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瑾一开始的本意只是想吓一吓这个胆怯的小猫咪,看看他还能说出点什么多余的东西来。可当那雪白的皮肤在他的手心下发出细微的颤抖,他便迅速改变了主意。

    这样美丽的造物,他怎么能不亲自尝尝?

    出于某种习惯性的做事方式,他利索地卸掉的少年挣扎的手腕,他也是收敛了几分的,因为再多一点力道,那里就会被他掰断了。

    也是从此时开始,少年眼里的恐惧愈发深刻,不敢再有丝毫反抗。

    赫连瑾满意于他的乖觉,直接在沙发上要了他。少年还是第一次承受,他的心情忽而变得很好,于是把人抱在怀里拍抚顺气。

    “进来。”想到后面还有事情要办,赫连瑾叫外面的保镖进门。

    他道:“送他回家。”

    林臻被这一好消息砸得懵了头,自己这就可以回家了?他打算彻底放过自己了,甚至还善心大发地吩咐了人送自己回去。他一脸茫然,还有些不可置信。

    保镖俯身道:“请跟我来。”

    林臻自然不敢提出自行离开的要求,拿好东西,乖顺地跟着保镖出了门。

    此时身体的痛觉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逃出生天才是值得庆贺的大好事!

    一路上林臻坐立难安,到了街区,他叫停了车,“保镖大哥,可以停一下车吗?我需要买点东西。”

    保镖依言停了车,林臻从车上爬起来,抖着一双面条似的腿往药店走去。

    他要了一管消肿药膏和一盒事后避孕药。

    店员看着这个年轻漂亮的大男孩居然来买这两样东西,猜想是年轻情侣初试云雨,男朋友出来买药了。店员露出了然的表情,而后好心叮嘱他,“这个药不能多吃,副作用比较大,吃多了影响生育。”

    林臻尴尬不已,胡乱点了点头,拿上东西就逃出了店门。

    保镖站在车外,见他来了并不过问买了什么,打开车门看着他上车,然后按照他给的地址开车将他送回了家门口。

    到家比较晚,林臻没敢去找父母和哥哥好好说说话,直奔自己的房间,将门锁上了。

    一双手腕浮肿起来,身上也有大小不一的痕迹,是赫连瑾揉捏时留下的,腰间的痕迹尤为明显。

    他先倒了一杯冰水,掰开一粒避孕药囫囵咽下了肚,此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每隔几个月□□都会有一些不规律的出血,医生检测过他的健康情况,说是因为他的子宫等器官发育的并不好,所以月事不规律,但并不排除会怀孕的可能。

    上辈子,他没有和人做过,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怀孕,而眼下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他放好热水,将自己埋进浴缸里,忍着痛自己清理,他一边愤恨,一边痛得面色发白,浴缸里的水冷了才从里面爬出来。

    从头倒脚洗的干干净净,确定自己身上再没有一丝怪异的气味,林臻开始给自己上药。手指进去的很困难,他挤了一大团膏体胡乱打圈抹了抹。而后又挤了一些涂在自己的手腕上。

    他一直是个很怕痛的人,从小家里娇养着,舍不得他有一丝闪失。仅仅这一晚上,他就吃了好大一顿苦头,心里不禁感到十分委屈。不过这点苦头和上辈子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一头栽进大床里,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安分守己。过去那些人要通通远离,老老实实读完接下来的学业。然后让家里人送自己出国,去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叮咚、叮咚、”

    两声手机消息提示音将他的注意力唤了回来。

    他拿起手机,看到上面乱七八糟的讯息。

    有的是问他去哪了,怎么还没到?

    有的是问他今晚发展的怎么样?有没有俘获校草的芳心?

    最新一条,是陈尧瑞的讯息。

    【学弟,你今晚怎么没有来?】

    【听他们说你会来,而且还有话要对我说,是什么重要的话吗?】

    透过手机屏幕仿佛能看到他温柔的笑意,听到那如沐春风的轻柔音色。

    如果是面对面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又会沦陷在他的温柔假面里,而现在的林臻只觉得无比恶心。

    他直接关机,没有回复,又开始无意识地啃自己的指甲。

    他兀自出神了一会儿,身体的异物感还是很明显。今天的他太累了,没有再多一丝的精力去思考什么多余的问题,很快,他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而手机另一端的陈尧瑞,看着没有回信的对话框,心头生出了些许烦闷。以往他发出的消息都是秒回,今天却像石沉大海了一般。

    再加上今天晚上的宴会,本应该是林臻捧着自己,将他的身份抬高一层,可是重要的演员却没有来,让他扑了一个空,心里自然不爽快。

    想着不如就晾他几天,让他吃些苦头,自然这人会再次腆着脸粘上来的,那时他再勉为其难给他个面子吧。

    第二天一早,林臻准时起床,收拾好上课要用的专业书出了房门。

    平日里他都是起的很晚,迟到旷课是家常便饭。他的母亲云雅杏看到他出现在饭桌上,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宝宝来了?今天起的好早,怎么这么乖呀?”

