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骁果然来了,醉得神志不清,根本发现不了停在暗处的这辆车,更没看见车窗后面,那束能将他挫骨扬灰的眼神。
崔良钧谨慎说:“少东家,再过十分钟,差不多契合我们临时赶过来的时间,我就直接上去,您放心,这期间梁小姐绝不会
给孟骁开门,是安全的,后面我可以处理,不需要您亲自出面。
孟慎廷反扣手机,没有说话,只掀了掀眼帘,违莫如深地睇他一眼
崔良钧心一坠,懂了他的意思,忍不住问:“您....明知梁小姐是孟骁的人,她又没有被勉强,是自愿的......”
“自愿么,”孟慎廷靠向椅背,他身骨挺拔清隽,裹着夜深露重的寒意,喉间滚出一声淡嗤,“她如果真的够自愿,就不会
处处招惹,想利用我去压制孟家,她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我,认定只有让我陷到她身上,她才能彻底毁掉这桩婚事。
他随口三言两语,让崔良钧满心震惊,他张了张口,半晌才发出声:
:“您都知道?!知道还一
“知道还上钩?”孟慎廷扯了扯唇,
“她清醒地利用我,我清醒地被利用,有什么不公平,不上钩,她怎么得到鼓励
不拿
到奖赏,她又怎么能满心欢喜地加重筹码。
崔良钧极力控制情绪:
“那您准备什么时候给她正面的回应,让她知道,她不是异想天开,她......钓得到?‘
孟慎廷推开车门,呼啸夜风猎猎吹过,扬起他一尘不染的衣摆,他音色幽沉,冰棱般落地,被风刃卷碎。
"等她演够了,不全是做戏的虚情假意,等她肯给我拿出一点真心。
那通救命的语音挂断
,梁昭夕过了好-
会儿,直到门被孟骁重重敲响,她才反应过来刚刚的通话里,回答她的是孟慎廷本
她咬了一下手背,去洗手间用冷水反复贴了贴额头,迅速镇定下来
对于联系孟慎廷,她其实没敢报什么希望,脑海里把报警或者拿刀拼命的情况都考虑过了,但现在,有了孟慎廷,她无所畏
惧,发疯的孟骁将不再是威胁,反而是她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梁照友快步走到门边,略显老旧的门被孟骁拍得咚咚发额
孟骁的耐心耗尽,口吻开始难听,加重力气锤动门板,在外面厉声威胁:“梁昭夕,给我开门!你又犯病了是吧,装过头了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跟小叔求个情,我就心软舍不得动你了,快点打开!“
梁昭夕干涩的唇抿成线,
确定门暂时不会撞坏,她抬眸看了眼时间,有意激着孟骁:“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我们现在还没
结婚,没有实质的关系,你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一听她硬气起来,孟骁怎么能忍,酒精麻痹他的理智,所有冲动加倍上头。
他开始猛烈踹门,眼看着不堪受力的老式门板在他脚下出现凹坑,他完全失去控制:“你他妈赶紧的,别逼我闯进去,你现
在开,我还对你客气点,你要是再给脸不要脸,我一
梁照夕对他的狠话充耳不闻,一心计算时间
她隐隐捕捉到窗外有车声靠近,心跳狂乱地冲过去一看,黑色幻影缓缓出现在楼角,而那道穿着黑色长风衣的身影已然下车
走在前面,冷白指间猩红火光明灭,他神色隐晦不清,朝着她破旧的楼道过来
孟慎廷真的来了.
梁昭夕的血液烫起来,她把整齐的衣领弄歪,
登边砬发随章抓一些同到门边才发现门板的锡环纵更面部能着看得到了
再过一会儿,说不定还真会被孟骁硬生生撞开
时间倒数,孟慎廷应该正在上楼
梁昭夕一呼一吸间都是热辣的火星,她紧紧抓住门锁,仔细分辨着孟骁咒骂里夹杂的隐隐脚步声,实在抗不下去他砸门的力
气,也确实到了她预计要开门的时机,她猛然拧动锁扣,将门一把拉开。
门外的孟骁还准备发火,一下子失去阻碍,栽进门里,反而愣了
他凶神恶煞抬起头,要对梁照夕发难,双眼猝不及防对上她不施粉黛的,碎发凌乱的脸,她的眼睛粲然闪动,和记忆里的人
完美重委
孟骁呆住,儒直片刻,眼眶毫无预兆地染红
他大步上前,把梁昭夕扯过,径直往怀里扣,颤声哽咽:“是你吧,是你终于出现了,我没认错!我找了你四年,四年你知
不知道多久!‘
他彻底换了个人,梁昭夕反而惊慌起来,用力推他,孟骁却像是铜筋铁骨,不断把她抓紧,要抱进怀里吻下来
梁照夕脸色煞白,拼力挣动,目光抓住外面虚幻般的一抹影子,声音绝望地喃喃:“小叔叔.....’
孟骁扣着梁昭夕的肩膀,俯下身就要放肆,他骤然间嘶哑地惨叫一声,膝盖剧烈受力,不成型地一折,整个人飞摔出去,狼
狈地跌到冰凉地面上。
梁昭夕满身冷汗,生理性泪水顺着雪白脸颊滚落
她迷蒙视线里,看见孟慎廷眼中风雨晦暗,漫上的几近是狠厉的杀意
梁昭夕神经一松,脱力地走上前,惊慌失措倒进他怀里
她不顾一切搂住孟慎廷炙硬的腰身,水光染湿他震动的胸口,语气惊惧又忧虑,还带着明晃晃的娇里娇气,朝他控诉。
“小叔叔,您把我未婚夫的腿踢断了,我怎么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