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微信提示音响起,是一条好友申请,“我是张泽知,你好,男神”
今天搬书的时候张泽知说“言清,我们加个微信吧,我把你拉到咱们班级群和学校的群”
言清通过了好友验证
对面一个表情包星星眼发了过来
“哇,也是加到男神微信了”
“欢迎言清同学”
“大佬!!热烈欢迎”
“大佬麻烦通过一下我的好友申请”
“我靠这就是你们一班咱们的年级第一吗”
“......”
被拉进了两个群
瞬时间两个群都在热烈欢迎言清
言清发送“谢谢大家”
许多条的好友申请中包括祝夏,言清最先通过了祝夏的好友验证,其次又通过了别人的
祝夏点开言清的头像,是黑色线条的一个小猫趴着睡觉的简笔画,微信名叫九,个性签名是天天开心
相比之下
言清点开祝夏的头像,是空白的白色头像,微信名是个句号,没有签名
言清打开和祝夏的聊天框,盯着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中,足足有一分钟,最后还是什么信息也没有
言清发过去“想说什么”
祝夏看到言清的信息,心虚的咳了两声,摸了摸鼻子发过去“没有啊,没想说什么”
言清看了看没回什么
南野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言清按下了接听
“喂”
“你现在在那怎么样啊小言清,还适应吗,他们说深中全是大佬,不过你也是大佬,应该没问题吧”
南野小嘴依旧叭叭叭不听
言清一边翻开作业一边说“还行吧,看得出来大家都很自律也很有实力”
言清看到南野也在学习桌面前,问他“你呢,进了少年班一学期了适应了吗”
南野放下了笔,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当然适应了啊,我在里面就是一粒不起眼的沙子这个事实我已经慢慢接受了,大家都是天才”
言清笑了笑没回话
小学二年级因为爸妈工作原因,言清从深圳转学,跟着爸妈一起去了北京开始上学
刚到班里,他的同桌就是南野,小嘴天天叭叭叭,他现在都记得南野见到他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长的真好看”
后来因为住的近,区域政策的原因又上了同一个初中,在初中两人成绩突出又一起上了重高,高一老师让几个人参加少年班的选拔中就有他们两个
那时候南野说什么来着“等我们一起考上了H大的少年班,那得多帅啊,这个逼装的得多爽”
可惜啊,世间的事情总是不大按照人们的计划顺利进行。
言清没能去参加考试
南野又自信的说“但是,我是什么人,我能服输啊,我还就不信了”
言清笑着说“行,那就等你的好消息”
这一夜,言清入睡很晚。
张泽知趴在座位上补觉,还有一些其他同学也趴着补觉,祝夏在整理昨天刚发的书,萧斯年在讲台上找早读的ppt
言清进了教室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好了,醒醒同学们,早读要开始了啊”刘文涛站在讲台上说
大家都搓了搓脸,没有磨磨唧唧和拖拖拉拉,都很快进入状态开始背诵
第一节课是数学,幸好,还好,不是语文和英语,不然真的要困死了
一个中年女人走到讲台,把书放到讲台上“免贵姓魏,我是你们的数学老师,多余的话就不说了,数学在高考里的分量大家想必也都清楚,接下来我们开始上课”
萧斯年喊“起立”
大家齐声向老师问好
“对了,数学课代表指定了吗”
张泽知站起来“老师,是我”
数学老师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开口“今天我们就开始高二第一节新的课程了,讲的很快,讲新课可以问,但平常讲题少提问,不要耽误太多时间,不会的下课主动来问我”
终于打了下课铃
张泽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啊终于下课了,为什么每学期刚开学都这么困啊”
祝夏说“因为你虚”
张泽知立马精神起来,表情故作认真“啧,说什么呢”
