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野:【死骗子你再乱喊,我给你两巴掌!】

    匿名用户:【嘿嘿,好啊好啊!巴掌好啊,爽死我了!还给我取小名,谢谢老婆!】

    屏幕后的alpha更加兴奋了!在他看来,温柔漂亮的老婆说这话,这怎么不能算是奖励呢?

    他立马改了用户名,死就算了,毕竟他只想死在老婆身上。

    骗子:【左右脸两边都有,老婆都考虑到了,老婆你真体贴!】

    骗子:【老婆奖励说完了,卡号在哪里!收款码在哪里!我把我赚的钱都给你!】

    死骗子!

    唐星野冷着脸把人拉黑,删掉短信。

    微信消息跳出来,唐星野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确认收款”的按键上方悬停许久。刚到的工资数额比预期少了整整四百——全勤奖被扣得干干净净。

    店长发来的消息刺眼地挂在聊天界面最上方:

    【小唐,你这几天工作态度不行,来店的客人好多都是你的同学,你遇到他们总聊个不停。工资按天数给你发,全勤扣了。】

    唐星野盯着这几行字好一会,才快速打字回复:【这个月我已经做满了,而且是他们主动来找我聊天,我都拒绝了,我也尽快提醒他们点单,不要耽误店里的生意。为什么变成我的过错?】

    消息刚发出去,店长的语音就跳了出来:【说到底不是你惹出来?人家只是加个微信,要不是你给那些顾客甩脸色,人家会缠着你较劲吗?】

    唐星野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骂谁。

    看到对面不情不愿地收了工资,店长转头给季余打电话,“都按照您说的做了,唐星野已经主动辞职了,手下的人不懂事。这点小事都没做好。”

    季余皱起眉头,怎么和他预想的走向不一样?

    明明那些贫困高材生不会是这样。他们会因为不想失去被扣的工资或是迫于生计,而选择试图妥协,这时季余就会让他们跪下来赔礼道歉。

    毕竟,对一无所有的人来说,尊严是最廉价的筹码。

    他只想让唐星野低头,没想让他丢了工作。

    唐星野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正出神时,书房的门被推开,父亲走了进来。

    “爸,沉哥没事吧?听说他被关进祠堂有段时间了……”季余扯出一抹笑,语气里藏着几分试探。

    男人瞥了他一眼,“他比你心里有数。倒是你,最近没出去惹事?”

    “哪能啊?”季余讪笑,“就是觉得沉哥挺冤的。Alpha教官用信息素欺负Oga,他动手也算情有可原吧?”

    他说得诚恳,心里却在冷笑。他当然不关心季沉的死活,巴不得这位表哥烂在祠堂里。这段时间浪惯了,突然想起来算算日子,那个总爱管着闲事的表哥也该出来了。

    男人冷哼一声:“那人跟老爷子有点交情,罚他只是给人个台阶。”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敢对学生下手,打断他三根肋骨都是轻的。”

    男人的目光陡然严厉,“你多跟阿沉学,别整天跟那些狐朋狗友厮混。”

    季余嘴角的笑意僵了一瞬,点头应着,心里翻白眼。

    ————

    走廊拐角处,几个学生凑在一起,声音压得低却刚好能让路过的人听见。

    alpha状似随意地开口,“我先回一趟宿舍。”

    “那你快点回来,我和你讲讲唐星野的事,简直太丢beta的脸。”

    beta立刻接话,声音带着夸张的嫌恶:“凡是和他走得近的人都会倒霉。唐星野站在场边看了一会,我们班就输了比赛。教练都说从来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事。”

    alpha垂着眼睫,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

    ——多说点。

    ——让所有人都避之不及才好。

    ——这样他就能独占漂亮的、被流言伤得遍体鳞伤的老婆了。

    beta瞥见Alpha的微妙表情,在心底冷笑,忍了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忍住没炫耀自己是唐星野的小三。

    ——蠢货,还真信了这些鬼话。

    ——他可是和老婆独处一车过,是老婆亲自认可的小三,编外的老公。

    ——没跟老婆说过话的可怜虫。

    他们各怀心思,说说笑笑踏上台阶,却在转角处猛地僵住。

    唐星野就坐在那里。

    少年单薄的身影坐在台阶角落,侧头看玻璃窗外的水珠,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雨天的水汽凝结在玻璃窗上,蜿蜒的水珠在他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破碎感,让他看起来像只被雨淋湿的漂亮猫猫。

    空气瞬间凝固。

    alpha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不受控地滚动了一下。

    ——操。

    ——老婆连后颈都这么白。

    ——好想咬上去,用犬齿抵着那块皮肤慢慢磨粉粉嫩嫩的腺体,不仅把老婆欺负哭,还要让滚热的信息素灌满,出去都含着他的信息素,不想被人看到只能用抑制贴堵住。

    beta的咽了咽口水,视线黏在那颗漂亮的泪痣。

    ——想舔。

    ——想用舌尖舔遍老婆全身。

    ——按在怀里舔的时候,老婆会不会发出小猫一样的呜咽?

