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又到了上学的日子。
喜欢墙纸爱的学校永远不懂学生们想要和假期长相厮守的心。
还在睡梦中的周溯被屋外的声音吵醒,他随手拿起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5:40。
现在继续睡也睡不了多久,索性翻身起床。
推开门的周溯就看见周洄顶着炸毛的头发在卫生间里洗漱。
他依靠在门边,略带狐疑的问道:“你看错时间了吧?”
周溯本以为是在店里守了一夜的爸妈回来了,没想到会是周洄会一早起床。
“哥,你速度快点,我们还要着急去学校呢。”周溯嘴里的牙膏还没吐掉,说话叽里咕噜的。
周溯一脸笑意的走到她面前,单手撑着盥洗台,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极其反常极其妖。”
“亦可没有自行车,我要和亦可一起去学校就得早起,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啊?”周洄拿起小兔子牙杯开始漱口,“我和我的床本该此生都不分离的。”
周溯给了她一个爆炒栗子,说:“我先去换衣服,等晚上回来,我去地库找找你初中换下来的那辆自行车给亦可送过去。”
“哥,你太仁义了!”周洄捂着被敲的头,一脸赔笑的说道。
......
——“快点!周洄!”
楼下传来一阵着男声的叫喊身。
而此刻在窗边挑选今天要穿那双爱鞋的周溯被这声吓得一激灵。
大跨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
清晨的秋,自带一阵冷意,天边刚泛出鱼肚白,乍一看有些刺眼。
往下看,林江运挥舞着手,刚刚估计就是他喊的。
而赵青岚正坐在林江运自行车的后座上摆弄着车上的刹车把。
陈亦可低着头、手里端着本书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他们身边。
“等一下,就快好了。”
本来周溯是想骂林江运没素质的,不过陈亦可在看书,还是不要大喊大叫吵到她。
也许是听见了周溯的声音,陈亦可将埋在书本的脑袋抬了起来。
晨光中、绿树旁,穿着蓝白老式校服的少女捧着书在单元楼下等人,身边两个碍眼的的家伙自动变成了这副画的背景板。
陈亦可说:“不着急还有时间。”
周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挥舞着手,说:“换鞋啦!马上哦!”
周溯看了一眼突然冒出来的周洄,在心里叹了口气,随手拿了一双和陈亦可脚上板鞋一样配色的紫加白的球鞋。
下楼时,周溯忙着给家里的防盗门上锁,周洄则是直接跑着下楼。
等周溯慢慢悠悠推着他的山地车走到几人面前时,陈亦可正在将书往包里放,她身旁的两人又莫名其妙的开始吵架。
——“赵青岚,你起开,这是我的后座。”
——“你哥打我那两下,都给我打青了,我是病号,你和我抢位置?”
“你俩的车不就在单元楼里放着吗?”周溯打破了这段争吵。
赵青岚不情不愿的说道:“我不舒服,我不骑。”
周洄也叉着腰,道:“答应和亦可一起不骑车的。”
“不一起骑车还是懒筋犯了,不想骑车啊?”周溯的话里带着一股酸味,“所以,叫林江运和你们一起上学,不叫我是吧?我车没后座,我没人喜欢。”
周洄马上狗腿的走到他哥身边,将书包递给他,道:“哥,绝对不可能,我还是最喜欢你的。”
周溯接过她递来的书包,偏头看向陈亦可,说:“你的书包也给我,背着怪累的。”
一路上,周洄还在和赵青岚吵架,仿佛两人天生的就是不对付。
最后被林江运辣评道:“周溯,你下次打赵青岚的时候,注意不要打脖子以上的部分,当心他讹诈你,说,是你害的他变笨的。”
“也不知道是谁,一早上起来还要抓个头发,因为这样才会被人注意吗?”陈亦可才不会让她哥被人白白调侃。
周洄慢半拍的看向林江运,说:“是诶,你怎么开始抓头发了?”
“今天算是我们开学第一天上课,要有仪式感嘛。”但林江运却也因着害羞,脚下开始用力蹬踏板,想要骑的快些,让迎面而来的风吹散他脸颊上的红晕,“赵青岚你减减肥,车都踩不动了。”
“我模特身材好不好,你没劲儿就没劲儿,还怨我?”
