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大家就住靠左过去一点临街的一个院落里,院落被大家称之为“庙子”,庙子很大,由上下两个一大一小院坝组成,整个院坝原先的确是个很大的寺庙,□□时,破四旧、立四新,□□小将们把寺庙里的菩萨全部从庙里拖出,砸烂垫在大院坝中地下,不少的人还从打烂的菩萨肚子里捡到不知是和尚还是其他什么人放在里面的小东西。其中有些人还捡到一些治病的偏方,方大妈就捡到一个专治哮喘病的方子,那个要是得了哮喘病,按方大妈捡到药方抓药吃,甭管是谁,男女老少吃了效果都很不错,大家捡到这些偏方都如获至宝,因院坝里基本上家家一到冬天都用地灶烧煤生火做饭抄菜取暧,煤气弥漫很是呛人,有时呛得人直想呕吐,哮喘病就像瘟疫一样威协着大家,又顽固又难治,方大妈捡到了这专门医治哮喘病的偏方,大家怎能不高兴,心里都默默的祈祷感谢菩萨,同时也很感激□□小将们敢于“破四旧” 的大无畏的精神,让这些救人治病药方重见天日。
现在寺庙由威清房管站管理,威清房管站把寺庙进行了修改,形成了由大小两个院落组合成的四合院,两个四合院占地面积较广能容纳几十户人家。威清房管站把大小两个四合院对外出租,因四合院是寺庙改建的所以房租较便宜,一下吸进很多外来户,成了个很大的杂居户小区,不过大家还是习惯的称这个大杂居院为“庙子”,因庙子里外出打工的人,吃苦耐劳且精明强干,什么事都能做,很受大家欢迎,所以大家又统称他们为“庙子里的人。”庙子从街面上望很不起眼,它被四周新修建的房屋所遮挡,但一旦进入庙子里面确实很大,首先是条通道胡同,过了胡同里面的进深显出来了,先进入一个小院落,两边住着十来户人家,中间是个不大的天井,迎面是一排石阶,上了石阶是一栋两层楼的房子,上层是居住房,下层是通道,过了通道后再跨入一个大院落,眼界忽然开郎,好大的一个院坝,寺庙大殿与周围的相房除了方位不好的西面外,全都被房管站加工修改成上下两层楼的房子,楼上楼下都住满了人,人多气旺热闹异常。“庙子”里居住的人,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全都是来自全国各个地方的人,其中江浙一带的最多,四川的也不少。在这些家庭成员中,干什么工种的人都有,其中有在街边摆摊给人钉皮鞋的,有在车站给别人当挑夫的,有靠拖板车为生的,有高级机械师,有退伍军人,有开车的,有补锅打铁的,有汽车修理工,有医生丶工人丶学生丶有小作业坊主专门搞洗烫的,甚至还有靠帮人打灶,挑水卖,和说书为生的,真是七十二行,五花八门样样在齐。大家闲时都爱在一起闲聊,互相交流,谈谈各自经历的生活乐趣,各家各户的孩子们在院坝里到处玩耍,大家和睦相处其乐融融生活过得非常协和。
方正大家因人口较多,差不多有一个班而且都年青特别能吃,方正大在家排行老六,因家里人口较多所以家庭生活特别困难,方正大小时长得虎头虎脑,食量大特能吃,因家里穷,条件差,所以方正大吃东西从不挑食,什么都吃,什么五谷杂粮,野菜草根只要能填得饱肚子的西,都往嘴里塞,而且吃得又快又多,院坝里的人形像的送了个不雅的外号老母猪给方正大,意思是方正大象下崽的老母猪一样什么都不挑只要填饱就行。方正大也不管什么外号好听不好听,老母猪就老母只要肚子不挨饿就可以,虽然吃的没什么油水,但能填饱肚子所以人却长得很墩实皮坚肉厚,双手比一般的人要短点,但很有股子力量,十来岁就能干一般大人才能做得动的活路,不管院坝里那家有什么大小事务他都爱去相帮,人虽生得丑,但大家都是下苦力的人沒谁是细皮嫩肉,所以大家对方正大还是比较喜欢的。
闲时大家聚在院坝里,无聊了就争先把方正大叫到他们自己面前逗着玩,教方正大这样那样的,什么补锅打铁、机械、汽车修理、等等杂七杂八的,方正大如不想学,没关系,他们就像变戏法是的,一会掏出个烤土豆、一会又拿出个烤红著,而方正大还真像个下了崽的老母猪,小肚子总填不饱,于是就跟着他们乱学,大家可不好糊弄,要抽查,学过的,讲得出来的才能领到东西吃。大家经常教导方正大;“你现在不要看不起我们这些手艺,它可是你以后在外面找钱吃饭的本事,你现在还小,不知道学会这些的好处。” 方正大人小听不懂,不管他们怎么说,只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记在小脑呆瓜里就有东西吃,于是就对什么都感兴趣,不但好学,为了能记住得到吃的,还很认真,所以对他们教的乱七杂八糟的东西就从来没有拒绝感到无聊过,有时为了有吃的,还特意去找大家学。由于方正大学过不少的东西,所以从小就能把烂了的很多玩具,小汽车啊等等,全部拆开修好再从新组装起来,因家里没闲钱给买玩具,还经常用黄泥巴或小木块自己制作玩具玩。