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林臻被保镖扔在地上。
刚刚被人扛麻袋一样从车里扛过来,他胃里一阵翻涌,包厢里靡靡的灯光更是晃得他头脑发晕。
会所的顶楼包厢,身穿统一制服的高大保镖与手下沉默地分散而站,面容肃穆,等候主人的吩咐。
四下里极其安静,林臻因为恐惧极度压抑住呼吸,他听见自己凌乱的心跳声几乎能震坏耳膜。
在他面前约莫半米处,是一只哑光的黑皮鞋,再往上是西裤包裹下交叠在一起的长腿,男人穿着一身面料昂贵、剪裁低调的休闲西装,看不出品牌。
赫连瑾靠着沙发慵懒悠闲地坐着,漫不经心地看向趴伏在地的人。他眼眸里沉沉的,没什么情绪,看着林臻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只误入私人领地的蚂蚁。
林臻闭上眼睛,念道,完了。
他在心里暗骂自己蠢笨如猪,刚刚重生就要小命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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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臻从小家庭美满,父亲事业有成,他是家族里最小的孩子,自然从小宠爱非常,要星星不给月亮,什么事情都由着他的性子来。
父母心疼他,犯了错也不忍心责骂,导致他长此以往形成了恶劣习性。光是骄奢、逸四个字他就占了三个。这也是致使他上一世人生走到尽头的主要原因。
他天资聪明,但是从小学习懒散懈怠,以他的成绩根本考不上什么学校,靠着家里花钱,给他捐了所离家里近的大学名额。
进了大学以后,他更是觉得自己不可一世、无法无天,整日和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他从小被人捧惯了,总是爱高高在上的,那些追捧他的人图他出手阔绰,家境富裕,又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带着他终日在外面败家玩乐。
就是这样一个二世祖,偏偏一见钟情了大学里人人追捧的校草陈尧瑞。
陈尧瑞是个高岭之花一般的人物,纵然许多富家千金抛出橄榄枝,热烈的追求他,他仍不为所动。
他的成绩是整个系的断层第一,是所有人可望不可及的神话。而他从不骄矜,与人交往也温和有礼,十分有教养。
林臻从小到大哪见过这等人,只接触一次便沦陷了。
他像每一个陈尧瑞的追求者一样,飞蛾扑火一般地拜倒在他面前。
再后来,等待他的便是苦熬的十年青春和枯萎的人生。
他嚣张的做派惹得陈尧瑞的一众追求者产生了集体的嫉恨,联合起来陷害他。
由于他的轻信,泄漏了家族公司的商业机密,导致父亲的事业一蹶不振,哥哥也因为对手的暗害命丧车祸。
而那个时候他还在想着,陈尧瑞会不会已经稍微喜欢一点自己了;还在想着如何变卖自己的资产讨对方欢心。
后来,家族所有产业被彻底吞并的那一天,他才知道这一切有多么的可笑。
陈尧瑞袖手旁观,眼看着自己的入幕之宾们一步步把林臻推进深渊。
而到最后林氏集团被双手捧送到他的面前,他就像一个真正的隔岸观火、坐收渔利的商人,给出那一点点微小的情绪价值与恰到好处的推波助澜,推倒林氏这栋百年大厦。
事情到了这里,林臻便被陈尧瑞彻底抛弃了,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不值得付出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但其他追求者们并不这么想,他们要对林臻这个往日最大的竞争者置之死地。
在此之后,林臻侥幸逃脱过很多次,最后被他们想办法弄到了一所地下监狱。
林臻就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了赫连瑾这个人物。
赫连瑾家族显赫,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背后牵扯多方的上流势力,商业群落遍布各行各业,手底下更有私人研发、雇佣兵团、基因研究所等令人无可想象的庞大暗部集团网络。
这等层次的人并不是林臻可以随意接触的,陈尧瑞的入幕之宾也是费了许多精力和财力才把他弄到那所监狱里去,就只是为了惩罚他曾经爱过陈尧瑞。
在监狱里面,林臻见到了这位冷面阎罗,他亲眼看到,只要男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命令,立刻有许多人被折磨最后惨死。那里暗无天日,没有丝毫的人性与黑白,只有无尽的绝望和苟延残喘的性命。
最后,林臻自然也无从幸免,一次“清洗”,狱中所有人被一次性抹除,他也是其中怀着极度的恐惧死掉的人之一。
在等待死亡的那一刻,他无比怨恨自己曾经那么深切的爱过陈尧瑞,那个怀着冷漠与利用,将他推入深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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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臻睁开眼,头钝钝的痛,一个年轻人晃了晃他,“臻哥,你没事吧?怎么突然睡着了?别忘了今晚要给校草准备的惊喜!”