而穿着紫加白球鞋却没被注意到的周溯故意把车骑到陈亦可的身边,希望她能发现,只是她自始至终都没看一眼。
毕竟是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学生们大多都早早到班,他们几个来的不算早。
一路上,陈亦可都在慢条斯理的吃着街边买的现炸大油条,都到学校了还没吃完。
干脆就一个人站在走廊外硬是把有些凉了的油条往嘴里塞。
吃的慢但是爱吃的人就是这样的。
陆陆续续又有一下同学经过,大多数并不和陈亦可相熟,有些性格开朗,出于礼貌的同学还是会点头示意打个招呼,还有一些就是直接略过她。
不过这都挺正常的,陈亦可专注的和油条做斗争,别人和她打招呼,她就也礼貌的笑一笑。
直到那个后来选上学习委员的柏屏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眼神里戴着些许轻蔑的意味,不断上下的打量着她。
陈亦可也不怂,直视他的眼睛,嘴里嚼着东西。
这时,周溯走出来将水杯递给陈亦可,侧身挡住了柏屏的视线,一脸严肃的看向他。
“还不进去上课吗?”
柏屏没在多说,只是轻嗤一声,转身进了班。
“他脑子有问题?”陈亦可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热水将嘴里的东西顺下去。
周溯靠在墙边说:“他是生气了,这次我们班总分的第一是他,但老许却点了你做学委,你还给拒绝了,到头来他捡了你的漏,心里面不平衡罢了。”
陈亦可不太在意的“哦”了一声。
一杯热水混着剩下的半根油条通通下肚,再去卫生间将粘了油的手洗了洗,和周溯一起回了教室。
高中的课程远比初中要难的多,要是说初中你上课不听讲,晚上我回去偷偷翻课本,加上脑子聪明也能考出个不错的成绩。
但在高中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才能达到良好的水平线。
一天的课程下来,那个叫柏屏的男生经常回头看向陈亦可,那样的感觉让她及其的不舒适。
她不是一个过分计较的人,但她真的不喜欢这种审视的目光。
临近放学,老许端着一叠教案风风火火的走进班级,在讲台上说:“三天后,摸底考试,我希望同学们都能拿出点自己的态度。
暑假,差不多都快把知识抛诸脑后了吧?
正好,复习复习,我希望看见大家的态度。”
说完就走了,他下节课还要去五班,毕竟这里的师资力量紧缺,他一个年轻且有能力的老师不多见。
一个人挑起三个班的数学,还要带一个班的班主任,每天比校长还要忙。
人刚离开,班里顿时就炸了,一群学生开始鬼哭狼嚎,直呼日子过不下去了。
周洄更是像是丢了魂一样瘫在座位上,说:“哥,你会拦着妈妈对吗?不会打死我的对吧?”
“暑假一次书都不肯翻,打死也活该。”周洄写着今天刚发下来的卷纸,不咸不淡的说着,“叫你平时得瑟啊,挫挫你的锐气。”
陈亦可看向自己那位成绩也不太理想的表哥,问:“你不担心舅妈打你?”
他甚至还有心思学着粤语开玩笑:“你舅母打我,唔需要分数,我呼吸声大咗,都可以系我嘅错。多一次少一次,冇差嘅。”
(你舅妈打我,不需要分数,我呼吸声音大了,都可以是我的错。多一次少一次,没差的。)
周洄双目无神的反动着书本,随口问了句:“亦可,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造飞机、开大炮除外。”
——“我不会骑自行车。”
——“你不会骑自行车?”
另外三人异口同声发出质疑。
陈亦可放下手中的笔,和他们解释道:“小时候学骑自行车,一头扎进小区的喷泉里呛了水,后面就没学自行车了。”
“你不是因为没有自行车才走路上学的吗?”
赵青岚原本还打算这次攒的钱先不买CD,给陈亦可换辆自行车,毕竟周洄的车就是周溯用他的奖金给妹妹换的。
虽然赵青岚没能力从家长和老师那里得到奖励金但他能攒钱啊!
别人有的,他妹妹不能差事!
四人交谈之际,柏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已经走到了陈亦可的桌前,他象征性拿手指敲了敲她的桌面。
“这次摸底考你和我好好比一次,要是我输了学委的位置我还给你,要是你输了,那么请你尊重我的是这个班的学委。”
陈亦可说:“不论赢不赢我都不想做学委,这个位置都是你的,至于尊不尊重你,我只能说,你想太多了,我根本没有挑衅你的意思,是你一直在打扰我。”
柏屏却不这么认为,只当作是陈亦可看不上他这个对手,说:“接受挑战是比赛中对对手基本的尊重和认可。”
“那好,我接受你的挑战,接下来,我不想看见你一直盯着我,比赛总是要赛前保密的。”陈亦可冷着脸同意了,只想让他赶紧离开。
此时,上课铃响,柏屏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又回到他讲台旁边的座位。
在语文上,陈亦可收到了周洄洋洋洒洒写满一整张便利贴的小纸条。
无一不是吐槽传闻中柏屏如同走火入魔般的学习生活。
陈亦可并不觉得努力学习不好,但柏屏有些太过于敏感且好胜心强,他的行为让陈亦可觉得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