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纷纷扬扬落下，不一会，巫迟的头发上就覆盖了一层薄雪，他的脸上、耳坠上都被冻得通红，寒风撩过脆弱的后颈，激起一阵瑟缩。
言清敏锐的观察到了，他脱下外套，为他披上，靠近时，他低声询问，“在我离开后，你去做了什么？”
在暗处观察时，他看到他的头发和衣物都湛着湿，不正常的湿度。
巫迟接受了他的好意，便微微抬眸，正对上那双不含温度的眼睛。
“想知道？″
言清淡淡“嗯″了一声，语气平淡。
“你能给出什么？”
“权限，可以调动我在灰域拥有的一切。”
巫迟沉思片刻，蹙眉，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是故意找个借口塞权过来，毕竟这个消息可远不及这个价值，可有可无的完全没必要，说之只值千分之一其给出的价格都是说贵了。
“……可以。”
巫迟接受了，不过他很清楚，天下没有白来的便宜，它们背后总会藏着无形的账本，暗中标记着价格。
…………
白雾呼出，他脚步不停，走向深处，直到隐隐见到一所木屋，他才有所放松。
进门，巫迟抽出匕首就往侧面捅去。
“等等！是我！”
一阵交流过后，巫迟确认了他的身份才放下刀。
他本来在车上无聊玩刀，打着小憩，处于半困半醒的放松状态，手机却突然抽风似的不断发出的声响，一看，上面一直弹着消息，“合作，东南小路，木屋。"
巫迟本来不想搭理，但对方实在是太吵了，便直接用手机黑了过去，交流了一阵，对方透露出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但没说完全，非得自己过去才肯说。
巫迟掂量了一下，对方的信息确实值得自己过去，也就多带了几把刀，去他指的方向找到小路，然后沿着小路来到木屋。
……
巫迟找了个地方坐下。
“你是巫迟，对吗？”他目光炯炯，熟练的说着巫迟所属国界的语言，手上递了一杯热茶过来。
傀偶配备自动翻译功能，听到的语言不变，但能自动理解。
巫迟没有回应，也没有接。
对方讪笑，似乎有些尴尬，将茶放在一边的桌上，“好吧，抱歉，刚刚打扰到你了。”
“免了，直接说。”巫迟带着些慵懒，手指轻叩着桌面，另一只手撑脸，随意瞥了一眼颜色略显怪异的茶水。
“嗯……那就接着说。”对方也坐下来，“我想找你合作，试探一下我姐姐的立场。”
“理由。”
“灰域黑域，现在都贴满了你的通缉令，我可以给你提供帮助，我和姐姐分别掌管着灰、黑方OM。”对方停顿了一下，想到巫迟也许还不了解灰域各大组织便改了口，“灰域最大的军火商。”
“需要我做什么？”
“嗯……”对方沉思了一下，带着些委婉，“黑域灰域发生了点‘小摩擦’，我的姐姐，她全权掌管黑方基地，我则是灰方，她那最近出现了一些蛀虫，我调查了一下，怀疑是姐姐做的，便想找个诱饵……
诶诶，等等，不是内斗！”
巫迟停下准备离开的动作，如果是内斗，那他就没必要搅这趟浑水了。
“继续。”
“咳，我是无条件跟随姐姐的，但她在黑方混的很深，我又是他们对立面的军火供应商，很多人都盯着她，我怕直接问会被听到，对我们两个都会造成威胁。”
这话听着像是一个好弟弟，但就不知道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了。
“她那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包括房间内，再者她身边的人，都很警惕我，所以我得找一个合理的理由靠近她，并获取他们信任，而你就是个很好的选择。”
“你似乎完全不担心，如果她是纯正的黑方，你该如何。”
“那就没办法了，大不了我们一起烂在这里。”
这句话说的坦然，但仔细揣摩，他似手并不坚定向着她的姐姐，不过也是，对方又不是傻白甜 。
“我没必要给自己找个敌人。”
如果以上都是真话，倘若他的姐姐是黑方，那他也是敌人。
“唔……口头承诺不可信，那就再来点实际的，他的消息，怎么样？”
这个他……是刚才他们在线上聊到过的。
“可以，你的计划。”
这是个稳赚不亏的交易。
“我要他们看到我跟你打架，这样，他们势必会放下一些戒备心，毕竟你可是站在的他们对立面呢，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们完全可以怀疑到这层。”巫迟并不赞成他的做法。
对方轻笑一声，“谁会怀疑一个傻白甜呢。”
巫迟挑眉，看了眼他，该说不说，这模样确实长得人畜无害，小脸白净，眼神清澈，光看外表，谁会知道这是个黑芝麻馅的呢。
“我记得你说过，你是第一黑客，你完全可以在线上与你姐姐交流。″巫迟点出。
“可是这样就没办法取得他们信任喽。”对方风轻云淡回应，“如果姐姐是黑方，那加入他们，取得他们信任是必不可少的。"
巫迟想想，不再多言，毕竟他只负责演个开头，至于后面的那就不是他该管的了。
“戏肯定不能在这儿演，走吧，愿大雪能掩盖一切痕迹。”
茶水被对方一口喝掉。
“对了，我叫何秋，还有，这茶没毒，只是看着有些怪而已。”
“嗯。"
何秋眉眼微勾，欣赏着巫迟的面容，这会巫迟看着路，虽保持着警惕，却是看都没看一眼他。
“待会儿，我姐大概会在暗中看戏，只有我真的要死了才会来救我，不用手下留情，还会有别人在看。”
“嗯。″
“事成后，我会找空联系你，期待下次合作。”
“嗯。”
“你不好奇……”
“跟上。”
巫迟作了个嘘的手势，跑起来，灵活的穿梭在雪地中。
何秋住了嘴，神光微闪，毫不落后，紧紧跟着巫迟。
他本想问，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找你合作？
答案……是他查到的信息，全权继承人加超级关系户，谁攀上，谁就能多一份保障，他确实不会完全跟随于姐姐，他要活着，他不能烂在这里。
如果姐姐是灰方，他会带着姐姐一起，如果不是，他们之中，总要活着一个，带另一个回家。
巫迟……他是希望。
…………
“到家了。″
巫迟静静打量着，被言清称为“家″的地方。
“他们曾住在这里，你的系统也在这。”
这是一栋较为隐蔽的别墅，四面都是树林，在灰域境内。
“灰域主城区出了点事，你过段时间再过去。”
“通缉令？”巫迟猜测。
“嗯，悬常已经增加到96c币了，还有上涨的趋势。”
巫迟正和言清在客厅交谈着，脑海中不合时宜的传来连接声。
“连接中，连接成功，源系统013号为您服务。”
“宿主！好久不见！”
不分男女，清澈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