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这敲门声倒是挺有节奏,谬白将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再慢悠悠地站起身,去开门。
咔哒一声,门缓缓打开,入目的是前几个小时他救的男人。
谬白眯起眼睛,打量着男人。
男人大约只有1米7几左右,矮小又瘦弱,面容青春,还带着一丝青涩之感仿佛还未成年的男高生。
他可没有约未成年的癖好。
若真要说有什么奇特的,便是与男人年纪不相符的疯狂劲。
“你是Tik?”
男人倒是实诚,答:“不是。”
谬白倚在门上,用自己的半个身子挡住门,继续问:“他人呢?”
男人却沉默了。
他想起前一个小时的自己。
红色的跑车在路上飞驰,车主人跟着摇滚乐不停地抖动着身体,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随着音乐挥舞。
直到咚的一声,车子被迫停下来。
车主人愣了半晌,气冲冲地下车,查看情况:“艹!耽误老子正事!”
“噔!噔!噔!”
脚步声越来越近,蹲在车前查看车子的车主人下意识地回头看过去,却发现一个男人低垂着头,逆着车光,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愤怒的眼神变为疑惑,再变为惊恐。
他看见:随着男人的走近,男人背后就多伸出一条藤蔓,直到男人背后朝四面八方伸出无数的藤条张扬着!
车主人惊吓得身体不断抖动着,四肢开始发软,想要逃跑却无力,只能跌坐在地上耸动着。
车主人哆哆嗦嗦,说话都语无伦次:“你……怪物……我……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男人走到车主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车主人,黑色的眼睛慢慢褪色,变灰、变白、再变为浅黄、最终凝为宝绿色。
他弯腰,贴近车主人的脸,观察着,想要知道谬白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人?
男人驱动一根藤蔓,缠绕上车主人的脖子,强制让车主人仰头。
“你是Tik?”
男人想再一次确定车主人的身份。
车主人支支吾吾地出声:“嗯……嗯……”
“为什么会找你呢?”
男人自言自语,眼里满是不解、疑惑。
最后他威胁Tik:“不许去赴今天的约,以后都不许约这个人。”
活命要紧,Tik哪敢不从,连连点头:“嗯嗯嗯。”
说完,男人便转身走了。
Tik的心逐渐放松下来,掏出手机想要给谬白发不能赴约的消息。
手机却被一根藤蔓缠上,夺走,再一把扔得远远的。
男人暗暗道:“他的联系方式也不能有。”
Tik被吓得傻眼了,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藤蔓侵袭带来的风有一股腥甜的气味,引得Tik头脑昏昏沉沉的,过了许久,Tik站起身清醒过来。
Tik:“我这是在哪里?我要干什么来着?”
“我问你。他人呢?”谬白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男人回神,微微抬头去看谬白,看着看着,他情不自禁地微笑着。
“他人来不了了。”
谬白一听,准备关门,被男人一把拦住。
“我可以帮你缓解欲|望。”
谬白觉得好笑:“你?成年了吗?”
男人只道:“我23了。”
“倒是没看出来。”谬白实话实话,这个男人很瘦小,面容也很青涩,“走吧,我对你不敢兴趣。”
男人却自信且笃定地说:“你会感兴趣的。”
话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香甜腻的气味,谬白的头脑开始发昏,他摇摇头,突然觉得面前这个阴郁瘦弱的男人独具魅力,他伸出手,勾着人进了屋。
男人很满意谬白的主动邀请,他呢喃:“小白,只要你选择我,我一定让你满意。”
门被关上,他和谬白有了独处的时间和空间,男人唇角勾起,很得意。
他领着谬白坐到床上,再俯身靠上去。
谬白的眼睛微眯着,只裹着单薄浴巾的健壮身体不断地后仰。
他已经失了神智。
男人的藤蔓伸展出来,从谬白的背后穿过,交缠,一圈一圈,直到将谬白与他包裹住。
他要建造一个只能困住他俩的囚笼,建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爱|欲温|床。
矮小的身体不断向上拔高,直到近2米左右才停,身躯变得健壮有力,原本垂扫在颈肩的头发开始变长、变卷,原本藏在黑色刘海下的绿宝石眼睛显露出来。
可惜醒来的谬白不会记得他的这一副模样。
他会喜欢吗?
不,他不喜欢也得喜欢!
