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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他妈塔罗牌占卜

    许廿天眼神抚过门廊边的陶罐,罐身生着毛茸茸的苔藓。

    一只虎斑猫从罐子后探出头,琉璃似的眼珠盯着这位新来的房客。

    “周轻松!”刚刚前台的房间传出一声怒吼,站在前台的女生气势汹汹撸起袖子走出来。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许廿天,气势顿时矮了半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有点不好意思。

    “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你了吧,我不是故意的”说罢她轻轻抱起在许廿天面前打滚的小猫。

    “这小猫是你的吗,好可爱,它叫什么?周轻松?”

    “哈哈,是的随我姓了,你是夜姐说新来的那个房客吗,你好我叫周喻芋。”

    “我也住你隔壁,兼职当个前台,平时也没人来,就只有你所以装装样子服务一下。”

    “你好”他礼貌的握了握手笑了起来。

    “东西有点多,我的房间应该在楼上吧,我先走了”许廿天摆了摆手迈步向前。

    周喻芋站在他身后欲言又止了一会最终还是没开口。

    窗棂上还贴着褪色的剪纸。

    听说梁柱用的都是山里的老杉木,几十年了,虫蚁不蛀。

    推开门,许廿天觉得这屋子有些年头没人住了,灰尘有点大,他被呛了一鼻子。

    “咳咳咳”许廿天一边后退一边咳嗽着捂住鼻子。

    这是个二楼的小露台所以栏杆并不高,甚至还不到许廿天的腰,他一直往后退着,灰尘迷了他的眼,他忘记在露台上了。

    突然身后传来温热的气息,五月的暖风吹进房间,直面门的窗户被带开,发出吱呀一声轻响。许廿天的心猛地一沉,脚步也有些踉跄。

    “小心,要掉下去了。”梁怀知突然站在许廿天身后,就只是站在那没伸手也没干什么没有其他动作,只是用身体挡住了许廿天后退的路径。。梁怀知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许廿天的耳廓。

    “不好意思”许廿天往后退着还踩了一脚梁怀知。

    梁怀知看了一眼他的伤口,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白球鞋上的脚印“楼下客厅有小药箱,刚刚楼下那个女孩知道在哪你可以去问问。”

    他又接着开口“这屋子上一位退租后就一直没人住,放了两三个月了灰可能有点大,楼下有位张阿姨,她是负责打扫的你可以问问他。”

    “不过,她这几天不在,估计是夜黎忘记告诉她来了位新房客,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他礼貌后退,擦过许廿天走了。

    许廿天刚想说声“谢谢”梁怀知却已经礼貌地后退一步,擦过他走了。许廿天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的背影,感谢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

    许廿天一脸懵逼,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梁怀知这性格惊了个九转十八弯。

    “这么冷淡?”许廿天看着梁怀知的背影小时喃喃道“本来还想请你喝咖啡,可惜可惜。”

    许廿天擦了擦脸,把行李放进去敞开门晾了一晾就下楼了。

    “周喻芋?你好”许廿天探着脑袋进了楼下的小客厅兼厨房。

    她正抱着轻松对着前面的卡牌念念有词。

    许廿天看着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做法,她面前摊了一堆水晶蜡烛塔罗牌…

    “呃…你在做法吗”许廿天小心翼翼坐到周喻芋旁边。

    周喻芋看到帅哥还是很开心到,热情的邀请他坐下。

    许廿天问她知不知道药箱在哪…

    处理完伤口周喻芋吵着要给他算一卦。

    “年轻人,要不要我帮你算一卦,看你这面相不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啊…”周喻芋一脸神秘看着对面的人。

    许廿天确实觉得自己有“血光之灾”,他来这里,本就是为了逃避现实。想到自己被编辑追着赶稿的日子,他忍不住苦笑,心想还不如被编辑抓回去继续写稿呢。

    “来来来,我今天手感不错,要不要给你占卜一下?”

    许廿天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但听她这么一说还是答应了。“行吧。”

    “你抽几张牌。”周喻芋将塔罗牌在桌子上摆开任他挑选。

    许廿天犹豫了看了她几眼,伸手随便抽了五张。

    “好了,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我来给你解牌!”

