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阅读 > 其他小说 > 分手就分手,你还偷狗 > 43、朝夕相处
    43、朝夕相处

    就这样,常思齐在徐奶奶家算是住下了。

    第一天,徐行之带他去了邻居赵伯的果园摘果子。

    果园建在半山腰上,竹篱笆在外扎了数百米长,里头足足有一千多平方。

    六月的酷夏,正是果树成熟的时节。

    两人到达园子时,赵伯刚忙完手头的活从园子里出来,不期然就遇上了。

    他是看着徐行之长大的,上回碰面还要追溯到两年前的夏天。

    只是没想到,这孩子一眨眼都成帅小伙了。

    徐行之见到人张口就喊赵伯好,接着又跟他主动介绍起了常思齐,说他是自己在海城认识的同学,这次陪自己回枫城玩两天。

    赵伯摘掉草帽,诧异地:“哎呦!还把同学带来了?”

    他打量着眼前这位俊小伙,满身腱子肉,胳膊壮实有劲,一看就是干农活的好帮手!

    “城里人吧,长得真精神啊!”赵伯由衷赞叹道。

    常思齐冲人笑了又笑,那模样别提有多乖巧了。

    寒暄完毕,三人辗转来到另一片果地,这里的果树长得枝繁叶茂,树梢上的果子个头饱满,一个赛一个的惹人馋。

    赵伯给他俩找了剪子和果篮,让两人在这里玩得尽兴,自己还有其他事要忙,就先走了。

    目送走赵伯后,常思齐顾不得多看,拿起剪子便发挥起自己练家子的实力。

    园子里果树种类繁多,樱桃树,枇杷树,桑葚树,还有杨梅树——经过昨日那场暴雨的侵袭,有一半都掉落在地上,看着叫人心疼。

    常思齐静默了几秒,“这玩意儿……得损失不少钱吧?”

    “你说地上的?品种不好……估计赵伯没当回事吧!”徐行之也不懂,他拎起剪子,咔咔比划了两下,“要不要我摘两个果子让你尝尝鲜?”

    经过他这么一解释,常思齐心里好受点了,转而眉开眼笑地应答,“来啊!”

    徐行之跟变戏法似的,忽然就变出几颗青黄色的果子,往他嘴角递过去——“喏!”

    他头回这么主动讨好,引得常思齐沾沾自喜,想也不想张嘴便接过果子。

    临了还很坏心地、故意用牙齿咬了下徐行之的手指,挑逗意味十足。

    只是没等下一秒,常思齐的脸倏然皱成一团,痛苦地“哇——”地一声尽数吐了出来。

    一旁的徐行之捧腹大笑,“那是杏子……有够酸的吧?哈哈哈……”

    隔天上午,两人又去了临郊的一处淡水湖钓鱼。

    出发前徐行之先去镇上的渔具店里转了一圈,都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虽然是新手出村,该有的装备还是必不可少的。

    渔具店的老板见俩小伙子面生,又是个一问三不知的,索性就把他俩当冤大头使劲忽悠。

    徐行之听不懂那些材质、品牌、型号有什么差距,左挑右选最后选了一杆入门级别的鱼竿,付钱的时候他还特别抠搜,直接亮出一把屠龙刀。

    反观常思齐,听店老板介绍的时候听得津津有味,二话不说当场买下,很爽快地把钱付了。

    两人前脚刚走出店门,后脚徐行之就忍不住,一路都在埋怨他人傻钱多,被人骗了还乐呵呢!

    一根破鱼竿都快赶上自己两支手机了,他真是闹不明白,这东西是能钓上金龟婿吗?

    “你懂什么。”常思齐对他的愤怒表示视而不见。

    他摸着新到手的渔具喜不自胜,傲慢道:“这叫金刚钻,你就看好了吧!”

    钓鱼的这片淡水湖内圈了一块人工养殖场,门票80,交了钱就能进去。

    买完票,常思齐直接问工作人员租了两把折叠椅,他们一人一张。

    “你说说你……有钱也不该这样糟蹋!”徐行之架着渔具,赌气地把人甩在身后。

    对于他这种花钱如流水的行径,徐行之选择用自己的行动表示抵制,和反抗。

    常思齐花了钱没捞着一句好,他倒是挺乐观,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哼着小曲儿,自顾自地撑开折叠椅,一屁股坐了上去。

    来回翻了几个身,这椅子居然还挺宽敞,他舒坦地喟叹一声,劝道:“你是打算这样站一天吗?怕是一条鱼都钓不上来了。”

    周遭只剩下微风吹动水面的声响,徐行之照旧两耳不闻。

    “行行行,就当我错了。”常思齐拿他没办法,翻身坐直了身子,一把牵住他的手:“下回我一定不那么冲动了,成吗?”

    徐行之被哄得舒心了些,这才肯搭理他。

    只是那态度依旧有点冷淡:“……挪个屁股,我也要坐。”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穿好鱼钩,挂上鱼漂,鱼竿一架,悠然自得地躺在折叠椅上,开始了今天的征战之旅。

    徐行之还记着刚才他乱花钱的事,于是他俩打赌,看看谁先钓得到鱼。

    微风徐徐,阳光洒在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十多分钟过去了,鱼漂仍旧安静地浮在水面上,无事发生。

    徐行之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自己手中的鱼竿,额角溢出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都没来得及擦。

    不远处有鸥鸟在高空盘旋久久不落,常思齐顺着鸟鸣仰头望去,也地跟着吹了几声口哨。

    “你轻点!”徐行之瞪着他,小声说:“……别把我的鱼吓跑了。”

    常思齐:“……”

    “看不出来你好胜心挺强啊?”常思齐态度散漫,他觉得自己的装备比徐行之的牛,没道理会输。

    更何况,学习方面比不过他就算了,总不至于操作技能也矮他一头。

    常思齐揉了揉尾椎骨的位置,故意搭话道:“嗐……别这么严肃啊,我们来聊会天儿吧?”

