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爱你。”
——
“已经快一个星期了,你已经影响到我生活了,我得去工作!”
坐在床沿上的我垂着缠上纱布的脚轻荡,手里拿着许泽韶做的三明治一口又一口的咬着。
原本想绝食几天把自己饿的面色灰白吓吓他的,不料我压根经不住他厨艺的诱惑,他每顿送来的饭都不一样,色香味俱全,还没到我跟前,只嗅味道口水就已经分泌了。
“小宁不觉得这样挺好吗?”
他握着塑料杯给我倒温热的牛奶。
一开始用的都是透明玻璃杯,但今天全换了,无论是吃饭用的碗盘子勺子还是杯子,都换成塑料的了。
因为昨天他给我倒水,杯子被我扫到地上碎了,他垂着脑袋跪在地板上清理了好久,有的碎片溅的远,他可能没太发现,他去工作后我上厕所时一脚踩到残留在地板上的玻璃渣,碎片不大,但嵌入的很深。
血液顺着脚底流,踩在地板上留下一串红色的脚印,我坐在床沿上用手把玻璃片扣了出来抱着脚丫吹气,痛的要命。
拿卫生纸擦了半天止不住血,我怕弄脏了床单,摸出手机给许泽韶发了消息。
“我脚破了,流了好多血。。有点疼。”
大概两个小时他才回复我的消息。
“怎么破的?”
这个时候血都止住的差不多了,但废了好多卫生纸,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甜腥的味道,脚底板还是不能碰,处于湿润流脓翻肉的状态。
我用沾着血的手打字:“踩到玻璃片了,不过已经止血了。”
他没有再回复。
一个多小时后他才回来,浑身上下狼狈至极,身上透着一股寒气,我觉得外面的风应该很大气温很低,他头发被吹乱了,脸也没太洗干净,脸颊上有点黑色污渍。
像是刚修完飞机,随便洗了脸匆忙赶回来的样子。
他半跪在我身前,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握着脚腕看我脚底,他蹙了蹙眉头,从塑料袋里拿出棉签沾上碘伏消毒,最后用纱布把伤口缠上。
他变态的厉害,我本以为做完这些就好了,他最后拉着我脚腕亲我脚背上的筋脉,痴迷的说我脚背好漂亮。
之后跪在地上清理掉地上的血印子,拿着扫把把整个屋子清理了一遍。
·
他弯腰给我换纱布,边换边对我说话:
“小宁,跟哥在一起不好吗?小宁要什么哥都会满足你,哥把自己也给你,不好吗?”
喝完牛奶我又拿了一块三明治,告诉他:
“不好,我有我自己的工作要做,小吴也会着急……唔!”
许泽韶挺起身体,那双大手猛然间掐住我的脖子,漆黑的眸子一暗,大拇指在我颈上摩挲,力气很大,痛觉顺着神经在大脑皮层蔓延开。
“别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
吃剩下的半块三明治从手里滑落,眼里涌出泪花,张嘴骂许泽韶是傻逼。
吃到嘴里没咽下去的那小块三明治在喉咙里卡着,窒息感扑面而来,我用力扑腾推他。
他反握我的手,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神色。
手上只重不轻。
“我……我要……死了,许……许泽韶!”
我有点想到了,有点想到了……零星的场景从脑袋中一闪而过,我用力伸手去抱眼前的人。
“哥!我最爱你!”将近昏厥,用尽剩余的力气喊了这句话。
脖子上那双手骤然间松开,我张嘴大口如暴露在空气中将近濒死的鱼一般大口往胸腔里吸气,狗操的许泽韶!
生理性的眼泪哗哗往下落,整张脸都被泪水濡湿,许泽韶捧着我的脸亲掉我脸上的泪水,跟一条狗那般。
他蹭在我脖颈里告诉我他最喜欢看我哭了。
“小宁一落泪我就硬了……”
“小宁要不要摸一摸……”
他拉着我的手向下,由于害羞我一下子挣脱开推他肩膀,骂他跟一条发情的公狗一样,他眼睛亮亮的躺在我怀里问我他像什么狗。
脑袋一抽,竟顺着他的话走下去。
“那种大型犬,毛绒绒的……比如,萨摩耶。”
缠在我腰间的手臂一紧,他拔高了一点音调:“小宁……你想起来了一点是不是,你之前就是这样形容我的……”
“没想起来,是你明明就像好不好。”
我摊开手遗憾的告诉他。
他没再生气,把我抱在怀里窝在床上问我喜不喜欢萨摩耶,想不想有一条萨摩耶陪我,我漫不经心回他话说行啊,当然可以,一个人是挺无聊的。
他点点头说好,明天就让他养的萨摩耶陪我。
“你怎么还养狗?那天我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
“闹腾的厉害,锁笼子里了。”
刷完牙洗完澡躺在床上睡觉,无意间问起那两面被白布遮挡的墙壁。
“为什么要蒙上白布,里面是有什么秘密吗?”
