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这么开心？”陆清宥从座上下来转头就看见陈莳面带笑容地走过来。
陈莳笑着还没说话，吴希希两步走过来揽住陈莳肩膀，“当然是看见我啦。”
“诶，那还有我俩呢。”王鑫文在一旁喊道。
“对对，见到大家都很开心。”陈莳此时充当端水大师，走着手碰到了车把上挂着的东西，低头看，是一块红色的牌匾，上面用毛笔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苹果之王-红富士。
陈莳手摸着牌篇，吴希希这时这看到了：“诶，我刚看到，咱这么正式啊，牌匾都整上了。”
陈莳看着几个大字，形体方正，笔画平直，是标准的楷体字，前段时间阿公刚教自己练过，“这是自己写上去的吗？”
“对，昨天在家里正好看到一块还没写字的牌子，就写上字带来了。”陆清宥伸手拨了一下牌匾。
“写得很好看。”陈莳冲陆清宥竖了个大拇指，“我阿公前段时间还教我写呢，不过这段时间回来又没练过了，你是不是已经练了很久了。”陈莳看到牌匾上的字就知道是下了功夫的。
“上小学的时候老师经常跟我爸告状，说我上课坐不住。”陆清宥笑了下，“所以那时候我爸每天晚上把我摁桌子旁让我练半小时毛笔字，说要煅炼我的专注力。”
陈莳一下笑了出来，想到小时候的陆清宥再看看现在的陆请宥，有一种反差感，“那应该挺有用的。”
王鑫文看着聊天不挪步的两个人喊道：“两位，再聊下去中午了。”吴希希站在一旁不说话光笑。
听到王鑫文说话，陈莳手不自然地揣进兜里，脚踢着路上的小石子。陆清宥经过王鑫文身边脚步不停往里走，“那把车骑进来啊。”
“嘿，你就不能骑进去是吧，你倒是聊天聊开心了。”王鑫文边骂边把三轮车骑进了院子里。
进到家里后，有两间坐北朝南和一间坐西朝东的屋子，院子的右侧是一个放着杂物的棚子，几个大竹筐里面放着苹果，大家把竹筐抬上了车兜。
王鑫文往屋里看了一眼：“阿姨和你姐都去上班了？”
“对，有点远，她们七点半就走了。”
装好之后准备走，“等我一下。”吴希希转身进屋去。
吴希希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拿了一个圆形的盒子，扬了扬手：“我妈昨晚上做的绿豆糕，说一定要我拿给你们吃，都没吃早饭吧。”
三人摇摇头，吴希希问出口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正好，先拿绿豆糕垫垫。”吴希希走过去，把盒子伸到陈莳面前，里面放着大概有二十多个半个巴掌大小的绿豆糕，看着很精致，盒盖一掀开陈莳就闻到了香气，“陈莳尝尝，你应该会喜欢。”
王鑫文看见绿豆糕两眼放光，“又能吃上阿姨做的绿豆糕了，我的最爱，话说阿姨真的不打算开一家绿豆糕店吗？”
“下次当面跟阿姨这么说，阿姨就开心了。”陆清宥在一旁说道。
“啪”王鑫文打了个响指，“等我下次见到阿姨。”
陈莳默默吃着绿豆糕听他们说话，绿豆糕吃到嘴里有一股香香的绿豆味，还伴随着一点清新的味道，陈莳没尝出是什么，这样去掉了甜腻的味道，多了一些清甜。
吴希希看向陈莳的时候，陈莳正把最后一口吃掉，“呀，一会不见吃完啦，怎么样？”
“很好吃！香香的味道，比我之前吃过的都好吃。”陈莳由衷地夸奖。
“再吃一块。”吴希希准备再给陈莳一块。
“不吃了，等我滑完冰再去找你拿。”陈莳笑。
“你们还吃吗？”吴希希问他俩。
陆清宥说：“不吃了。”
“他们都不吃，咱们到那偷偷吃。”王鑫文虚揽着吴希希的肩走向三轮车，“出发了朋友们。”
吴希希边走边吐糟，“别那么贪吃行吗。”
陈莳听着他们的对话直笑，不经意间对上陆清宥的眼睛，对方也在笑，眼睛里闪着细碎的笑意。
王鑫文还坐在前座，后座只能坐一个人，昨天说好王鑫文和吴希希骑车先走，但是吴希希这会一时没有下一步动作。
陆清宥先开口：“昨天不是说好了吗，你们两个人先走，去的晚了就没有好位置了。
陈莳也说道：“对，等会我们到了先去看看你们在哪，然后再去滑冰。”
“好。”王鑫文打了个响指，“那我们先走，你们也路上小心。”
已经露出来太阳，但是早上的空气还很冷，陈莳走了一会脸颊就被冷空气吹得有些泛红，陈莳将脸往围巾里缩了缩，路边的小店有一些还没开门，而卖早餐的店都早早地开始营业，有丝丝热气通过门口冒出。
陆清宥微停脚步，他想到一会要滑冰，陈莳还没太适应滑冰的节奏，虽然吃了一块绿豆糕，但并不能顶多少，便说道：“滑冰会很耗体力，得吃点东西，要喝八宝粥吗？”陆清宥双手放在羽绒服口袋里懒得拿出来，便抬了抬下巴，“那家店的红豆八宝粥很好喝。”
陈莳看到前面的一家早餐店，上面的牌匾上写着“八宝铺”，随后点点头：“喝。”
