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屿以为的包吃住是指住李劲尧的单位宿舍,全然没想到李劲尧会领着他进一个高档小区。
电梯上到32楼,出现在肖屿面前的是一梯一户的大平层,简约利落的黑白灰配色,阳台横贯客厅,窗外正对沿海公路,碧海蓝天,一望无际,一切完美得像间样板房。
“这是我家,带你去看看卧......”
“死变态!”
李劲尧话没说完,肖屿一怒而起打断他。
好啊,他就知道这个男人没安好心,昨天在酒店没得逞,现在又把他骗家里来了。
变态变态死变态!
一边在心里咒骂男人,肖屿一边拉起行李箱就往外冲,可到了门边,怎么都拧不开门锁,他心一紧,拍着门大叫起来:“有变态啊!死变态,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李劲尧见状,不慌不忙踱步到他身边,手指勾住门把轻轻向内一拽。
咔哒——
肖屿怎么转不动的门锁,应声弹开。
“这门,这样开。”
李劲尧低头看着呆立的肖屿,眼底闪过一丝促狭,“不是要走吗,怎么不走了?该不会电梯也不会按吧。”
肖屿的脸顿时红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嘲笑我!”
“不敢。”
“你就是在嘲笑我,笑我土。门没锁又怎么样,就能证明你没动邪念吗?你、你、你不就是想包养我吗!我告诉你,没门!”
长相清秀的男生,嘴里却塞了炮仗似的,一点就燃,李劲尧的耳朵被吵得生疼,可莫名地,就是不觉得反感,反倒起了逗弄肖屿的心思。
他俯身凑到肖屿面前,由上而下地打量他:“包养?你要是再高点儿,我还能考虑考虑。”
打蛇打七寸,李劲尧一句话击中肖屿的命门,只见那张巴掌大的脸瞬间被红晕涨满,显然是气炸了,可饶是如此,肖屿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杵在原地瞪着李劲尧,以为这样能威慑住对方。
“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我就说一个警察怎么可能讲出那么下流的话,我见你第一面就看你不像个正经警察。”
可不是吗,普通警察怎么可能住这么高级的房子,背地里指不定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肖屿越想越觉得在理,殊不知自己歪打正着戳到了李劲尧的痛处。
报应是来得如此之快,李劲尧都说不上来是被激怒的不快多些,还是恶趣味使然,身体比脑子更快,长臂一撑,他将肖屿围绕在身体和墙壁之间,半是挑衅半是故意恶心肖屿:“那现在是怎么样,怕了?不敢住了?你的胆子就这么点大?”
说着,李劲尧手掌从肖屿头顶比划到自己的下巴,脸上神情要多不屑有多不屑。
肖屿只有嘴巴厉害,实际是个连架都没打过的乖学生,到了曾经混混出身的李劲尧面前,这下嘴上的功夫都逐渐捉襟见肘,两唇张张合合,愣是半晌没说出话来。
“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李劲尧轻翘嘴角,漫不经心抬起双臂,“不敢住就算了,我不勉强你。”
“......”
二十岁出头的男生最怕是激将法。
理智告诉肖屿,他不应该再跟这个变态较劲,可要说的话在自尊心上过个弯,不受控制地奔去了相反的方向:
“住就住,我怕你。”
就这样,肖屿住进了李劲尧家的次卧。
入住的第一晚,他还担心自己会提心吊胆得睡不着,特地放了英语听力助眠,可谁知第一段文章没听完,他就沉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实在太舒服、太香甜,以至于肖屿有些怀疑是不是李劲尧给他下了药。第二天醒来,他什么都没做,先对着浴室的镜子撅屁股看了半天。
李劲尧的实力他见识过,不可能了无痕迹。
仔细检查过身上既没有不可名状的酸痛,也无其他可疑印迹,肖屿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
不过他不愿意这么快给李劲尧好脸色,出卧室前,刻意换了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准备给李劲尧来一个下马威。
遗憾的是,李劲尧没给他这个机会。
早上天刚亮,李劲尧就出门了,走之前给肖屿做了早饭。
肖屿望着桌上摆的那盘煎蛋吐司,还有旁边那张写了“别吃”两个大字的纸条,犹豫不到两秒,一拉椅子,大喇喇坐下来。
李劲尧不让他吃,他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