说着他就被一只手推下了车,里面的人挤眉弄眼地给他加油,然后车就开走了。车外的冷意激得他浑身一凛,他看到晚宴的大厅入口,巨大的音乐喷泉,珠光宝气的宾客,以及自己此时的衣着。
恍惚中想起这是19岁的那一次。
狐朋狗友给他出谋划策,让他出现在一场晚宴上,突然告白给陈尧瑞一个惊喜。
在这场晚宴上,陈尧瑞对他笑了,还邀请他一同跳舞。这是他人生最幸福的时刻,也是他这辈子无比悔恨的回忆。
他看见一辆白色宾利从门外缓缓驶入,林臻知道那是陈尧瑞乘坐的车,他捂住自己的脸,转身快步朝着反方向走去。
他想着,一定不要见到陈尧瑞。无意识地把指尖放到牙齿间咬起来,像得了离魂症的精神病人,快步走进了黑暗里。
他摸到一辆没有锁门的车,拉开门一旋身坐了进去。
他急急地对着里面的人说,“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在这里呆一会儿就走!”
司机听到后面的动静怔了一下,并未出声。
这辆车很宽敞,也很隐蔽,里面没有开灯,林臻没注意到有人坐着。
里面安静至极,车里很温暖,可是一股寒意爬上了他的脊背。
林臻心中警铃大作,生物本能的对于危险的感知让他神经紧绷,他缓缓的抬眼向后面看过去,他看到一双黑沉沉的眼眸,冷漠、深不见底。
赫连瑾。
他顿时浑身瘫软滑坐了下去,临死之前见到的每一幕可怖的场景涌上脑海。
最后只化成两个字,完了。
“对……对不起,我这就下去……”林臻哆嗦着去拉车门,可是怎么都拉不开。
一个保镖走到他旁边,像是扼住一只待捕的羔羊,将这几乎没有反抗之力的年轻人轻而易举的扼住。
与此同时,车滑了出去。夜幕沉沉下,宴会才刚刚开始,谁也无法注意到一辆低调的加长车静悄悄地离开了这处华丽庭院。
赫连瑾来到此处并未透露出自己真正的身份,别人也只当他是一个家境殷实的海归英才。看着跪趴在地的青年,赫连瑾想,他的反应很不一样,对于自己的身份他绝对知道些什么。
一路上林臻被禁止发出声音,禁止任何动作,直到被绑到会所这里,他才稍微能够喘一口气。
此时他被男人施以审视的目光,牙齿磕磕碰碰的像是不会说话,“赫……赫连先生……对不起……我只是借坐一下……对不起……”
“你想我怎么赔偿都可以,只要……”
太过恐惧,让他忘记了自己与赫连瑾并未见过,也不应该知道他的名字。
听到他的话,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露出危险的光芒。
“你很怕我?”他语气平和,并未带着任何威压,甚至带着一股良好的教养意味,仿若不经意的安抚。
林臻仍是抖。
“不……不敢……”
包厢的门被敲响,会所的老总送来了两男两女,并上法国酒庄的名酒与精致点心。
“先生,您看看这几个都是新人,没被碰过,如何?”