    “一张正位的死神,正位高塔,正位的命运之轮…”说到这周喻芋“哇塞”了一声。

    许廿天莫名看了她一眼,他不明白这张牌代表了什么。

    “一见钟情命中注定啊——”周喻芋咳了一声继续说。

    “逆位宝剑八,权杖三。”周喻芋读完牌沉默了一会。

    “读出什么来了?”许廿天还是有点不信的问周喻芋。

    “我们先从你来这的原因讲起吧。”

    “正位的死神”周喻芋拿起那张牌对他说。

    “我猜你来这一定是受了什么打击,或者逃避什么,反正就是努力化成了泡沫经历了失败之类的,感觉你之前的事业很坎坷啊。”

    “但是,这是一张正位,也就说明你来了这,也就是结束一段失败开启新的生活,告别过去,所以往后坚持你肯定会成功的。”

    这下轮到许廿天沉默了,因为周喻芋居然真的有两把刷子,说的和自己来这的原因确实大差不差。

    他来这里,正是因为最近工作上遇到了瓶颈,再加上一些私人问题,让他感到心力交瘁。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逃避现实,但没想到周喻芋居然能从这些牌中看出来。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看着许廿天的表情,周喻芋一脸兴奋。

    “还有宝剑八,就代表这你肯定会突破解决一些问题而且还有新期待哦。”她一脸笑嘻嘻的看着他。

    “新期待…什么新期待?”

    “这就得从你另外三张牌说起了,在说了,你来了一个新的地方肯定会发现一些新的事情。”

    “比如说?”许廿天挑了挑眉。

    “比如说这张高塔和命运之轮,就说明你会遇到新的感情,再说命运之轮,当命运之轮这张牌转动时就代表着一见钟情互相纠缠的宿命。”

    “而且我之所以那么惊讶就是因为这张牌特别难抽,但是抽到了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嘶,我怎么觉得这话好久之前我对别人也说过…”她皱了皱眉,似乎在努力回忆,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想起来。

    “命运之人,天赐正缘。”

    “你是说…爱情?”许廿天忍不住问。

    “Bingo!”周喻芋打了个响指“不过高塔正位说明这段感情不会一帆风顺,但有命运之轮加持,兜兜转转还是会在一起的。”

    “反正你肯定有一段新感情,但是有一张正位的高塔,就说明你这段感情可能不会顺利应该会坎坷,不过不用担心有命运之轮加持兜兜转转还是会在一起的。”

    “那那张权杖三是什么。”许廿天完全被挑起了兴趣,居然有些好奇了。

    “有人在观察着你…肯定是你的正缘喽毕竟出了命运之轮。”

    “你说的我都快信了…”

    “哎,许廿天你可不能这么说,有时候相信一下肯定是没问题的,反正我告诉你了,不信我总得信你自己吧,毕竟这牌可是你自己抽的。”周喻芋打着哈哈说。

    许廿天有点想扯开话题“梁怀知真是你们这老板?看着不像啊还是说脑子瓦特了来这赚钱,我合着这也没人啊。”

    “哎——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我们这风景美,不过都是没开发的,我们这东西好,不过都是卖不出去的,所以来没人愿意来我们这玩,旅游一直搞不起来,这民宿原来老板不是他,后来夜姐说这不赚钱就去城里了,梁怀知原本是个股东,夜姐走了他就是老板。”周喻芋摊手耸了耸肩。

    “那他来这干嘛?来玩的?特意来赚钱的?”许廿天问。

    “这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听说明天还要来个客人,这么大的民宿就住了五个人真是寒酸啊。”

    “不过名字取的到还挺有趣的,在云南取名南云?”许廿天说。

    “谁知道,原来不叫这名的,梁老板后来改的。”周喻芋说。

    “原来叫什么?”许廿天问。

    “爱住不住民宿。”周喻芋说“因为根本没人来,于是夜姐就放飞自我了,后来还是梁老板改的不然这名字太招打了。”

    “还真是。”许廿天也笑了。

    “你们民宿要真就这名我就不来这住了,本来就是我随便挑的一个小村子,我不想去那种人多的专门搞旅游的地方,挑挑拣拣看你们民宿环境还行就来了,幸好你们改名了,不然梁老板痛失一个客人啊。”许廿天说。

    周喻芋也乐了“哟,想不到梁老板改的名还有怎么大作用呢,我得给他好好夸一夸。”

    “行了,谢谢你帮我占卜,我去镇上转转,想喝什么我请你?”许廿天站起来。

    在周喻芋的占卜之后,他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虽然对占卜本身并不完全信服,但周喻芋的话却像一颗种子,悄悄地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老槐树感知到异动,蜷曲的叶尖开始簌簌发抖,抖落昨夜积攒的蝉蜕,那些金棕色空壳滚过青砖缝里的苔藓,发出细碎的咔嗒声。

    穿堂风吹进小客厅,半开放式的窗户有些年久失修发出“吱呀”的声音,窗帘如落叶一般随风而起在空中飞舞。

    “我要杯奶茶,你看着买,我不挑,甜的就行。”许廿天点了点头准备转身。

    “对了。”周喻芋突然叫住他。

    “起风了,下午可能会下雨你带把伞,别逛着逛着淋成落汤鸡了,保护好我的奶茶!”

    “知道了。”许廿天拜了拜手抬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