张泽知说“上节课数学老师讲的都听懂了吗,我靠这次这个老师讲的又快课容量又大,一节课下来我要累死了”边说边呻吟着
祝夏桌子上还摆着上节课的学案,一边看着例题一边说“这样反而挺好的,可以更好的紧跟思路,讲的慢又不一定能保证听的效率更高理解的更好”
张泽知心里说“啧啧啧,魔鬼啊”
然后转头看向言清
言清转着笔说“还行吧,不怎么吃力,提前预习的已经七七八八了”
萧斯年从年级主任那里开班长大会回来了
“现在我把这个表和条形码给大家发下去,需要我们一会儿去体检,大家不要弄丢,应该下下节课就轮到我们班去体检了”
萧斯年把表格依次给大家发了下去
祝夏拿着体检表转过头问言清“你多高啊言清”
言清也正看着上节数学课的笔记和例题,开口道“不清楚,很久没量身高了,186吧”
祝夏把笔放下,把板凳拉到距离言清更近的位置,说“我肯定比你高,信不信”
言清放下笔抬起头看了眼祝夏“ 哦”
然后不动声色的把板凳挪远
祝夏伸手去揽言清的肩膀,言清一下子拍开他的手
祝夏夸张的捂住被言清拍的位置,演戏带着哭腔说“言清,你干什么,校园霸凌我是吗”
言清对祝夏彻底无语了,他没见过像他这么无聊的人,低头继续看题
“唉,新同学又冷暴力我了”
言清声音没什么起伏的说“幼稚”
文科班先开始体检,沈佳和陈耳中间只隔了一个班,可以算是同一拨一起去,她现在打算下楼去找陈耳。
“就她呗,是她吧,主任女儿,舞蹈生,天天钓鱼和别的男生暧昧”
“是啊听说她不拒绝还花别人的钱”
沈佳顺着楼梯往下走,经过旁边就听到了这两句话,她已经习惯了同学在背后嚼她舌根议论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女生的造谣都来自追不到她的男人和不如她的女人
沈佳听到他们说的这两句话只想笑出声,花别人的钱?是指一个男生追自己给自己转账520逼自己收下的那个人吗?她在心里啧啧啧,退了回去也要被造谣啊
不是沈佳懦弱脾气好,她觉得完全没必要理会这些没脑子的人说的话,和这种低龄儿童辩论完全就是浪费时间浪费心情,有这种时间不如去练功房再多练练基本功
沈佳走着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们说的声音变大了,沈佳听到其中一个女生说“还有那个陈耳,一天天不知道在装什么清高,装的要死,看到她我就想翻白眼,学习好了不起啊,一天天以为自己小说女主啊”
沈佳转身向他们走去,站在那个女生面前,冰冷的开口“你刚才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遍”
如果是一个人那肯定是要怕沈佳的,但刚才他们好几个人围在一起说的,那个女生现在自然不会怕沈佳
沈佳身高174的缘故,那个女生壮起胆子,被迫仰着头跟她说话“关你什么事啊,说的是陈耳又不是你,哦你们俩关系好啊,果然什么样的人跟什么样的人”
——啪
话还没说完,耳边想起了清脆的巴掌声
那个女生被沈佳扇了一巴掌,她被扇懵了,大脑有片刻的空白,还没反应过来
本来沈佳就不是好惹的,其他人见了这种画面也不敢帮忙说什么,都笑着说“哈哈哈沈佳别生气了,我们的错我们的错”在底下偷偷拉住那个女生的衣角示意她赶紧道歉,谁不知道沈佳的爸爸是学校的主任啊
沈佳在他们几个人的脸上扫过一遍,语气没什么波澜“再有下次让我听到你们在背后造谣同学,就等着违纪单子吧,深中也不是什么货色都要的”
女生的衣角被拉的更用力了,
终于,她带着哭腔低头说“对不起我错了,我找陈耳给她亲自道歉”
沈佳淡淡开口“不用了”
然后转身离开
“切,什么事啊,烦死了”
只有那个刚刚被扇的女生小声缀泣,“明明大家都说了,怎么只要我道歉,怎么不帮我”
其他人朝她翻了个白眼“只有你说陈耳了,别牵连我们”
“沈佳!这里!”陈耳向沈佳招手示意她
沈佳脸上扬起笑容,向陈耳跑去,跑到了陈耳的身边。
陈耳看她跑的气喘吁吁,开口问“怎么来这么晚”
沈佳挽住陈耳的胳膊“没什么,遇到几个神经病”
然后她低下头轻声说“今天体检要抽血,怕不怕,晕不晕针”
陈耳摇摇头,说“不会”
旁边祝夏和言清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言清正和祝夏并肩的走着,突然感觉到祝夏停住了脚步不走了,言清疑惑的转过头看向祝夏
