万杀不得的,她没有给我下毒,蒙蔽我才能藏好真正的毒药,就是为了能直接把周家意图谋反的证据暴露在皇上的眼前,是人证,也是铁证。

    她从外面拿进宫的不是一开始和我说的让人身体虚弱的,而是宫宴上能致人于死地的那种。

    我帮她撕开一个口子,让她露出森森白刃。

    如她所愿暴露在皇上眼下。

    那碗药的边缘是我自己涂上了毒药。

    剂量很小,御医根本诊断不出来,但足以致死,让花明死。

    谋害主人,污蔑周家。

    或许周家的嫡女同样中了周府的毒不足以证明周家清白,但至少这池水被搅得更浑,一时半会,可保周家无虞。

    而我,没能躺在皇上的龙床上,却也躺回了自己原本的宫殿。

    周妃的玉阳宫。

    皇上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周家定罪前,周家的嫡女绝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后宫。

    他有了这觉悟,我就好办多了,只要不作大死,他绝不会动我,看在周家旧部的面子上,还要保我平安。

    系统按之前说好的,给我连吃三枚解毒丹。

    其实一颗就够了,可是我担心这解药不知道被系统宝贝起来放了多久了。

    一颗正好没药效怎么办,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行了,别装死,你就舔了一下碗边,至于吗?”

    我幽幽睁开眼,咳了两声,虚弱道:

    “你懂什么!这都是伤元气的知不知道。”

    “不知道,”系统诚实的提醒:“但是我知道,你还剩不到两天的时间,如果完成不了任务,那就直接被电死回收处理了,要元气有什么用。”

    我愤怒地从床上爬起来,窗外月亮高悬,让我想起了远在故乡的毕生挚爱……

    我的手机。

    晚上躺床上玩手机可是世上最浪漫的事。

    有首歌怎么唱的来着。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看手机还玩着电脑~

    “系统,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直接把皇上弄过来,春药什么的。”

    系统:“......”等死吧你。

    我躺在床上咂嘴,“其实情况也不算太糟,好歹出冷宫了不是,皇上虽说没有恢复我的妃位,但也没禁我的足。”

    “已经迈出了一大步,还有一小步就是侍寝,我还不知道男人,心里头就那么点事,都好口新鲜的,等着吧,他一准会来找我。”

    系统:“......”

    我就不信了,他天天往后宫跑,还能落的下我。

    一天见十个,挨个排班,轮也轮的到我。

    “周氏,皇上这半年只来过后宫三次,两次皆被你扰了兴致,你可知罪。”

    太后高坐在金座之上,她声音不大,说得慢慢悠悠,但却比斥责还要令人恐惧。

    我还没睡醒就被太后召去。

    此时一个激灵,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半年?三次?

    我如被雷劈过,脑袋原地冒黑烟。

    桂殿兰宫中宝珠华服耀眼夺目,折射着高贵的光泽。

    白玉镶嵌的地砖,跪上去时,寒意顺着骨缝向上攀爬,大殿愈显空旷,拉远了和宝座之上人的距离。

    一群女人,或笑或嗔,或羽扇遮面,或兴味索然。

    似是对这场审问不感兴趣,但眼睛都在往中间瞟。

    哪一个从冷宫里再出来的女人不会掀起灾祸?

    她们眼里血色的光亦如周身簪佩的宝石,在光影轮换时闪耀,是身份和权力的点缀。

    习惯用人命为闹剧画上句号。

    大殿上方又有声音传了下来。

    “昨夜还敢叫人打扰皇上,今儿个哑巴了不成?”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魏贵妃是你侄女。

    “回太后娘娘,妾有罪,要不、要不您给妾个机会?今晚让妾去侍奉皇上,弥补妾的罪过?”

    其他嫔妃:“......”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幽默?

    当真是不要脸的狐狸精,当着太后的面都敢现行!

    太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口气被截断在胸口,“放肆!”

    她被宫人搀扶着往下顺气,一只手哆嗦着指着我,“你……你......咳......传吾懿旨......”

    “太后娘娘!”我惊恐地用膝盖擦着地板上前。

    要是地上有灰的话,估计能擦出两条洁白的平行线。

    可不能让太后罚我!不然我还怎么见皇上。

    要是被关个禁闭什么的,我就真的只能在玉阳宫等死了。

    “惹太后不快,妾知自己万死也难以赎罪,但事关皇嗣,还请娘娘给妾一个折罪的机会。”

    我压低声音。

    “你若敢拿皇嗣玩笑......”太后话中满满都是威胁。

    “皇上二十四有余,膝下无嗣,纵皇上年华尚在,但皇嗣事关重大,国本不稳,则社稷动荡,黎民不安。妾终日惶恐,望能为君解忧以报君恩。”

    我现在抓心挠肝的只想见皇上然后在系统每十分钟一次的“侍寝”提醒中扑倒他。

    “是女人都能生,凭何非你不可?”

    太后也不是好糊弄的,后宫寂寞,人人为了拢住皇上使尽解数,这周妧会仙术不成?

    莫不是为了争宠信口胡诌的吧。

    如果知道太后在想什么,我可能会说一句,你真相了。

    “太后不必相信妾,就给妾一个机会,若妾不能让太后满意,这条命就权当给太后赔罪。”

    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脸笃定。

    反正烂命一条,你不要系统要,给谁不是给。

    踢到我,你们算是踢到铁板了。

    太后眯着眼打量我,考量我的可信度。

    我继续加码:“就一次,妾会让太后满意的,妾的孩子,不也是太后的孙子吗。”

    其他妃嫔诞下皇嗣,那后宫势力就会重新洗牌,据我所知除了她娘家的侄女魏贵妃,她座下并没什么可靠的妃嫔,可我是她举荐的,暗示孩子能养在她膝下,给她添个筹码,如果我能生下来的话。

    不过我当然不会生。

    模棱两可的几句话,谁还没表过对太后和皇上的忠心怎么的,我又没有下毒誓。

    谈不上骗,顶多算哄她玩玩。

    而且哄老人家怎么能叫哄呢,这叫有孝心。

    太后眼神一凝,笑道:“好,那哀家就成全了你,你可不要让哀家失望。”

    我道:“多谢太后!”

    满殿妃嫔神色各异,终究没人敢置喙半字。

    皇权下,每一步都是在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