院子里的那帮年青人,也很会凑热闹,只要一见方正大在玩耍,就非拉住方正大教打架不可,还说什么;“学会了打架,走遍天下都不怕。以后不管走到那里都不会吃亏,更不会怕事。” 他们成天拿方正大瞎开心,教方正大如何去和别人打架。如何才能打倒别人,而自己不会被别人打倒,叫方正大憨痴痴的摆出各种各样的架式,然后大家看着方正大虎头虎脑,傻子般认真学的样子哈哈大笶。有一次,那些年青人用小水果糖把方正大叫到院坝一傍教打架,其中有一个年青人对方正大说,“你想学打架,是不是。方正大想到有东西吃,点了点头说;“想学。”那年青人说;“想学打架不被别人打,先得学会被挨打,我看你这样子怕挨打,学不会。”方正大把小胸脯一挺说;“我行,我学得会,我不怕打。”那年青人说;“好,我检验你一下,记住不准哭,不准给家里人说。”方正大说;“我知道,在外的事不能跟家里人讲。”那年青人说;“对,好样的。”说完甩手剃了方正大的头一个癞波,年青人手重,打得方正大头昏脑胀金星直冒,眼泪花花直打转,方正大强行咬紧牙关硬撑着忍住在眼眶打转的泪花,这时其他年青人见方正大强忍着眼泪掉下来的样子,担心打坏了方正大无法交代都对那年青人说“你怎么下手这么狠,大家只是开开心而己。”那年青人也知道自己出手重了,讪讪的转身离去。方正大就是在这样-个环境中渐渐长大的。方正大现在以是十六、七岁的大小伙了,但衣着破烂,天气凉了,胳膊手都裸露在外,不过由于方正大吃东西从不挑食,身子骨很结实,就象铁打的一样,院坝里和方正大一般大小的小青年,打架没一个是他的对手,他的那双拳头虽小却硬得象石头,同院坝的小青年们一见方正大那双拳头没有一个不害怕的,因它打在人身上直往骨头里钻。方正大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儿子皮实不怕打,但别的孩子不同,所以从不准方正大与人打架,否则就不给饭吃,不吃饭可是方正大最要命的弱点,所以方正大显得很听话,但孩子之间的争斗是难免的,方正大父母为方正大与人打架不知伤透了多少脑精。有一次,方正大不但受到了家人的重罚,还害得父母赔了钱,方正大家里很穷,方正大为这件事后悔了一辈子。
那天,方正大与家坐在街对面院落的伙伴张老五,和家坐自己隔壁院子的伙伴汪老四到离家不远的一所学校,城西小学里去捉蛐蛐玩,老远三人就见一帮小青年在前方校圆里的路上围着几名小女孩在那里不知搞那样,方正大从小养成的性格从不凑热闹,怕给家里惹麻烦,所以也就没走过去细看,只和自己一起来的两个同伴朝学校里的另一边走去,三人走着走着,突然,方正大与两名同伴听见一声大喊,流氓,接着是小姑娘的哭声,同方正大一起的伙伴张老五听了说;“方正大,你看那边出了什么事,我们过去看看。”方正大听了也没说不去,也没点头同意,只是闷了一下沒吭声,张老五见方正大并没有不赞同,起身就跑了过去,多年在一起的玩耍,他很了解方正大,方正大的性格有点内向且怕事,但打架没得说,很能打,就事不管遇到什么事,从不主动过问还有那么点胆小,但对相识的人却很仗义,很护伴,和方正大在一起玩耍,什么都不怕,安全感是很高的。
方正大见张老五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心里一惊,张老五可是个惹祸的祸精,最爱凑热闹,什么事都敢招惹,忙转身对汪老四说,“我两得赶紧过去,别让张老五吃亏。”说完也不管汪老四愿不愿意抬脚就追。方正大与张老五两人跑到了那伙人跟前一看,见是一伙比自己大点的小青年围着几个小姑娘动手动脚的,而那几个小姑娘方正大一看认识是和自己住一个院子的,方正大知道自己长得丑,一向不愿与女孩们接触更不知如何说话,也就闷声不吭气的不说话。这时那帮青年中其中一个象似带头的青年,正在对被围姑娘中一个面容生得漂亮的小女孩进行调戏,并对小姑娘拉拉扯扯,动手动脚的,而其他的小青年却在一傍瞎起哄。那几个女孩一见方正大就大喊了起来;“方正大、方正大。”方正大见躲不过去了,赶忙对那些青年说;“住手,快住手,你们不要乱来。”当中那个青年见方正大他们只有两人,彩都不彩,吊着个眼打量了一下方正大与张老五,见方正大他们两人个子还没有他高,也想来多管闲事,间直就是讨打,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仍然我行我素的说;“也不洒泡尿照照自己,长得鬼头鬼脑的也想来多管闲事。”方正大还没说话,那几个小姑娘却叽叽喳喳的对方正大说了;“方正大,这些人坏得很,拦住我们在这里不准回家。”并用手一指当中那带头的小青年人,说;“这个人是最坏的。”