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衪一只手将沈务辞圈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扣住沈务辞的腰,压制了他冲出去的举动,掌心压下沈务辞发顶上的一撮毛,揉了揉他的头发。
沈务辞被原衪的有力的双臂死死摁在胸前,低喘着气,一句脏话溢出齿间:“操!”
“不是,干嘛拦着我,这人先打我的!以性别欺负人,她好出息啊,我来替她父母教教她怎么做人!”沈务辞刚刚被林望舒一下子摔到墙上,一口老血差点喷出,背上还是火辣辣的,估计回去看就全是青紫。
阮暮抱着手臂提醒道:“天还没黑,周围全是监控,打什么架。生怕别人不知道吗?打架斗殴是要被拘留的,懂不懂?”
,如果林望舒是这个世界的npc,沈务辞二话不说就要报警,告诉警察叔叔,惩戒这种惹乱社会治安的人,而现如今这情况,也只能忿忿不平地咽下这口气。
沈务辞觉得任何事只要是扯上这个叫林望舒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事,初见时还以为这个小女孩是个情绪稳定的人,没想到一点就炸,他还没说什么,就动上手了,下手还这么狠,她要是在街头随便发疯怎么办,改变剧情是要收到处决的,上面有关部门调查下来,自己也要惹一身脏水。
沈务辞又开始操心起来,闭眼揉着突突跳动的眉心。
刚刚话还没说几句,沈务辞还没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身份,住址在哪里。
伤心……挨打的是他,沈务辞还要烦恼林望舒是否会流落街头。
生活好难,他当时为什么要脑子抽了选择去当系统呢,他当时就应该去当监察官的,沈务辞之前看过,监察官的制服贼拉帅,禁欲克制风,出场自带bg而且出勤的时候也只需要简单记录一下,不像他,既要帮宿主善后,还要提防被宿主拉出当替死鬼,跑上跑下,风尘仆仆…………
悲伤之感直冲天灵盖,心慢慢沉下来,沈务辞耷拉下脑袋,刚刚扒拉原衪小臂的手也松下来。
原衪低头看到沈务辞白皙的脖颈上的一圈被掐出的红印子,脸色愈发难看,他抬头看向阮暮,冷冷撇了一眼阮暮,阮暮躲在沈务辞看不见的角度,对他做了一个对不起的手势,左手指向手机,暗示他一会儿再解释。
原衪不再看她,阮暮才松了一口气,内心很愧疚,但又不能对沈务辞解释什么。
沈务辞感受到原衪圈着他的手还没松,提醒道:“人已经走到地球的另一端了,我追不上了,可以松开了吗?”
被这一插曲打断,三人各怀心思,也没了继续闲逛的心思。沈务辞和原衪先把阮暮送到家,才打车回去。
和林望舒打架,虽然看上去激烈,但是衣服什么没有明显的脏乱,张槐如看见也没怀疑什么。
沈务辞遇到林望舒这一事太突兀,这不在他预估的范围内,他需要再想想,再想想接下来的生活。
这一段时间,他过得太安逸。
进了房间,啪唧照旧在房间固定的位置像个管家一样等他,啪唧注意到沈务辞身上的不对,凑近点儿看,发现脖子上已淡了一点的红痕,变成一块一块的斑驳状,有点暧昧,不懂起因的人很容易想歪。啪唧没忍住,尖叫了一声,捂着嘴巴,跳到另一边:“你……你……他……”
沈务辞眉头狠狠一跳:“你什么你,他什么他。”
啪唧抬头看了那几处红痕,欲言又止,良久才弱弱地开口:“他……他好凶,下手这么狠吗?这才第一次吧。”
“我也这么觉得。”沈务辞走向卫生间,歪着脖子,看看自己被掐成什么样了,沈务辞右手揉揉脖子上的红痕,红痕却没有消去,反而把没红的皮肤给蹂躏红了,叹息一声,默默在记仇小本子上给林望舒记下重重的一笔。
沈务辞找不到人倾诉,憋屈得慌,视线转移到啥也不懂的废物系统啪唧,想着有人总比没有好,虽然这个废物团子也算不上人,只能勉强算是个东西。
沈务辞向啪唧还没唠叨抱怨几句,沈务辞就听到敲门声响起,沈务辞闭紧嘴巴,轻咳一声道:“进。”
原衪推开门,看着盘腿坐在床上的沈务辞,笑道:“你刚刚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些什么?”
