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咳，喜欢谢川亭？！”
“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发现自己是gay的？”荞绮反问。
“我哪能联想到，光是迅速接受你是gay这件事我已经很厉害了好不？！”
荞绮：“好嘛。”
“本来这些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现在说出来感觉也不差呢。”
扈子显：……
但他现在感觉不太好来着，像下一秒都可以被灭口的信息量。
“好，真好，以后可以多跟我说。”让他难受就好，扈子显非常有牺牲精神地说。
只是有一个问题，他说完荞绮竟然也不继续说了。
“荞？”扈子显先是确定电话没有挂断，随即试探着喊了一声。
“嗯？”
荞绮盯着电脑屏幕，他的碎片已经收集完毕，现在要准备去交任务。
刚刚谢川亭给他发了消息，提醒休息眼睛。
荞绮就去看窗外了，才短暂没和扈子显说话。
“所以你没有要继续说的事情了吗？”
荞绮乖乖眺望着远方，听到扈子显的提问思索片刻：“我说完了。”
“仔细想想，说自己是gay其实可以在有交往对象之后再和家里人说。”
对面：“啊？”
“怎么了？”荞绮问。
“你刚刚不还说准备和谢哥表白吗，表白的后续呢，怎么突然跳成这样了……”
荞绮带着手机站起来，站到窗户边上打开一道缝。
书房里面开着空调，外面的空气非常潮湿闷热，荞绮开窗的同时手指沾染上飘进来的水意。
下雨了。
“因为不准备表白了。”荞绮说，“想知道理由吗？”
“荞，你是我祖宗，我太想知道了。”扈子显责任感和八卦的意愿一同爆棚，觉得自己高低得打听出来。
荞绮听到回答满意，慢悠悠开始说理由，“麻烦啊。”
“本来会不会喜欢同性这件事就需要确定，现在知道谢川亭大概率是恐同的直男，怎么可能还要表白。”
就像帖子里面的一个回复说的那样。
不要妄想掰弯直男，更何况他这边极大概率是恐同的直男。
“可是、可是、”扈子显憋了半天，最后又问出一个问题，“那你之前也都没有确定，为什么准备表白？”
“感觉不会被拒绝。”荞绮将窗户关上，连同湿气还有热意全部隔绝。
“其实你现在也可以当什么都不知道试试看？”扈子显不能更认同荞绮这句话了，他也觉得荞绮不会被拒绝。
“不要。”荞绮没犹豫地说。
“为啥？干嘛这么干脆。”扈子显也不知道谢川亭会不会希望发生荞绮和他表白这件事。
管他想不想，主要是他想看。
“会和你讲这件事，就已经证明我在动摇了。“荞绮放空完重新坐到电脑前，给谢川亭打字说自己有休息5分钟。
“但是结果还是没有改变？”
荞绮操纵着角色：“是这样，感觉会好累，我太懒了。”
扈子显听着荞绮没啥情绪起伏的音色，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死感。
活着不错，死了也行。
简单来说就是因为不能百分百成功所以摆烂了。
“荞，你房间的四件套不是自己挑的吧？”
荞绮奇怪：“干嘛突然问这个，不是啊，严妈挑的。”
荞绮对用什么不怎么挑，只要不过敏生病就可以。
“会让我看一眼喜不喜欢。”
扈子显得到回答，表情顿时变成果然如此的样子。
名贵的植物会被人呵护装点成生机勃勃的样子，是养育的人比本体更加在意的类型。
扈子显其实觉得荞绮这样不往心里去还是挺好的，之前高考的时候压力大了点，身体直接撑不住。
他当咸鱼多好啊，荞家也有能力给他都兜底。
“你之前会答应蔺晗出cos也是因为不在意？”扈子显开始采访。
“不是，因为我选了大冒险啊。”荞绮操纵着自己的角色回去交任务，说话的时间间隔开始变长，“没有不在意，我挺喜欢才做的。”
“你观察能力太差了。”荞绮不咸不淡地评价道。
蔺晗看他点赞了几次朋友圈就发现他对裙子有点兴趣，扈子显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不会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扈子显也不敢说自己变笨可能是因为当了情报贩子。
荞绮的手机屏幕亮起，提示有新消息。
荞绮估计是谢川亭回复他，结果是蒋珩又发的消息。
他将游戏搁置，同时和扈子显说：“我先不玩了，挂了哦。”
“不，你好歹出了新手村、”
话没有说完，通话中止。