“小宁现在不需要知道,时候到了我就会告诉小宁,小宁现在知道了会觉得哥哥是变态。”
他搪塞过去,于是拉着我被锁链扣上的手给我讲起了睡前故事。
“小宁,记得你之前有个玩的特别好的朋友吗?”
“不记得了。”
“叫杨梓辰,挺优秀的,现在成为他们省作家协会的一个成员了,前些年找到我问过你……我给你看看照片。”说着他摸出手机相册找照片,他手机相册也没啥好看的,一大推专业的飞机零件图,电路图什么的,找了半天把手机屏幕怼到我脸前。
“你看熟悉吗?”
我凑过去握着他的手臂,把屏幕拉低仔细看,这……这不是前段时间看的小说的作者吗?书页内封边缘印的就是这个人,好像叫什么“宁宁的杨猫”。
“我看过他写的小说,很喜欢,写的很好,但我不记得我认识他了。”
他低声笑了一声关闭手机,抱着我给我解释。
“跟哥闹掰的那几年里你跟他玩得最好,前些年他找到我问你,我刚说了你的噩耗那孩子就哭的稀里哗啦,说要回老家看你。小宁,他说你是他最敬佩的人,也是他最感谢的人,我不知道你有这么厉害,他说是你支持了他的梦想,他写作的初衷就是为了给你讲故事。是你助力他成为了有名的大作家,小宁,你真的很厉害……”
听着他的话要有些困了,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我误入歧途,等我想返回来的时候发现再也找不到曾经的路了。
在我无助至极时许泽韶出现了,他微微弯着腰,向我伸出瘦长干净的大手,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眯着告诉我他要带着我回去。
于是我欣然接受,拉着他的手踮脚吻了他的额头。
梦外,腰间的手臂收紧,他沉着声音,音调暗哑暧昧:“小宁,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都主动吻我了。”
*
第二天下午因为无聊躺在床上玩俄罗斯方块,历史记录是一个很高的数字,完了好久一半分数都没有追上。
心绪渐渐飞远,我想出去了,不知道我离开的这几天里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小吴怎么样了?我的工作怎么样了?他们发现我不见了吗?
小吴一定会伤心,上次跟他约好了,以后每周都去喂猫。
想着想着,屏幕里的方块杂乱垒起来到顶部,我就输掉了,闲的厉害,从床上下去,走到用白布遮挡的墙壁前,因为脚腕上缠着的锁链,活动范围有限,伸着手臂也触摸不到墙壁。
作罢,从床头柜上拿起许泽韶买的小说翻着看。
他把宁宁的杨猫所有作品都给我买来了,我在他某一本书的后记作者采访里看到这样一段话。
问:请问你笔名“宁宁的杨猫”有什么含义?换句话说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答:嗯,这个嘛说来话长,学生时期有一个好兄弟,也算我同桌,我叫他哥。我们都是那种学习不好的混子学生,两个人桌子中间有个大纸箱里面都是杂七杂八的书。我们两个上课就看这些……话扯远了,不好意思……总而言之,我姓杨,他的名字里有个“宁”字。猫是因为,那个时候iPhone4刚出不久,我们都挺想要的,但没钱,哥就带我按照寻物启事去找猫,好巧不巧,被我们找到了,拿到了赏金,一万五,那时候穷,一万五对我们来说是很大很大的数字……唉,用这个名字其实为了纪念我的好兄弟,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
我一行一行看着字,心想他说的是我吗?许翊宁名字里的确有个宁。而且这本书好像被许泽韶翻看过了,这个问题前面他用黑色的笔迹着重打了五角星符号,除此之外把iPhone4给圈了出来。
“呜汪!~”
一声狗叫让我抬起头,门口一身黑的许泽韶牵着一条一米多的白色萨摩耶,萨摩耶面朝着我吐着粉红湿润的舌头冲着我疯狂摇尾巴。
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喊了一声哥,从床上跳下来往门口跑,不料锁链长度有限我被狠狠绊住了,摔的很难看。
“唔……操!”
