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0
“不好吃吗?”洛伦撑着下巴轻笑。
岑晚眨巴两下眼睛:
“没有啊,很好吃。”毕竟据说是上城区最贵的私人会所,只为vip服务。
更别说洛伦今天还包场了,所有主厨只为他们这一桌服务。
有钱果然什么都办得到,岑晚想。
“那你怎么心不在焉。”
“你刚刚对着手机二十分钟变了三次表情,没看我一眼,也没看这些茶点一眼。”
“我还以为不合你胃口。”
洛伦眉头微蹙,似乎很关心岑晚的需求,全然是一心一意只关心你的最佳情人。
岑晚想到刚刚加自己好友,发来求助信息的主角受。
左思右想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更何况自己都那样对江席年了,他居然还在F1面前护着自己。
岑晚在脑袋里戳戳0813:【统,这确定是主角受的手机号对吗?】
0813懵懵的:【我也不知道哇,不过原书确实写了主角受在这里最大的商k打工,也有一段剧情是发生在商k里的,好像是和F4。没说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岑晚思索一会,
反正吃也吃了,与其继续在这味同嚼蜡地和F1耗,还不如抓紧时间去看看主角受是不是真的遇到危险了。
“洛少,今晚我和朋友还有约。”
“所以..不好意思,我可能得先走了。”
少年放下银质茶匙,唇边还沾着点浅金色的焦糖酱。用小动物一样一眼看得到底的纯澈眼神看过来的时候,任何人都会心软得难以拒绝。
“不行。”
洛伦哂笑,到现在为止,还没人敢在和他吃饭的时候中途离席。
岑晚没想到会被拒绝,失落地啊了声。
“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洛伦垂着眼,看上去似乎很难过。
岑晚敷衍一句没有没有,眼睛一转,抬手把旁边候着的侍者叫来。
“可以给我多上几杯茶水吗?口味清淡一点的。”
“洛少,我吃不惯太甜的,多喝几杯茶水不介意吧?”反正都叫了。
岑晚心里轻哼一声,不然F1待会得说撤掉换一批甜点就行。
洛伦依然笑得很温柔:
“不用客气,想吃什么自己点就好。”
几杯水一到,岑晚就开始咕咚咕咚灌水,不只自己喝,还招呼洛伦一起。
洛伦笑意僵了下,但还是接过来抿了几口。
见岑晚吃吃喝喝食欲很好的样子,洛伦难得也有了点胃口,喝了不少水。
一桌子东西吃完,岑晚撑得直打嗝,眼见F1还没有去厕所的意思。
他自己先尿急憋不住了。
只好脸上带点红,小声道:
“我..我去趟洗手间。”
洛伦喝完杯子里最后一点水,看了他一眼:
“正好,我们一起去吧。”
好机会!
岑晚憋红了脸,故意说:
“不行...我..我不好意思和别人一起。”
“我很快的。”
洛伦眯着眼打量他一会,还是松口了:
“去吧。”
果然,没两分钟岑晚就回来了。
洛伦勾唇,慢悠悠起身也去了厕所。
岑晚又抬手,把侍者叫来点了一大堆东西。
还让他去帮自己拿两条毯子。
他一走,岑晚立刻抽出张餐巾纸,留了一封道歉信溜之大吉。
所幸餐厅距离主角受打工的那家商k很近,岑晚打了个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站在门口观望了一会,有侍应生上前问:
“怎么了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岑晚抿抿唇,问道:
“你们这有个叫江席年的工作人员吗?”
侍应生拿出手机查了下,
“哦——,你是来找他的啊?”
“有的,他今晚正好值班,怎么了吗?”
岑晚松了口气,“没什么,可以麻烦你带我去b243号包厢吗?我朋友在那。”
侍应生没再多问,带岑晚进了电梯。
这里很大,侍应生带着岑晚在里面左拐右拐绕了很久,周边声响越来越小。
岑晚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故意走得慢了一点,想待会换一个人再问问。
面前头也不回的侍应生似乎察觉到他没跟上去,也慢慢停下脚步。回头看岑晚,笑了笑:
“怎么了吗?”
岑晚摇摇头,陡然转身拼命往回跑——
那个侍应生的耳后纹身,和昨天红发男铭牌上的家族标志一模一样!
湿透的发丝黏在汗津津的额头上,眼前穹顶投射下的光扭曲成白色漩涡。岑晚剧烈喘息到肺部都开始发干刺痛,喉头泛起铁锈味,小腿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
与身后人的距离却越拉越小。
侍应生显然身体素质比他强得多,被岑晚发现身份甚至连句话都没多说,沉默地紧盯住岑晚直追。
更糟的是,他对这里完全不熟悉,跑着跑着,慢慢发现甚至跑得更加偏远,已经基本听不到声音了。
不行...