扈子显噎了噎，在大家都在批判《无界》又肝又氪还非的时间段，荞绮玩成了休闲游戏。
扈子显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本来还想着升级到能加好友的，算了算了。”
他嘀咕着：“不过荞绮出新手村也太慢了。”
荞绮挂完电话，认真看着蒋珩发来的消息。
蒋珩：刚才《无界》官方联系了我，想要把我们的视频作为南奇国官方的宣传片
蒋珩：毕竟你也出镜了，不然还是创建个账号，我在评论区艾特你
蒋珩：之后官方给多少的宣传费我和你对半分
蒋珩：不过我和官方说了你也出境这件事，他们和我说你情况比较特殊，不用考虑你的情况
荞绮看着和蒋珩的对话框时，谢川亭的消息正好弹出来，针对他休息之后继续玩游戏这件事，回复了一个“ok”。
Q-Q：首席好像是我哥
？为什么是好像。
荞绮对着自己已经发送出去的这段文字，脑袋往一个角度偏斜着思考片刻。
书房的门被轻轻叩响，妈妈进来了。
“妈妈。”荞绮维持着思考的角度，仿佛小动物对人类的模仿行为。
“怎么了宝宝？”林韵快步接近，“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荞绮先否认，随后沉默几秒，“好像是。”
“具体呢？”林韵确认完没发烧，身上除了昨天的伤口也没有新的痕迹，不仅没松口气，反而更着急。
“心里不舒服。”荞绮说，他头一正，发型稍微凌乱，更像个卷毛娃娃，认真在说自己的烦恼，“感觉和哥哥关系没那么好了。”
荞绮正色：“他长大了，很多事情不和我说了。”
林韵知道和谢川亭关系变得不好对荞绮来说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听着他描述的语气，还是有些严肃不起来。
她牵起荞绮的手：“你主动问他，他也不和你说？”
“没有。”洋娃娃甩了甩面前遮挡视线的刘海，“没有问也应该主动和我说呀。”
“是这样。”林韵先是认同，仅存的理智让她帮谢川亭说了句，“不如你问问呢，有任何需求要主动说出来，尤其是身体难受的感觉，妈妈一直这么教你的对不对。”
荞绮拧了拧眉，垂着头想了会儿才说：“好吧，虽然很麻烦。”
“嗯，小亭可能有什么顾虑，或者是想给你什么惊喜？”
林韵尽量站在中立角度又帮谢川亭讲了两句话。
要不是清楚谢川亭对荞绮有多好，让荞绮不舒服的任何事物，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头等要紧的大事，应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切断影响。
母子俩又聊了会儿，到林韵事先定好的聚会时间，林韵临走前问：“后天去Y市，行李收拾的怎么样了，妈妈帮你一起？”
“收拾好了，我不带很多。”
林韵点点头，最近S市的气温太高，湿度太大，荞绮容易生病，他们家往年都会和谢家去Y市住着，久而久之成了一项传统。
“我听你谢叔说，小亭这次不和我们一起出发，他晚几天才到。”
荞绮情绪耷拉下来：“随便他。”
“我也不清楚原因，你顺道问问。”说完最后一句，林韵才离开。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谢川亭的“ok”，蒋珩的震惊表情包。
荞绮点开和谢川亭的聊天框。
并没有按照林韵设想的那样主动询问自己在意的事情，单纯点击后再退出——
只是在清除未读消息。
随即荞绮给蒋珩发消息。
Q-Q：我现在去创一个号，过会儿发给你
蒋珩：！没问题
Q-Q：另外，是对半分？
蒋珩看到这条消息，又结合上文反复看了好几遍。
蒋珩：当然，你家是住在S市吧，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一面？
蒋珩：明天下午可以吗？给你看无界官方给的合同
Q-Q：可以
蒋珩约得很巧，但凡过一天，荞绮都不在S市了。
蒋珩非常热心，主动问荞绮家里面的地址在哪里，他可以过来接。
别墅区附近的公园地理位置很好，也不会暴露家的具体地址，荞绮便答应了。
谢川亭坐在从A市回来的路上，正在闭目养神，在经过公园时蓦然抬眸望向车窗外。
恰好捕捉到荞绮上车的一幕。
驾驶座上是一个陌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