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无漪手指微动，黑烟如同一道狗链子，把人从结界里面拉了出来，吊在半空中，生死任人宰割。
“别！我不是故意的，放了我，放了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男人平明挣扎着，却在自己的身上摸不到黑烟的实体。
程无漪思衬了片刻：“修理你不是我的任务，自然有相关的部门负责。”
“还有你，受人诱骗，设计引诱了汽车修理厂的人，让他们在我的车子上动手脚。”
在看到接下来的内容后，程无漪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原本是想让江寒春和我一块死，可是他活了下来，你甚至还想找人杀他，不过被身边的人拦了下来。”
程无漪看向他，诚恳问道：“拦你的人在哪，我要奖励他……至于你，直接下去吧，不用等判决了。”
话音刚落，那人脚底下便出现了一个一人大的黑色洞口，他还没来得及求饶，身影就消失在地面上。
处理完这个男人后，程无漪显然没有了兴致，剩下的全都交给鬼使了，拉着江寒春的手离开了这里。
“可是毁掉清选会的人还没有找到……”江寒春有些诧异地说。
“他们这次只是在试探我们，再等等，他们还会出手，到时候我们一网打尽就是。”
江寒春点点头，顺从地跟在程无漪的身后。
……
回到家时，江寒春有种阔别已久的感觉，在过去的记忆里沉醉了一番，滋味实在不太好受。
自己再怎么矛盾纠结，对程无漪造成的伤害都是真的，要是他能一笑而过自然最好，要是他非要追究……
那就只能豁出屁股保狗命了。
反常的是，程无漪一回到家不是算账，而是拿起了围裙钻进厨房，菜刀在里面切切查查的声音听起来跟催命的鼓声似的，江寒春在客厅听得一惊一乍。
坐了一会，他实在坐不住了，站在厨房的门外，扶着门往里面探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程无漪的脸色。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转来转去就是不让江寒春看见他的脸，一直用后背对着江寒春。
江寒春站了几分钟，起先的担忧已经忘记了，涌上心头的是程无漪对自己漠视的愤怒。
他冷哼一声，走回去把自己砸进了沙发里面，把抱枕塞进怀里锤了一顿，暗戳戳骂道：“装什么呀，谁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我才懒得猜你什么心思呢。”
他发泄完，伸展着身体，拉长的四肢嚣张地霸占整张沙发，腰间的衣服上移，白皙的皮肤展露无遗。
前后才几分钟，江寒春的危机感就尽数散去，瘫软在沙发上，快活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程无漪端着菜出来的时候，他还煞有介事地说：“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说完，仔细地观察程无漪的表情，生怕错过一丝细节而让自己遭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程无漪微微一笑：“应该没有。”
什么叫应该没有？
江寒春眯了眯眼，笑着说：“今天吃什么菜啊……怎么全是肉？”
程无漪舔唇：“肉好啊，你不是很爱吃吗。”
江寒春瞥了眼他的脸色，确定没有问题，小心地在桌子边坐下，说：“吃就吃嘛，怎么奇奇怪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下毒害我了呢。”
话音刚落，程无漪坐下的姿势停滞了一瞬，随即微笑道：“怎么会，寒春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江寒春咽了下口水，看了一眼碗中色香味俱全的菜，犹豫道：“要不我们今天出去吃吧，我觉得干完活应该吃顿丰盛一点的犒劳犒劳自己。”
“呵。”
江寒春：“……”
他夹起一块，使了使劲，还是没能塞进口中，苦着脸道：“你还是直说吧，我害怕。”
程无漪面色不变，吃起饭来，森寒的鬼气从墙角开始弥漫，屋内的温度下降得很快，不多时就让人冷到发抖。
“怕什么，你又不是没有吃过。”
江寒春仰面倒在沙发上，四肢被鬼气凝聚而成的绳索束缚住，动弹不得。
他喉咙中嗬嗬着，想要说话又被鬼气送进去的食物堵上。
“我改良过了，对你的身体没有坏处，正好也能给你一点教训。”
程无漪靠近他，面色沉沉。
“我知道你那些小九九，你要是不愿意，可以直说，而不是别扭地想要逃离我，甚至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江寒春自知理亏，低着头不敢说话。
“还不肯戴我给你的戒指。”
程无漪低下头，挽起江寒春的手指，细瘦的指节上空空如也。
“我也想过，也许一切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可是你呢，你真的讨厌我吗？”
程无漪的眼神有些悲伤：“你这样，我也很难过。”
江寒春的呼吸逐渐急促，沉重的呼吸声存在感格外强烈，几乎覆盖了屋内的冷意。
程无漪亲了亲江寒春的指尖，轻声道：“我原谅你了，原谅你的一切，你管你以前做了什么，唯一的要求是以后对我要绝对坦诚。”
“……”
他把戒指戴了上去，漫不经心道：“……所以，再有下次，我就把戒指缝在你的手指上，明白吗？”
江寒春浑身轻颤，对程无漪说道：“我好热，哥……”
“嗯，这是正常的。”
程无漪把江寒春打横抱起，往卧室走去：“以后不可以骗我，你知道我想知道你的所有事情很简单的。”
江寒春呼吸粗重，下巴搭在程无漪的肩膀上，使劲喘着气，想要得到更多的空气，却被厚重的鬼气扑了一脸，从鼻尖到喉咙深处都是冰凉的，可是就算这样，也解不了他身体深处的燥意。
……
不知过了多久，程无漪坐在床头看江寒春，指尖在红冲的眼皮上划过，所到之处都覆上了一层凉意，睡梦中的江寒春似乎舒服了一点，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他缓缓睁开眼，声音沙哑：“哥……怎么了？”
程无漪笑了一下：“当初害我的人有眉目了，你想知道吗？”
江寒春一激灵，眼中的睡意散去，忍着腰间的酸痛爬了起来：“是什么？”
“他们似乎很着急，到处搜刮有天赋的孩子。”程无漪扶着江寒春，手绕到身后去揉他的腰，“他们动作太大，抓了几个人，还不确定他们想要做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再不达到目的，幕后之人就要露出马脚了。”
江寒春揉了揉脸，随口道：“找有天赋的孩子干啥，总不能是跟以前那个□□士一样炼高级鬼奴吧。”
程无漪神色一动，唇角带笑：“说不定是比鬼奴更高级，想要找年轻有天赋的新身体呢厉害
“……哇哦。”
江寒春转头看向他，表情有些惊奇。
程无漪恍然大悟：“啊，似乎真的非常有可能，符十好像同我说过这个法子，不过异常阴狠，且条件非常艰难，我倒是从来没考虑过。”
“那之前他们弄死你，会不会也是想要你的身体？”
“应该不会，大概是想要我做养料吧……这次还真是谢谢你了，提醒了我。”
程无漪在江寒春脸上亲了亲，完了还咬着唇下这块软肉，用尖锐的牙齿轻轻地碾。
江寒春痛得呲牙：“你干什么！”
“喜欢你呀。”程无漪在江寒春的脸上留下了湿漉漉的一块，有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