“我……”沈务辞斜眼看向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啪唧,啪唧没有被发现的苦恼,仍是床上跳来跳去,啪唧好奇地看向拜访者,在空中一蹦一蹦,想要跑到原衪面前。
沈务辞心头一紧,声音有些绷着,他意识到后尽量让声线听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不同,脑海中闪出百八十个理由,最后对上原衪投过来的眼神,软下声音:“身上有点疼,刚刚在百度要买些什么药。”沈务辞一边还敲敲背,让这个理由看起来逼真些。
原衪也没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坐到沈务辞身旁,帮沈务辞检查身上有什么擦伤。沈务辞腿上倒没什么,掌心却是有几处擦伤,原衪语气有些嗔怪:“下次尽量不要和别人动手了。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沈务辞不服:“我一开始顾及她是女孩子,她都把我扔墙上了,我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动手,结果谁知道她这么不留,直接掐我脖子。”
“这点擦伤自己会好的,不需要酒精消毒。”沈务辞看原衪有帮他伤口消毒的势头立马制止。
“怕疼?但还是疼疼涨涨记性比较好。”
“才不是。”沈务辞伸长脖子,为自己狡辩。
“娇气。”原衪轻笑一声,从药箱中拿了没有刺激性的红药水,用棉签蘸取适量,轻轻地涂在沈务辞伤口上,原衪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沈务辞。
凉凉的,痒痒的,沈务辞下意识嘶了一声。
“这个没刺激性的,不会疼,放轻松。”原衪感受到沈务辞的肌肉有一瞬间的绷紧,提醒道。话虽如此,但手上动作还是下意识放缓。
手上的伤口处理好,原衪:“衣服自己撩起来,我看看你背上怎么样?”
沈务辞摆摆手想说算了吧,他随口道:“背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抬头触及原衪关心的眸子,心神动了动。
过了几秒,沈务辞乖乖地,慢慢撩起衣服,准备就给他随便看一眼应付一下,沈务辞说意思意思是真的做做样子,衣服浅浅撩到小腹处,露出白腻光滑的腰肢,沈务辞虽然没有像原衪一样的腹肌,但腰身曲线优美,很惹眼。
原衪深沉的眸子蕴着潮涌,仿佛比夜色还浓重,啧了一声,将沈务辞背后的衣服推上去,沈务辞背后一凉,还没来得及转头,原衪的手指触摸到背后的肌肤,手指在闷热的夏日中显得微凉,沈务辞不禁仰起脖子,脊背挺直。
手指停在背后的一处轻轻一划,电流般感觉在脊背上游走,沈务辞呼吸轻颤,正要发作,原衪微微一摁,沈务辞吃痛,叫了出来。
“啊……你干什么?”沈务辞骂出声来。
“背后有一大块淤青,你先别动。”原衪拿出云南白药,晃了晃瓶身,精准喷在沈务辞背上的淤青处。
药水喷在背上,冰的要命,沈务辞身子一抖,脱口而出:“凉死了!”
原衪看到沈务辞的腰扭来扭去,眼眸微微眯起,藏起目光的灼热,按捺下心中的躁动,过了几分钟,又换了一拼喷雾帮沈务辞处理淤青。
沈务辞闻言,中肯地评价了一句:“服务给五颗星,以后谁要是当你媳妇儿,还蛮吃香的。”
“你现在已经享受到了我老婆独有的服务。”原衪撩起眼皮,淡淡地说。
沈务辞眉稍轻微挑起,顺着他的话打趣道:“荣幸之至。”
原衪递给沈务辞云南白药,手抓起沈务辞的手,覆在沈务辞的淤青处:“你看看自己喷的到吗?”
“应该可以,之后可以不麻烦你了。”沈务辞估摸着自己来没问题,点了点头。
也好。原衪自嘲地想着,省的到时候自己被搞的一身火,始作俑者又纯洁不自知。
原衪收拾好药箱就回到了自己房间,呼出一口气,强行冷静了一会儿,去除脑中的杂念,回忆与想象交织,旖旎的画面栩栩如生,仿佛莫须有的想象也成了真实。
沈务辞在原衪走后,将刚从原衪身上蹦哒下来的啪唧拖回床上。作为他的解乏对象,啪唧心不在焉地听着沈务辞吐槽,沈务辞貌似还问了一嘴什么,啪唧没听清,只是装傻:“我真的不知道啊。”
等沈务辞面色透露出疲倦,准备闭眼休息,啪唧找准机会,等他传来稳定均匀的呼吸声,才偷摸着遛到原衪房间。
啪唧在原衪眼前扑棱了好几下,原衪才回过神,注意到他的存在,原衪问道:“他不是要和你说话嘛,你怎么过来了?”
“他睡着了,我觉得你应该还没睡,就来了。”啪唧向原衪挤眉弄眼,活脱脱的一副活宝样。
原衪:“他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回忆起以前的症状?”
“没有哎,他还是就认为你就是重生的,他最近很少跟我聊这些,我现在在他那里信用值不高。”啪唧哀怨地叹了口气,小手托着“下巴”。
“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整天提心吊胆的,但幸好他只是认为我智商不高的样子,没有深入想下去。虽然他总是说我是废柴,我很生气,但总比他发现我不是系统好。”啪唧抱住它的脑袋瓜,很是懊恼,“他要是知道他被我骗了那么久,他一定会千刀万剐了我的。”
“不会的。”原衪面色不变,安慰道。
“那它要是问我到底是什么,我要怎么回答?”啪唧十分忧虑,恨不得把所有的后路都铺好。
原衪抬眼,反问道:“实事求是就好,不用顾及我是否暴露。”
“啊?”啪唧一下子被问倒了,揣测着原衪话后背后的意思,盯着原衪,犹豫道“你们爱情的结晶?”
原衪眼底的薄霜似有暖阳照射,顷刻间化为春水,唇角微扬:“这不就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