    唐星野摩挲着吊坠,忽然转头,清凌凌的目光扫过来。

    他的眼眸很美,也很冷,看到他们,闪过一丝厌恶。

    淡粉的唇瓣一张一合,吐出:“滚。”

    声音冷冽,明明是极尽厌恶的语气,但他们同时脊椎窜过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隐秘的快感升腾起来。

    ——操,被老婆骂得好爽。

    ——要疯了,老婆连骂人都这么好听……

    ——想跪下来舔老婆的鞋尖,被老婆用脚踩,看他冷着脸骂"恶心"。

    ——不装了,他就想当老婆的狗,老婆不高兴,踹他一脚。被踹疼了也要摇着尾巴爬回去,蹭老婆的腿。嘿嘿,想想就好爽。

    唐星野看着这群人突然安静如鸡,蹙眉发现他们眼神闪躲,然后脸红,甚至有人没站稳地滚下楼梯。

    最诡异的是,那个摔得满脸是血的Alpha,居然很快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他,痴痴地笑了起来,然后同手同脚地走了。

    “……”

    这群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唐星野。”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唐星野余光就看到是林墨,他从对面的自习室那边走出来,站在他面前。

    这里是教学楼的角落,林墨习惯来这里自习。

    “拿上这个,回宿舍吧。”

    林墨递过来一把雨伞,伞骨是冷银色的,伞面是哑光的黑,布料厚实,看起来是很贵的雨伞。

    熟悉的薄荷信息素萦绕鼻尖。

    唐星野有点恍惚地接过,触碰到伞柄,被金属特有的凉意冰了一下,但很快适应了这种温度。

    “如果你哭的话,会很吵,你带上它,去哪都行。”

    唐星野看了林墨一眼,似乎看懂他在想什么,淡然开口,“没哭。”

    “我不会哭的。”

    林墨盯着唐星野的脸,纤长的睫毛颤抖,清冷的眉眼笼罩忧愁,心情确实不是很好,但也没有哭过的痕迹。

    唐星野面无表情地把雨伞还给林墨,他不需要他们可怜的施舍,反正不是真心的。

    林墨和他关系算不上好,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也不过是怕他吵闹,影响他学习。想得更坏点,说不定林墨借伞,就为了嘲讽他,平时装得多清高,还不是要用他林墨的伞。

    林墨皱了皱眉,声音冷了些,“我是怕你感冒传染给其他人。”

    “比起感冒,我的倒霉还会传染别人,你现在应该离我远点,避免麻烦找上你。”唐星野掀起眼皮,淡淡地瞥他一眼。

    他不信那几个人讨论的时候,林墨一点都没听见。

    唐星野站起身,“我要是感冒会去校医院,不回宿舍的,你不用担心你被传染。”

    他不再和林墨说话,径直下楼。

    —————

    唐星野低估雨势,走到宿舍时,他衬衫湿得能拧出水,衬衫湿透后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的身形,发梢不断坠下的水珠在地板上积成小洼。

    他的脑子有点乱糟糟的,或许是被扣奖金的不爽,或许是因为刚淋了雨。

    唐星野去收衣服,再一次嗅到薄荷味的信息素。

    他死死地盯着纯白色的衬衫,感到一种压抑的怒意从心头冒了出来,就是那该死的味道,让他动摇,反反复复地提醒他——

    闻泽已经死了。

    他知道的,他知道的。

    唐星野抿着唇,敛去一丝怀念,眉眼再次变得阴郁。

    他胸口有些闷,一股难以名状的燥热在胸腔里翻涌。某种阴暗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旋,鬼使神差地将那件衬衫取下来,丢进他的脏衣篓。

    他冷冷地看着纯白的衬衫落在衣篓,盘算着他洗完澡就挂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反正他没有信息素,林墨那个洁癖肯定察觉不到。

    想到林墨穿着这件衬衫的样子,唐星野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

    唐星野脱下脏衣服挂在椅背,湿润滚热的水珠安抚着他的心情。洗澡完,身体变得暖暖的,糟糕的心情似乎也被驱散了些。

    唐星野站在镜子前,里面照出一身雪白泛粉的皮肉,他摸了摸肌肉时,皱了皱眉,还是太单薄了。

    他慢条斯理地穿上裤子,得益于优越的腰臀比例,即使不用皮带,裤腰也能完美卡在腰间。

    可能是淋雨时间太长,脑子有些发晕。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糊涂到连睡衣都扔进了衣篓。没有备用睡衣,他只好从衣篓里翻出套上。

    今天睡衣穿起来格外舒服,布料柔软得出奇,还有些宽松,袖口在他手腕堆叠出几道褶皱。

    ……奇怪?