    回应他的是徐行之惜字如金的沉默

    “这地方真挺不错,你哪儿找的?不是第一次来吧?”常思齐起了个话头斜眼打量他,胡说八道道:“……徐行之,你作弊啊!”

    “我没有!”徐行之被他诈了出来,语气很差地反驳说:“第二次而已,算不上作弊。”

    “哦?那第一次跟谁来的?”常思齐有点好奇了。

    “……小麦带我来的。”他解释:“这个地方以前是一片鱼塘,小麦爸爸承包了下来……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鱼一夜之间全死光了,他爸亏了很多钱,在老家待不下去就跑了。”

    因为涉及到朋友的隐私,徐行之本来没打算说太多。

    又想到了什么,他不疾不徐地补充说:“小麦人挺好的,我在老家就他一个朋友,所以……你以后别那样对他了。”

    这瓜吃着吃着,还吃到自己身上来了?

    常思齐语气很无辜:“你说我?我干嘛了又?”

    “……叫他死胖子之类的。”

    “……”

    常思齐气到失语。

    早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亏他还记得这么清楚!

    这人对谁都好,就是那点小心眼……全往他身上使了!

    再这么下去,自己不是被他气死,就是被他无语死!

    常思齐冥思苦想,想想应该说些什么来展示自己无从发泄的委屈。

    “叮铃叮铃——”,清脆的铃声响起,只见徐行之眼疾手快地转动渔轮,鱼钩从水下被捞起,与之一同被捞起的还有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

    常思齐:“……”

    亏大了。

    按照一开始的赌约,这场比赛算徐行之赢。

    但是常思齐不服,他觉得是徐行之故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只能说是胜之不武。

    常思齐收了线,决定从头再战:“不行!咱们换个比法。”

    “你想怎么比?”

    “就比今天谁钓到的鱼最多!”他用不怎么客气的语气征询对方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说得也对,他都花了这么多钱了,不可能一条鱼都钓不到吧!

    徐行之表示没问题,他们才坐下没到半个钟头,门票的钱不能白花了。

    于是两人又重新架起鱼竿,投入到下一场比赛中。

    正如常思齐所想,这之后他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

    任凭徐行之的鱼漂再怎么浮动,底下的鱼儿就是不上钩。

    只不过,相比起他的衰运,常思齐的鱼竿自始至终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一条鱼儿咬钩。

    他也因此大受打击,隐约间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被渔具老板给骗了。

    怒火中烧之余,常思齐拿起路旁的砖块,“啪啪——”两下往水面上砸。

    像是在试图用砖块砸晕那些不识好歹的臭鱼,让它们有多远游多远。

    当天晚上,徐奶奶就着他们钓回来的鲫鱼做了一碗豆腐鲫鱼汤。

    汤碗就摆在常思齐面前,他捧着饭碗越想越气,连带着胃都开始抽抽起来。

    徐奶奶顺势给他们都舀了一小碗,推到两个孩子面前:“来,尝尝看。”

    徐行之很利索地端起碗就喝光了,咂咂嘴赞扬道:“好喝!这钱花得真值!”

    坐在对面的常思齐:“……”

    算了,他不用喝都能尝出鱼汤是什么味了——酸的!比柠檬还酸!

    到了第三天,两人哪儿也没去,窝在家里替徐奶奶打理后院的小菜园。

    园子是几年前翻新时修的,十几平的地方种上了茄子、四季豆等时令果蔬。

    徐奶奶就当一个爱好,平时也不撒农药,纯自给自足,有富裕了再送给周边的乡亲邻里。

    这些活对徐行之来说是小菜一碟。

    他挽起裤腿,光着两只脚丫踩在泥地里,将竹竿架成人字形,绑带,绕线,拧紧,一气呵成。

    常思齐见此,自觉地在一旁替他打下手。

    “看不出来,你会的还挺多。”

    结束完农活,常思齐拍开手上的尘土,由衷感慨道。

    徐行之从泥地里走出来,脚背和小腿肚上都沾上了零星几点泥渍。

    听到这句赞扬,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会的不多,但都是小时候奶奶教我的。”

    “嗯,看出来了。”常思齐说着话,目光被他的脚吸引住了。

    徐行之的脚背上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团状物,他伸手轻轻一拂,发现是一小片残破的落叶。

    吃过晚饭,徐行之早早地冲完凉,穿着睡裤背心趴在床上滴滴嘟嘟地玩贪吃蛇。

    不多时浴室的门被人打开,常思齐洗完澡也出来了。

    他嫌天气热,索性连上衣也没穿,光着膀子用毛巾擦拭湿漉漉的脑袋。

    徐行之背对的大门,两条光洁的小腿在他面前晃啊晃,晃得人心旌摇曳。

    常思齐眼神暗了暗,悄声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

    床上的人顿时低低地“啊”了一声,他没松开手,而是突然挠了挠对方白皙的脚心。

    “放手啊!”徐行之也急了,抬起另一条腿就想往他脸上踹。

    常思齐却趁人之危,见此机会直接上手抓住他的脚背,指腹摩挲了几下。

    徐行之控制不住地低叫起来,整张脸都红了:“停!”

    他怕再不打断,这人又要得寸进尺,话锋一转便说起正事:“我妈刚才打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