赫连瑾随意指了一个小男生留下,其他的人安静地离开了。
保镖和手下也跟着一同出了包厢。
小鸭子给赫连瑾倒了一杯红酒,然后乖顺地跪在地上,伸手想解开他腰间的腰带。
赫连瑾端着杯子对着林臻点了点,“让他来。”
林臻哪里会做这个?他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他勉强自己笑了一下,“我……我去洗手间漱口,再来。”
说着就转头就打开门往外走,到了门口,发现保镖恰好不在,于是他撒腿就跑。
他不敢走电梯,顺着楼梯快步摸下了楼。
四下无人,黑漆漆的,顶层下面便是会所里面工作人员办公的场所。不知怎的,林臻蓦然喉头一紧,慌了神,刚想要找地方躲起来,等他抬起头,已经被三个黑衣保镖团团围住。
为首的那个亲自动手将他提起来送回顶楼包厢。
“先生。”保镖向他示意把人重新抓回来了。
男人手里转着酒杯,刚才的小男生已经离开了。
喝了些酒的赫连瑾放下了一些温柔的伪装,眼里闪着凌厉的光。
他的面容仍旧平静,他看着林臻,这个误闯入他的世界里的不速之客,身上带着某种秘密的青年,嘴角揉现一抹笑意。
“跑什么。”
林臻咽了一口唾液,等待着被宣判死亡。
赫连瑾说:“过来,继续。”
继续什么?
林臻愣住了。
赫连瑾有些不耐烦了,将他拽上沙发,动作间没有控制力道,衬衫被轻而易举的扯开了。
注意到他胸前薄薄的一层裹胸与微微起伏的形态,赫连瑾眼中漫过一丝兴味,径直将他彻底剥光。
当他真切的看到一些东西,赫连瑾眼里的兴味愈加浓烈。
林臻一双手徒劳地捂在身前,身体瑟瑟发起抖。
前世他曾经和陈尧瑞坦诚相待过,陈尧瑞看到他这副模样,眼中闪过恶心,扭头便走,从此便让他生出了自卑心,觉得身体残缺扭曲,不配获得陈尧瑞的喜欢。
青年漂亮的酮体铺陈在酒红色的沙发上,带有某种违和特征的交汇,体现了造物主的神秘力量,白皙的四肢凹陷在柔软的绒布里,浑身因为恐惧和羞耻而轻颤。
下一秒林臻听到腰带解开的咔嚓声,紧接着某个滚烫的物事骤然闯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痛得瞳孔猛缩,一双手胡乱地捶打和推拒,“不要……”
他眸子里闪过噬血的光,紧接着听到闷闷的两声咔嚓声,林臻感到手腕错位的剧痛,赫连瑾竟然轻而易举卸了他的腕部关节……
刚刚死命折腾的双手无力地垂在沙发两侧,赫连瑾将他翻过去。
林臻再不敢乱动,咬紧唇瓣,喉中溢出痛苦的嘶哑声音。
他浑身都是冷汗,脸色白得几乎要死去,而下嘴唇破了道口子,溢出新鲜的血珠。
赫连瑾发泄完了,不再像刚才那般急切,揽着他靠在怀里,把他的手腕接回去。
林臻抽吸出声,眼泪啪啪的落下来,从进门到现在被折磨得没了人样,又气又怕的,嗓子里喘息粗气,一会儿时间脸憋得通红,几乎要把自己憋得窒息了。赫连瑾也知道是把人欺负的狠了,抬起手拍他的光滑的背顺气。
林臻一时间没有力气合拢身体,姿势扭捏的被人拍着背,慢慢的喘过气来。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好不可怜。赫连瑾抚摸他的脸颊,被他下意识地躲开了,而后,林臻的下巴被施力整个握住,他无法再动弹,柔软的布感触碰在脸上,拭去脏兮兮的眼泪和鼻涕。
赫连瑾嘴角勾了勾,对他说:“今天车上犯的错既往不咎。”
林臻转动着滞涩的大脑,懵懵的意识到自己逃过一劫。
他的心头松动了一些,说,“你要说话算话。”
赫连瑾意味不明地笑了,他心情不错,又变回表面温和、实则深不可测的样子。
林臻知道包厢里可以洗澡,但他忍受不了再呆在这里,急切的想早点离开。匆忙提裤子的时候痛得他整个人抖擞得厉害,赫连瑾撑着他的腋窝帮他站稳,又帮他提上裤子。
“谢谢。”林臻嗫喏出声,他的脸色很难看,因为感觉后面又有东西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