    衣服穿久了还会变大吗?

    唐星野下意识抬手,放在鼻尖嗅了嗅。

    他忽地惊醒,这是林墨的衣服!

    他皱起眉,小声咒骂一句恶心,正要脱下,门把手突然转动——有人回来了!

    林墨开灯进屋,目光落在地面未干的水渍上。环视宿舍,只有一张床的帘子紧闭着,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弄的。

    想着唐星野今天可能心情不好,又淋着一身的雨,林墨忍着没把他喊起来。

    唐星野心脏跳得极快,椅子腿摩擦地板的声音刺得他浑身紧绷,这是他第一次做坏事差点被正主抓现行。

    好在林墨什么都没说,似乎没发现他的衬衫不见了。

    唐星野等了又等,就是没听见浴室玻璃门拉动的声音,只听到塑料袋窸窣的响动。

    他本来打算等到林墨去洗澡,偷偷换回自己的衣服,可对方像是听到他的心声,跟他作对般,始终坐在书桌前,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虽然想立刻脱掉林墨的衣服,但赤裸的身体让他感到羞耻。即使有床帘遮挡,没人看得见,他依然不习惯裸着。

    不知道是不是雨天潮湿的水汽原因,那股浅淡的薄荷味更浓了,alpha的信息素溢满鼻息,沁入皮肉,像是种子找到合适肥沃的土壤般疯长。

    唐星野神情微微恍惚,极轻地吸气,有些茫然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他低下头,从手机屏幕的反光中看到自己的模样。

    脸泛着被信息素逼出的潮红,唇瓣微微张开,看起来样子有点糟糕,尽管他的神智还是清醒的。

    不是闻泽的,只是相同的味道,被其他人的信息素包裹也能感受到欢愉吗?

    羞耻与焦躁在胸口翻涌,唐星野恨恨地咬着唇,床帘拉开一个小缝,悄悄地瞧林墨。

    防窥屏的蓝光映在林墨侧脸,将他轮廓镀上一层冷硬的边。他滑动鼠标滚轮键,像是在浏览文献。手边还开一袋薯片,颇为悠闲地时不时捻着一片吃。

    唐星野瞪着林墨的背影,目光恨不得在白衬衫上烧出个洞来。

    这个混蛋明明有洁癖,袖口被雨水打湿了。现在竟然优哉游哉地吃零食?快点去洗澡!

    看着林墨慢条斯理地吃薯片,他很想把那袋薯片抢过来砸在那张该死的脸上。

    手机突然震动,又是陌生邮件:

    骗子:【宝宝,你怎么又拉黑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骗子:【你留给我的头丝已经没有香味了,给我新的,好不好?或者你的旧衣服、毛巾都可以,我可以出钱买。】

    骗子:【对不起,没忍住用宝宝的发丝做了不好的事情。】

    一张发丝缠着腺体的照片。

    粗壮胀大的腺体,狰狞的凸起,泛红皮肤流出清透的汗滴,打湿了缠绕的发丝。

    唐星野不敢点开看这张照片,都不知道对方怎么有脸发出来这种丑东西。

    阴魂不散的死变态。

    唐星野一脸嫌恶,毫不犹豫地将这人拉黑。

    床帘外,林墨的鼠标点击声不紧不慢地响着,规律的节奏像在嘲弄唐星野此刻的焦躁。

    唐星野突然冷静下来,林墨的衣柜里永远整齐挂着十多件一模一样的白衬衫,少一件他大概真的不会发现。

    他太了解林墨的洁癖了——他连别人不小心碰到的桌角都要用酒精棉片擦三遍,更别说贴身的衣物。

    明天这件衬衫会原封不动地挂回去,林墨会发现吗?会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一个最讨厌的Beta穿过吗?

    最好发现,唐星野恶意地想。

    Alpha察觉到异样,暴躁地翻遍整个宿舍却找不到原因。光是想象林墨皱着眉头一脸烦躁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一阵扭曲的快感就从心底窜上。

    被他穿过的衬衫回到林墨手上,肯定能恶心死这个洁癖狂。

    这个念头让唐星野的表情突然明媚起来,连窗外的雨声都变得悦耳了几分。

    他掏出手机,拍下自己现在的模样。

    这件衬衫对他来说实在有些宽大,领口斜斜地滑落至肩头,露出一侧精致的锁骨和半边雪白的肩膀。

    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将照片加密保存在“林墨专属”的文件夹,在小本子上记录下自己新的战利品。

    做完一切,唐星野的心情顿时舒坦了。

    林墨一定会气炸吧?

    他抱着本子,像抱着最得意的战利品,心满意足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