方正大听了还沒说什么,那带头的小青年却说了;“是老子,你们又敢怎样,难到还想把老子吃了不成,也不知道是从那里跑来的两个草包,也想在这里装鬼吓人,给老子滚。”说完;用手就来推方正大。方正大见对方不但调戏女孩还连带辱骂不说,并还蛮不讲理的对自己率先动了手,心头顿时也有点火起,也不多说,反正自己也不会说话,见对方伸手推来,就侧身一让,右脚顺便踏上前一步,跟着左手握紧拳头狠狠击出,右手拳头也闪电跟上,方正大虽沒有对方高大,但出拳力量足且速度极快,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这两下连环拳击就狠狠击在对方小腹上,姑娘们一见心想;“这下有对方好受的了,在院坝里,别说和方正大一般大小的人,就连大人都很难能承受得了方正大象石头一样硬的拳头的连环打击,而且方正大只怕不出手,一出手都会很认真的对待打出的每-拳每一脚。”果然对方带头的小青年承受不了方正大的连环反击,双手捂着肚子,弯着腰往后直退,方正大这两拳可够狠的了,他怕对方人多,如一下全涌上来,自己与张老五可要吃大亏,所以全力施为。
张老五一见方正大抢先动了手,而且出手很重,略微楞了一下,这可是新鲜事,方正大从不主动出击的,立即挥舞双拳也加入了打斗,他与方正大一样的心思,心想;“对方人多,又都比自己还大,怕时间拖长了,对方的人一下全部加入进来打斗,那可就遭了,要快速解决此事,”所以下手也很凶狼,随着方正大一起对那个带头小青年实施凶狠的追击,一顿劈头盖脸的狠揍,打得那小青年到处乱钻乱叫。而和方正大来的另外一名伙伴汪老四,却非常狡猾怕事,看见对方人多就保持距离沒跟过来,像傍人一样站在一边观看,不敢出手相帮。但沒想到对方人虽然较多,却被方正大与张老五的凶悍震慑住,都静静的站着没敢动手,自己很后悔没有一起痛打落水狗。这时张老五一巴掌狠狠的扇在那小青年耳根上,一下打伤了那小青年的耳鼓,小青年痛得大叫一声,大家都怔了怔,方正大也收了手,小青年剩机用手捂住耳朵一趟就朝学校外跑了,碰到汪老四,被汪老四装模作样的虚拦了一下就跑得不见踪影了,对方那些人一见他们带头的被打跑了,也都跟着一哄而散了。方正大以为这事完了,回到家也没说,可没想到那被打的带头小青年跑回家,不说自己在外调戏别人干坏事,却告诉家长说;“自己在外受人欺负,被别人揍了,耳朵都被人打伤,现在听不见,要家长带自己去找打的人讨个说法。”小青年领着家长先找到正在街上吹牛的汪老四,汪老四怕惹火烧身就说;“自己并没有参于打斗,不关自己的事。”那小青年家长说;“不关你事可以,但你得帮我们找到打人的家住那里。”汪老四为了表明这事与自己无关,就带着他们找到了方正大家。这下可不得了,那小青年的家长对着方正大的家人又噪又闹,说;“自己孩子的耳朵被你家的人打伤了,去医院看耳朵花去五,六元钱,你们家不但要赔我医药费,以后自己的孩子耳朵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家得负全责等等,而且话也越说越难听,说什么,你家孩子小时手没给包好,成了个有娘生,无娘教的人,再不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孩子,这么下去,以后孩子大了也是去周家山吃枪子的料。”方正大的母亲也是不怎么会讲话的人,见对方这么泼辣又气又急,又见被打的那孩子身子有点高大,不知道是家里那个孩子惹的祸,但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就先把方正大叫了过来,对方家长一见方正大比自己的孩子还要矮小,抢先说;“不是他,是另有其人,你们快叫打人的惹祸根出来,我到要见识见识,谁有这么大的胆,敢糊乱打人。”但被打的小青年却指着方正大说;“就是他打的。”小青年家长楞了楞神,对自己的孩子说;“你是憨的吗?他比你还小,你不知道动手打他吗。”小青年畏惧的望了方正大一眼,心虚的说;“我、我、我打不过他。”他家长听了这话恨恨的说子句;“没出息。”方正大的母亲向对方家长赔着小心,把钱如数赔付给了对方家长,方正大见了,指着小青年大声向母亲解释说;“他调戏人家小姑娘,是他不对,我们平什么要向他家赔理道欠还赔钱?”方正大的二哥二十多岁,血气方刚脾气爆燥,见方正大撞了这么大的祸,还敢狡辩,大吼道;“你打伤了人耳朵害得家里要赔钱,还敢狡辩。”方正大如此时说他家孩子的耳朵是对面院子张老五打伤的,事情就会好办得多,但方正大不愿出卖朋友,只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