还没顾着痛,身上重了起来,一个湿润的东西在我脸上上上下下,那条萨摩耶蹦到我身上,一直舔舐我的脸颊。
“小宁!坐好!”
许泽韶语调严肃,狠狠去拉握在手中的绳子,萨摩耶汪呜一声后退弯曲前腿蹬直乖乖坐好。
同时我撑着地板直起身体盘着腿坐好。
看到我,许泽韶噗嗤一声笑了,他过来拉我的手让我站起来,并检查扯到的脚腕,他按下我的脑袋亲亲我的唇角问我摔疼了吗?
“不疼,你是不是管这只狗叫小宁啊?”
我反问他,他脸色很微妙,语气低低的又喊了一声小宁。
坐在地板上的狗子立马抬起头用漆黑的眼睛歪头看许泽韶。
“还是真的!许泽韶你才是狗!”
我有些生气,脸憋的通红,挥着拳头要打他,不料他拉过我的手进行简单的束缚。
牵着我和狗子走到床边。
“我只是不想忘掉小宁,更要提醒别人,不要忘记我还有一个弟弟……”
“哥的方法可悲可耻可恨……小宁要理解哥哥。”
“滚!不理解。”我拒绝了他的请求,从许泽韶另一只手里拿过绳子,逗狗,想叫它但又不齿于开口叫小宁,只能叫他小狗。
小狗子似乎很喜欢我身上的味道,从地上跳到我身上把我扑倒在床上用舌头舔我的脖子,尾巴摇哇摇哇,不知道累一样,我笑着去推它的脑袋说好痒。
笑的眼泪都涌出来了。
“许泽韶你应该把它改名叫小韶,你和他好像啊……”
前段时间许泽韶就是这样把我按在床上亲的,湿湿的口水弄得我一脸,我承认他的吻技很好,甚至说非常有感觉,他都这么大年龄了,恋爱肯定谈过好几段,吻技好也没啥,可我莫名烦的厉害。小狗不谈恋爱,小狗比许泽韶好多了,小狗身上软软的香香的。
“小傻狗,不要再往下舔了……”
我去推萨摩耶的脑袋,把他抱在怀里,它喉咙里发出汪呜汪呜的小奶叫,毛茸茸的脑袋蹭得我脖颈上痒痒的。
“好听话的小狗。”抱着小狗对坐在床沿上的许泽韶说。
他摇摇头告诉我:“小宁很不听话,目前好像只听你的话,小宁。”
“小宁和他的主人一样,都只喜欢小宁。”
“小宁小宁绕口死了,你在说什么绕口令或者是阅读理解吗?从今天开始它叫小韶。”
我反驳他,摸着小狗的脊背喊它小韶。
他淡粉色的眼皮轻抬,神色里的阴鸷未消,他俯下身体像一条狗一样舔我的唇,没有任何预料的我下了一大跳,眼睛对上他漆黑的的眸子。
里面满是化不开的情谊与欲色,一手抱狗一手推许泽韶,骂他:“你要死啊!你起来!”
他反握我的手,手腕间的锁链扯得稀里哗啦响动,他语气缱绻暧昧。
“小宁主动亲亲哥,或者说声爱哥,哪怕是假的骗骗我哄哄我都可以,这样之后小宁管小宁叫小韶也好,叫许泽韶也好,连我这个人都可以是小宁趴在地上摇尾乞怜的狗。”
“你现在就挺像一只摇着尾巴乞求我爱你的傻狗。”我嘲讽他。
下一秒他眼眶一红,掐着我的脖子硬生生咬上我的唇。
“唔……破了……唔……”
嘴唇破皮,血液顺着唇缝往下淌,舌头混乱纠缠,他在我口腔里扫荡了一个遍,他咬我我咬他,痛死我了他也不松口,下唇里面那块硬肉被他吮吸了一下又一下。
松开我的唇后吻着我颈上的疤痕顺着往下去,我去推他脑袋骂他傻逼。
“不要往下!狗操的许泽韶!”
“小狗不能往下,大狗可以往下……”他抬着眼皮看我。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