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今越笑吟吟地打量云鹤隐。
这尊孤傲神像向来爱拿无情模样示人,清高得很,好似旁人如何都不能入他心中。那张脸端着,木着,一动不动,像糊在他面上的泥塑,终日不变。
然而花开了,绝无可能的事情被向来轻视的女子轻易做到了。
云鹤隐会如何?
付今越很是好奇。
她抬眼趣味打量,却见这个人瞳孔都跟着收缩一下,那双乌黑眸子惊诧地睁大,鲜明的情绪好似一场大雨兜头砸下,砸得那清冷的人儿白衣半透青丝乱型,茫然得不知所措,又狼狈不已。
他那宛若泥塑的神情,向来平静无波的假象,在大雨里也如泥般化开,滴落,成为衣衫上的点点污渍。
又似被好事人把玩的瓷器,恶意地磕于桌角,向来自傲的素白净洁釉面泛起道道裂纹,染上瑕疵后,碎了。
他那双眼睁大,再也孤高不起来,而眼里,仔仔细细地倒映出身前人模样。
她的模样。
付今越不自觉勾起嘴角。
对嘛,总端着多无聊?
不若和我一起下凡尘,还是这般有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