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堆漂亮话里,只有最后半句是真的!
什么别的周春令都不是很想计较了,天底下能端平女男这碗水的人也不多。但是怎么能说他妹妹听话呢能干呢?女儿怎么可能同时做到听话和能干?!
孟坤仪很能干了,听话吗?!
一点都不听话!!!
若是正在玩手机的孟坤仪听到周春令的心里话一定会直喊冤。
周春令作为一个老师,非常能懂从小学就要上补习班但是考不上高中只能托人找关系插班乱搞女男关系被停学转学高三二模分数232非艺考生的含金量。
232!要是李昧昧家庭条件很好,那周春令是不会贸然评价别人前途的。
可是事实看起来并非如此。
李昧昧考上大学起就开始相亲,刚开始就夸口没有八十万免谈,到后来相不出去才把彩礼条件取消掉,不过还是谈一个泡汤一个。
不可否认这里面应该有李昧昧故意的成分,但主要是他母父居然这么难搞!
打听到这些事情之后,周春令推翻了原来的计划,所以今天早上才显得那么忙碌。
饶是周春令早有准备,听到这个离谱的条件也忍不住惊呼:“两百万?!”端庄体面的笑隐隐开裂:“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呢吧。”
“嗬,您也是知识分子了,当然知道培养一个人才是多么艰难,我们昧昧是硕士毕业的免费师范生,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再说了,你女儿做的什么事你不知道吗?”李爸爸的态度很坚决。
孟朗清和李妈妈闷头吃饭不语,男人们的事她们不插嘴。李昧昧和孟坤仪在交头接耳,好似与她们隔了一层玻璃。
听他这个话,彩礼也不会陪回来了。周春令暂时还不想拿李昧昧说事,瞪了孟朗清一眼:怎么也不说句话!
孟朗清觉得很冤枉:对方妈妈都没有讲话,她怎么插嘴?
不过很快李妈妈就满足了孟朗清的愿望:“小孟啊?听说你司是个大公司啊?人才啊。”
孟坤仪假笑回应:“还行还行。”
“那妹妹大学毕业之后,你看能不能…?”李妈妈乐呵呵的样子,不过眼里的精明谁也瞒不住。
孟坤仪总算对李昧昧的处境有了一点真实的了解,拉住正欲张口的李昧昧,说:“昧昧是免费师范生啊,违约要赔钱的吧?我们公司招人很严格的,昧昧的专业不对口。”
李妈妈看起来有点恼怒又只能憋着,难受极了。
李爸爸见没有别的好处可捞,咬死了两百万不松口:“不然就去打胎!”
周春令忍无可忍,既然有招为什么不用:“那就去打吧!这种事也不是我女儿一个人能做得出来的吧!我们不要了。”
周春令拉着孟朗清起身,叫孟坤仪走,不谈了。
孟坤仪看了一眼李昧昧,他看起来好像很平静,在桌子底下捏了捏他的手,才起身离去。
这顿饭是周春令订的,钱早就给了。这会儿什么都没吃上,闷了一口气上车就噼里啪啦地说。
孟朗清和孟坤仪分别老实地开车和玩手机,不敢惹他。
等回到家,周春令做了饭,一家人都吃饱了。周春令气呼呼的,不想洗碗,孟朗清很有眼色地主动收拾。
孟坤仪才慢吞吞地说:“其实,我有一千万。”
孟朗清端起的盘子又放下了:“你说什么?正经钱吗?你哪儿来的?”
孟坤仪的工资她们心里都有数,买车的钱是她自己出的,就已经超出她们的预料了,没想到她还能有这么多钱。
孟坤仪对一千万也有点不舍,不过即使彩礼没有花掉,买房子肯定也要动这笔钱了,索性坦白:“兼职做点小程序赚的。”
孟朗清对自己的女儿有点了解的:“你有一千万还会老老实实上班?”
“妈你这话说的,那我这不是还在上吗。”再问就有点冒昧了,孟坤仪脸上一点也不虚。
孟朗清扫了她一眼,最后还是端着碗筷去厨房了:“你的钱留着,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看小李是个明白人,不会为难你的。”
周春令此时也说:“是啊,咱们还有点积蓄。办一个普通人家的婚礼还是够的,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孟坤仪有点想问到底有多少钱,但是看样子并不会告诉她,只好回屋跟李昧昧聊天了,得安慰安慰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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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般般昨天就知道了,今天中午孟坤仪要和别人谈婚论嫁了。她们才认识不到三个月,孟坤仪就愿意和他结婚了。
一定很爱吧。楚般般坐在医院的VIP等候室里,回想昨天蔡助递给他的那份文件,那个人脸长得没有他好看,屁股没他翘,腿也没他长。
孟坤仪怎么就和那样的人结婚了呢?那样的家庭,比他的好对付很多吗?