祝夏吞了吞口水,缓缓开口“怎么还要抽血”
言清说“每学期不都这样吗,都得抽血啊”
“嘶,祝夏,你不会是害怕抽血吧,你晕针啊”
祝夏摆了摆手,强颜欢笑的说“不啊,不害怕啊,我怎么可能害怕啊”
轮到祝夏了,护士阿姨说“胳膊过来,放好”
祝夏慢吞吞的伸出去胳膊放上去,护士贴好条形码后把一次性针拿出来,祝夏已经转过头。还没开始扎针,就“啊啊啊”
护士阿姨说“小伙子,我还没扎呢,你快点的,害怕的话,来,你后面的同学,捂住他眼睛”
言清上前捂住他眼睛,说“某人刚才不是说不怕”
祝夏现在根本就顾不得跟他耍什么嘴皮子,紧紧闭着眼
终于结束了,这不到两分钟的时间祝夏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然后终于睁开眼,看着眼前的言清,对上言清的眼神,祝夏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哈哈,意外意外”
言清眼尾轻轻扫过他一眼“哦,意外”
显然,言清没有相信
祝夏的目光落在了言情的外套上,心里想:靠,不会是我的鼻涕蹭上去了吧
他开口“言清,校服外套我给你洗洗吧”
言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校服外套,说“不用”
祝夏绝不退让,说着就要去扒言清的校服,最终,祝夏成功了
“明天带给你啊,言同学”
现在的祝夏跟刚才扎针的祝夏判若两人啊,言清在心里暗暗想道。
言清说“弄坏了赔我”
“怎么可能!洗个衣服,不至于”祝夏回答
祝夏晚上把言清的衣服拿回家,放进洗衣机,甩干,用衣架搭起来,然后第二天起床又把干了的校服用熨斗熨平,装进袋子
张泽知经过言清旁边,又凑上去闻了闻
言清退后一步“干什么”
张泽知说“你和祝夏用同一种洗衣液啊,怎么和他衣服味道一模一样”
言情无语“这你都能闻出来”
张泽知说“当然了,每个人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啊”
又继续说“但是他们说只有喜欢一个人才能闻得出来那个他身上的味道,我总不能喜欢所有人吧”
言清懒得理他,头也不抬的继续刷题。任由张泽知一个人用发散思维说一堆话
回到家,言清看着眼前桌子上摆着的社团报名表,笔尖在吉他社的括号后面犹豫不定,目光看向了屋里的那把吉他,犹犹豫豫还是在吉他社后面打了对勾,还有辩论赛社
门开了,祝夏出去,发现是言舒柳回来了
言舒柳在门口换好拖鞋,拖着行李箱半躺半靠到客厅的沙发上,然后用手用力揉了揉言清的头
“啊妈妈的好大儿,在新学校怎么样啊,课跟得上吗,能听得懂吗”
言清回答“课能听懂,妈”
言舒柳踢掉高跟鞋,拖着疲惫的身躯起身,打了一声哈欠“明天说,妈先倒时差,行李箱里给你带礼物了”,然后向屋里走去
言舒柳总是这么拼,离婚后更拼
言清知道,她喜欢这样的生活,也喜欢这样的日子,没有一眼就望到头的路,也没有一亩三分田的常规,她很自由,在为自己而活,做着喜欢的工作,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依旧闪闪发光,她明媚,潇洒
言清突然想到了当初言舒柳刚离婚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她表面上云淡风轻,但实则常常在半夜把脆弱的心事与黑夜共赏,酒杯与黑夜交杯,眼泪砸在被月光铺满的地板上,透露着夜的清冷与陌然。
那时候他还小,不懂爱与恨,他小小的,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也常常偷偷抹眼泪,看着妈妈孤单的背影,他不敢上前,这个背影对于她来说太陌生了
怎么又想到这些了,言清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继续填报社团的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