    云雅杏还是把他当作一个小孩子对待,觉得他哪里都好,今天看到他早早起床上学,更是惊喜不已,将他夸了又夸。

    如果是上辈子,听到母亲这么说话,林臻会立刻嘴巴高高撅起来表示自己的不满,嚷着自己已经不是小孩了,不要叫他宝宝。

    云雅杏也会赶快改正自己说话的语气,说妈妈错了,以后不这样叫了。但是过了几天她仍然记不住,还是会故态复萌。

    而现在的林臻听到妈妈黏糊的语气只觉得心头暖暖的,他乖乖的“哦”了一声。

    他的父亲林霄霆说:“臻臻知道学习了,真不错,待会儿爸爸再给你打些零花钱。”

    哥哥林煜笑了起来:“爸妈,你们都惯坏他了。”

    一家人说说笑笑用完了早饭,大哥亲自将他送到学校门口。

    “中午哥哥接你回家吃?”

    林臻点点头,“嗯!”

    看到哥哥的车子开出去以后,林臻的泪水哗啦一下从眼眶里冲了出来。他一边哭一边笑,用手抹干净脸,大步迈进学校里。

    上辈子几乎没有好好听过一天课,仅有的几次老老实实打卡上课,还是因为那时候陈尧瑞会出现在同一节课上。

    他查了一下课表,发现这一天是满课。循着人流找到了年级的教学楼里,等找到对应的教室,课已经快要开始了。

    他有些吃力地听着教授在上面讲话,上辈子不会的东西,不会因为他一次的改变而变得容易。他锤了锤自己的脑门,想着得找个补习老师了。

    趁着教授让课间休息的时间,几个衣着靓丽的学生围了过来,“臻哥,今天来学校了?”

    “哦,对了,听说你昨晚没有去宴会,怎么回事?”

    林臻皱起眉,他不是那些伪君子,也收敛不起自己的厌烦,他冷声道:“不想去。”

    “多好的机会呀,差点就能让校草对你刮目相看了!”

    “是啊,臻哥,呆会儿找校草道个歉吧。”

    林臻被他们七嘴八舌搅得脑仁疼,加之身体□□不适,哪里有闲心应付他们这群人,他脸色一沉:“滚开。”

    林臻虽然蛮横,但平日里对这帮人还算不错,被他这样一吼,其他人也都挂不住笑脸了,知道这位大少爷心情很糟糕,怕是感情的事上碰了壁,没往出说呢。

    这些人心里不屑,在他们看来林臻对陈尧瑞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即使它是一只长得还不错的癞蛤蟆。

    他们也不爱自找没趣,“那臻哥,你消消气,我们不打扰你了哈。”说着他们也陆续结伴走了。

    到了中午林臻又和哥哥一起吃了一顿饭,在家里午休完以后,回去上学。

    林煜嘴上说爸妈把他惯坏了,其实对他也疼得厉害。

    “臻臻心情不好?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没事,哥哥,就是上课上累了。”

    林臻不仅不撒娇,反而还宽慰起哥哥,这让林煜觉得他怕是真在什么地方受了委屈,拉不下脸和家人说。

    他摸了摸弟弟的头,“臻臻,有什么事哥哥给你撑腰。”

    林臻心里感动不已,把脸埋进哥哥的手掌里,“哥哥真好。”

    下午的课比较简单,林臻稍微能听懂一些,脸上松快了很多。

    那些狐朋狗友又要拉他一起去蹦迪,被他用一副疏离的态度果断拒绝了。

    晚上哥哥公司有事,不能来接他,林臻没有叫司机。出了校门以后,他拿出手机准备打一辆出租回家。

    一辆外观低调的黑车穿过车流,缓缓停到他的面前。

    林臻心里一紧,车门打开,是昨天那个保镖,赫连瑾手下的保镖皆以他为首。

    保镖抬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林先生,请上车。”

    林臻攥紧书包背带,“昨天赫连先生已经说了既往不咎……”

    “林先生,请上车。”保镖又重复了一遍。看这意思,如果他不上车,恐怕他们会把自己当场绑走。

    整个s市,谁又能与赫连瑾作对呢?林臻无助地张了张嘴,在这件事里,他没有任何一个能够求助的人,只能硬着头皮坐上了赫连瑾的车。

    被带到庄园时,正是傍晚。这里景色优美,种植了许多名贵的品种植物,林臻不大认得。这应该就是赫连瑾在s市的私人庄园了,他垂头跟着保镖下了车。

    进了庭院,保镖一路将他带到会客厅里。

    赫连瑾今日穿着一身颇为日常的休闲服,头发散落在眼睛上,显得十分随性优雅。

    他手里握着一罐啤酒,已经喝了大半,另一只手里翻看着一沓文件。

    看到林臻来了,赫连瑾放下手头的东西,说道,:“臻臻,过来。”

    林臻呼吸一滞,看来他已经将自己调查过了。也对,这世上还不存在赫连瑾想知道却无法知道的事情。

    林臻艰涩开口,“我们……我们昨天已经说好了,你也原谅我了,你要说话算话。”

    赫连瑾呵呵轻笑出声,“我没有反悔。”

    “现在,过来。”

    林臻不愿意应他,说,“那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应该没有关系……我先走了。”说着他转身要走。

    两名保镖回身把他拦住,空气十分凝重。

    林臻脸色一白,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惹上了什么天大的麻烦,赫连瑾是比陈尧瑞这等人恐怖一万倍的存在。

    他的手开始不自觉的发抖,心脏怦怦乱跳,他又想咬自己的指甲了。

    一双手环过他肩膀,林臻被扣住靠在身后人宽阔的胸膛里。

    他浑身僵住,不敢动,也不敢出声,抖得像片秋叶。

    赫连瑾低下头,埋在他的脖颈里深深吸了几口气,少年人清新的体香霎时间盈满了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