楚般般想得胸痛了一下,低头一看,他的胸没有人家饱满,可能孟坤仪特别喜欢那种吧。
楚般般想得很难过,他一点都放不下,可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不是他的婚姻自主权了,而是孟坤仪的心已经不喜欢他了。
坤仪为什么不能等一等我呢?明明就快了。这会儿等候室就他一个人,楚般般脸上的悲伤都要实质化了,从头到尾都是一股怨夫的味儿。
蔡助悄无声息地站在等候室门口,手里捏着报告,以比昨天还忐忑的心情在门口犹豫着,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起那个珠宝柜台sales跟他的吐槽:
“抠死了,要结婚就买了个八千八的铂金对戒,这种人怎么会有男朋友的?”
真该死啊!至少钱还是她付的呢。想到自家上司一厢情愿倒贴恋爱还被甩,得了胃病没时间看还得他来陪,结果还不如得胃病。
蔡助心如止水地用稍微重的脚步走进去了:“楚总,这是您的化验结果。”
现在公司上下都改口叫楚般般楚总了。
楚般般翻开化验单看了一会儿,时间长得蔡助开始觉得他有点可怜,楚般般才说:“我是来看胃病的,怎么会检查这些参数呢?再去让她们重新检一次吧。”
他怎么会怀孕呢?怎么现在才来啊?把他的计划都打乱了。楚般般有点想哭,但是蔡助还站着不动。
蔡助努力用平稳的语气说:“为了确保结果的准确性,医生建议您再去做个B超。”化验还得重新抽血,蔡助估计楚般般不会愿意再抽血的,还是斗胆谏言吧。
“已经13周了,现在才第一次产检吗?”操作医生收起探头,快速地给楚般般抽了张纸擦耦合剂。
楚般般缓慢地擦掉了冰冷湿黏的耦合剂:“还能打掉吗?”
操作医生头也不抬地敲着键盘写检查报告:“已经过了12周,正常情况下是打不了的;特殊情况的话请尽快。”
胎儿发育健康,孕夫轻微营养不良。医生没有说,但是都写进了报告里。在这家医院做久了,有些话不说比较安全。
其实楚般般早就做过功课,他知道,他也舍不得。但就好像如果是别人告诉他:“不建议打掉”那他就有勇气再去挽回一遍一样,他想听别人说一说。
楚般般进b超室的时候就让蔡助下班了,没必要担心他乱说了,因为他也没打算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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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坤仪打了一下午的游戏,输赢一半一半,她的心有点乱。
李昧昧下午的时候才给她发消息,憧憬她们结婚之后的事,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有点难以想象她竟然真的要结婚了。
晚饭还是在家吃的,孟朗清和周春令的脸色都不算好看,孟坤仪也就没说话。
周春令吃完饭跟着孟坤仪进了她房间要谈一谈:“坤仪啊,你和爸爸说说,是真的一定要和李昧昧结婚吗?”
周春令想了一下午,有一点动摇了。哪怕李昧昧是再好的人,那样的家庭沾上就再也甩不掉了,想到以后孟坤仪要和那样的岳母岳父周旋,他的心揪得很。
孟坤仪沉默了,周春令没等到她的回答,接着自己的说:“咱们家不是出不起这个彩礼,而是,人心就是个无底洞。总归是他母父,逃不掉的。”
孟坤仪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周春令就没有继续往下劝:“如果你真的坚持,当然也可以,真正要和他过一辈子的是你,我们都尊重你的选择。”
周春令走后,孟坤仪一个人躺在床上,她现在算什么?婚前恐惧症吗?还是真的不想结?不想结的话还有别的办法吗?
实在不行先打个游戏吧。孟坤仪拿起手机就发现真正逃不掉的人给她发了消息,她们分手分得很干净,楚般般没有再纠缠不清。
她都以为没事了,不知道为什么又给她发这种消息。孟坤仪假装没看见,开了一局,打到一半退了。
算了,必输局投了吧,打了一下午游戏也该出门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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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坤仪的钱哪儿来的?她怎么会觉得咱们家没钱呢?会不会是那次我生病吓到她了?都怪你!我都说不要告诉她了。”周春令从中午之后就烦得很,昨天晚上还没那么烦呢!
昨天晚上只是他要面对一家难缠的人,中午之后想着女儿下半辈子都要面对那家人就难受。
孟朗清玩着手机的手停了一下:“你住这儿不觉得没钱是因为你知道你有钱,她又不知道你在市中心买房了。”孟朗清酸酸的,周春令宁愿把房子租给别人也不让她住。
后面一句她没有回,做女儿怎么能没有担当,父亲生病她怎么能不知道。
“这儿离学校近!我上班方便!你要是实在想住就退给人家违约金你自己住进去吧。”周春令咬牙切齿,加重了“自己”两个字。
房子也没买多久,那会儿孟坤仪还上高三呢。周春令找了大师说不宜迁居,况且这儿上学近,也怕搬家影响孟坤仪的状态,就没搬,装修好就租出去了。
孟朗清不吭声,她开车住哪儿都不影响上下班,况且一个人住实在没有意思。
撂了手机不玩了,周春令已经上床了。
“哎呀你干什么!都是女儿要结婚的人了!”
“别想那么多了,女儿自有女儿福,她又不是应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