男人眼里透露着癫狂、占有、欲望,在这个囚笼里,他说了算。
他从绿色囚笼里摘下一朵猩红色的小花,再伸出双指,抵进谬白的嘴里,强制让他张开嘴,他将花朵上的花露滴到谬白的嘴里,想让爱人尝尝他亲自产的美味。
花露撒出来两滴,掉在谬白殷红湿润的唇瓣上,谬白下意思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甜甜的。
因为谬白的行为,男人更是痴狂,他对上谬白的丹凤眼,似情非情,勾得人心慌。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轻柔缓慢,他想要记住这样迷人的时刻。
男人轻轻捧起谬白的脸,慢慢贴上谬白的红唇,在谬白的耳朵处近乎偏执地不断重复着:“我的,我的……”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谬白才醒来。
以往的他最多八点就醒,睡眠又浅,但昨晚是个例外,昨晚他睡得很舒服。
他坐起身,身上有着不适的疼痛酸涩感,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赤|裸的身躯上布满青紫的痕|迹。
昨晚……
他这么疯狂的吗?!
侧头一看,男人还瘫躺在床上。
谬白疑惑:虽然他根本没有太多关于昨晚情|事的记忆,但好像是他体验感最好的一次。
难道他对着这种矮小瘦弱的男人感兴趣?
难道他的身体喜欢这款的?
一些奇怪的想法开始冒出来。
谬白很快就安慰好自己:都是成年人了,发生了就发生了,有什么大不了?
谬白起身捡起衣服,一件件穿好,再去找手机,最后从床缝间摸出一个碎屏坏掉的手机。
一向宠辱不惊的谬白此刻也有些傻眼了。
嗯?!
昨晚他跟这人做的连手机都摔成这样了?!
他真是太久没解放了吧!
最后,谬白扔下一句话:“昨晚,我们各取所需。”
待谬白走后,伪装成虚弱不堪的男人才掀开被子,他站起来,弯腰捡散乱在地上的衣服。
摸着摸着,一个冰凉的,类似菱形的东西藏在衣服下,男人拿起来,一个棕黑色的,边缘刻画着红色纹迹的玄铁飞镖现于眼前。
这是……
谬白的耳饰,也是谬白的武器——血冥镖。
男人拿到嘴边,亲了亲,铁器的冰凉感从唇瓣晕开。
冰冷的铁器比之温热的唇瓣,男人更喜欢后者。
“没有小白的嘴巴好亲。”
但即使如此,男人也将谬白的血冥镖揣进心口处,珍藏起来。
“下次见面再还给小白。”
买完手机 ,吃了个早饭,谬白才骑着自己的机车猎豹,一路飞驰回谬家。
刚到谬家门口,谬白就遇见了虚伪的谬家大少谬溯。
谬溯轻蔑地盯着谬白,问:“二弟这么晚回来,可是路上遇见什么不好的事儿?”
谬白装都不想装:“想我死直说。”
谬溯还戴着善良知心大哥的面具:“二弟这可就多想了,我怎么会希望你死呢?”
谬白的脚步顿住,轻笑一声:“呵,你不想吗?”
说完便直接跨步朝室内走去,留下谬溯站在原地。
原本还维持着慈爱友善的谬溯如一条毒蛇般恶狠狠地盯着谬白的背影,随后才跨步走了进去。
谬白直接上了二楼谬御浩的书房,他门也没敲,直接跨着步子进去。
谬御浩坐在椅子上,正接着电话,见谬白不打招呼进来了,凌厉地瞪了一眼谬白,随后对着听筒说了一句:“暂时先这样吧,后续有新的情况再向我汇报。”
谬白自顾自的地坐在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那本博弈论,随便翻了翻。
“说吧,叫我回来干什么?”
谬御浩没有回答,反而先质问谬白:“昨天晚上去干什么了?”
谬白的脑海里浮现那个矮小男人的身影,他顿了一下,才回:“老头儿,说好了你给我解毒,我替你做事,但我的私生活你还无权干涉。”
谬御浩哼了一声:“我是你老子。”
谬白侧眼看向谬御浩,带着玩味的口吻:“是吗?我可记得我不是你的种,我是野种啊,是哪个老头子说的?”
谬御浩:“……”
谬白继续拱火:“记得就是高高在上的谬董说的。”
谬御浩一掌拍在书桌上,怒目谬白:“你还真是跟你妈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谬白不以为然:“当然,我是她种,我们身上都有着克林顿人疯狂的基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谬御浩不跟谬白争扯了,他语气生硬地发号施令:“你跟尤家有个婚约,明天去看一下。”
“婚约……”谬白思索着,随之拒绝,“我不去,老头儿,没人能逼我做我不想的事。”
谬御浩也强硬得很:“你必须去,这关系到我谬家声誉。”
谬白:“这关我什么事?”
谬御浩:“这是你母亲定下的婚约。”
谬白愣了一下,却依旧强硬:“你搬出她也不行。”
“是吗?”谬御浩狠厉起来,“我记得你这周末又要毒发了吧,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应该不好受。”
啪的一声,谬白把书重重扔到桌子上。
他站起身,死盯着那书的名字:《博弈论》。
博弈,呵,他现在可是连博弈的筹码都没有啊。
“我去。”
谬白扔下一句,便走了,走时门也没拉上,大敞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