“好，正好给他俩也买一杯。”
两人走进店里，正在忙碌的店主看见他们，开口问道：“要点什么？”
陆清宥：“四杯红豆八宝粥。”
“好嘞。”
陈莳看见他们店里不仅卖八宝粥，还有豆浆、油条、豆腐脑，店里还有几张桌子，有人正坐在桌子前吃早餐。
陆清宥问：“还想吃什么吗？”
陈莳摇摇头，“八宝粥就好了。”
陆清宥又说道：“他们这的豆腐脑也好吃，下次有时间可以来尝尝。”
“好。”陈莳笑着答应。
八宝粥是做的一大锅，陆清宥介绍，他们是从晚上就开始小火一直熬，到天亮店开门的时候就刚好到时间，所谓“慢工出细活”，这家店一开始就是凭借着八宝粥开起来的。
店主把八宝粥装进杯里，外面套上了塑料袋，又在每个袋里放进了塑料吸管。
“多少钱师傅？”陈莳在一旁问道，从兜里掏出钱要付。
陆清宥伸手挡住陈莳的手，“我来。”
陈莳用力又往前伸，刚才陆清宥只是虚虚地挡住了她的手，现在为防止陈莳向前伸手，情急之下握住了陈莳的手。虽然此刻陈莳带着手套，但是陆清宥掌心的热度通过手套清晰地传递到她的手背上，陈莳呆呆愣住，低头看两人交握的手，陆清宥的手很大，骨节分明，完全包住了自己戴着手套的手。
陆清宥也愣了一下，随即放开手，对陈莳笑，“我付吧。”
因为一段略微尴尬的小插曲，两人在接下来的路程中默默喝着八宝粥，没有说话。走到圆泠湖小市场，寻找着王鑫文和吴希希的身影。
“在这儿呢。”王鑫文在不远处冲他们挥手。
“噢，他们在那呢。”陈莳开口。
陆清宥点点头，“嗯，过去吧。”
此时一直围绕在两人周围的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气氛终于被打破。
两人走到摊前，陆清宥把左手提着的两杯八宝粥扬了扬，坐着吃红薯的两人站起身走过来。
王鑫文从左右两边口袋拿出热腾腾的红薯拿给他们，“真巧啊，我们也给你们买了红薯，这叫什么？”王鑫文边接过来八宝粥边问。
陈莳接话：“心有灵犀。”
“诶。”王鑫文打了个响指，笑着眨眼，“陈莳懂我。”
陈莳笑着不语。
陆清宥吴希希同时开口：“快吃你的吧。”
“嘿，你俩...”王鑫文说着往前走，坐了下来。
吴希希从家出来的时候，带了一件不用的厚床单，叠了一下铺在马路牙子上，此刻四人整整齐齐地坐成一排喝着豆浆，守着苹果摊儿。
来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商贩开始摆摊了，有卖锅碗瓢盆的摊子，也有卖对联剪纸的摊子，也有像他们这卖水果的摊子，基本上都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面前守着一个摊，只有他们这坐着四个还没成年的小大人。一会光景，买家也开始多了起来。
陆清宥看着陈莳把东西吃完，还认真地把垃圾装到袋子里，“吃完了？”
陈莳点头：“嗯！”
“那我们走吧。”
“好。”陈莳准备起身，屁股已经离开了一点，又坐下，从兜里拿出一副手套递给吴希希，“给你的。”
吴希希看着陈莳给她的手套，惊讶道：“怎么突然送我手套？”
“你这里有个小洞。”陈莳点了一下陈莳右手的中指。
吴希希翻过来手，看着中指上破的一个小洞，其实也不算小洞，只是有些脱线了，漏出来一点指肚，不过这个手套确实已经带了挺长时间，不怎么暖和了。
她看向陈莳，相比她惊讶于陈莳送她手套，更令她意外的是，陈莳什么时候就发现她手套上破了的事，并记在心里，今天把手套给了她。
陈莳说：“你试试带上舒服不舒服。”说着又伸出手，自己手上戴着和送给陈莳一样的手套，“同款哦我们。”
吴希希把手上戴的旧手套摘了下来，把雪白的新手套戴在手上，暖意随着指尖穿遍全身，手套上没有吊牌，吴希希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却能感受到布料非常柔软舒服。
在吴希希带手套的过程中，陈莳又说：“昨晚跟阿公阿嬷去逛商场的时候看到了，两个一起买不贵的。”
吴希希看着陈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莳笑眯眯地说：“暖和吧？”
“很暖和。”吴希希伸手抱了陈莳一下，“谢谢你。”
陈莳拍了拍她的背，站起身来，“谢什么，我们去滑冰啦。”
“好。”
陈莳扭头对陆清宥说：“我们走吧。”
“好。”陆清宥抬脚欲走，又转头问：“中午要一起吃饭吗？”
“可以啊。”王鑫文应了一声，又看向吴希希，“但是这里是不是不能离开人啊。”
“没事，这街上都是人。”吴希希说，“这附近就有很多好吃的，咱们吃完很快就回来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