岑晚咬牙拐了好几个弯甩开身后的人,拐到了最后一个包厢门口,控制住呼吸规律地拍门:
“您好,你们点的东西到了。”
“请开门。”
没人回应。
岑晚立刻换成旁边的包厢,再次拍门。
还是没人回应。
鞋跟与地面碰撞的声音由远及近,渐渐慢了下来,似乎开始寻找岑晚逃跑的路径。
憋着眼泪,一扇扇门拍过去。
却没有一扇门打开。
不知是没人还是不信外面的说辞,或者根本听不到。
脚步声越来越近,岑晚心跳声越来越急促。
直到发现这条路的尽头摆着个大花瓶。
砸开花瓶,挑出里面最大块的碎瓷片后,他又割开一角衣服布料包着瓷片底部。
“在这。”侍应生淡淡的声音响起。
岑晚慢慢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警惕地盯着他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
即将接近时,隔着布料死死攥住了瓷片突然发狠奋力冲侍应生的腹部捅去——
“噗呲——”
锐器刺入肉.体的声音。
“你——!”侍应生不可置信地痛呼。
【哇呀呀呀呀呀——————晚晚你!!】脑海里还同时有0813的小声尖叫,显然很兴奋。
0813虽然吵闹,但很少在岑晚遇到危险或者认真作事的时候打扰他,因为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力减少干扰。这时候叫出声,可见它有多震惊。
粘稠湿热的红色液体浸湿了岑晚的手指,他抬头,和侍应生震惊的视线对上。
侍应生也似乎完全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荏弱纤细的少年居然敢拿着利器伤人。
而且岑晚捅得又狠又准,瓷片几乎大半刺入了要害。
岑晚大喘了几口气,用力拔出瓷片,冷静地后退几步:
“让开,否则我就往你脖子的大动脉捅。”边说着,边双手握紧仍在滴滴答答掉血的瓷片指向侍应生。
侍应生捂住流血的腹部,慢慢侧过身开始半圆式移动,和岑晚始终隔着距离互换前后位置。
直至两人位置完全对调,岑晚才慢慢开始后退——
“唔——”混着刺鼻气味的布料从后捂住岑晚的脸。
岑晚瞳孔骤缩。
难怪侍应生会忽然说句话,也根本没有要和岑晚纠缠的意思。
原来早就联系了帮手防止出现意外。
高效的药剂立刻生效,还有缺氧加持,岑晚最后只听到“咔哒”一声,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哎呀再等两分钟嘛,都说了没用多少剂量。”
“就是,心急什么,咱有的是时间和这个小婊.子玩。”
“烦死了,不是说五分钟就能醒吗?这都十五分钟了。”
“这闭着眼睛和死尸一样有什么好玩的,得睁着眼睛会动的才带劲!”
岑晚意识慢慢恢复,仍然觉得头昏脑涨,高强度的奔跑和肌肉紧张,也让他现在浑身酸痛,胃部翻江倒海般难受,双手被紧缚在身后。
却仍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听他们一人一句恶心的讨论。
岑晚竭力保持清醒,
他得罪了什么人了,被这样设套报复。
“他是不是在装晕?”一道粗哑的男声响起。
岑晚心提到嗓子眼,保持呼吸均匀,可惜还是被发现了。
“臭婊.子敢骗老子?”
察觉到自己胸口的衣领被揪紧,岑晚慢慢睁开眼睛,假装刚刚才醒。
和一张陌生男人的脸对上。
见岑晚睁眼,他满是戾气地笑了下。
“把他抬起来。”有些耳熟的声音。
旁边的男人有些粗暴地拎着岑晚后颈的衣领让他坐直。
扫了一眼屋里的情况后便大概清楚了——
昨天被退学的小团体来报复了。
有好几个眼熟的,也有不认识的掺杂在其中,林林总总十来个人。
最瞩目的是放在角落被好好驾起的一台大录影机,此刻正闪着红光。
“哟,这不是傅少的人吗?”红毛嘲讽地开口,牵动脸上的上又嘶了口气,反倒显得表情滑稽。
小团体里其他几个也都带着伤,最严重的甚至头上包着纱布。倒是没看见肾虚男。
岑晚暗骂这些小头控制大头的禽兽,思考该怎么脱身。
“哼,还指望你的傅少来救你?”红毛冷笑一声,
“今天你就是死在这,傅行简也不会知道。我就不信他还会分.身。”
红毛说了两句,又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挑起眉:
“不过你放心,我可舍不得这么漂亮的小美人死在我手里。”
“我要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