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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奇妙的怪病

    灵力比试台上。

    剑毫无预兆地砸在冰冷地面上,发出的重响惊得人心脏猛跳一拍。

    “宋燃黎,你又输了。”

    温婉声音夹杂失望,顺着寒冽的风飘进围观修士耳朵里。

    众人视线下意识聚焦在这出声的女子身上。

    女子身着深蓝内门弟子服,面上一派轻松,发丝未乱。

    她手里稳当当握着剑,剑尖所指之人,身上弟子服和她款式相同,只颜色不同。

    宋燃黎跌坐在地,原本干净的雪白衣裳灰扑扑的。

    她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唇角挂着一点血迹。

    掉在她身旁的剑,剑身暗淡无光。

    这场内门弟子比试,她仍是输。

    宋燃黎心底平静无澜,对这一结果早有预料。

    输于江照愿,这么多年来,不曾改变过。

    “恭喜江师姐!”

    “我就说嘛,这还用比吗?肯定是照愿师姐赢啊!”

    众人沉寂片刻,爆发出一阵欢呼祝贺声。

    当然,也不乏奚落声。

    “这每回内门弟子比试,结果都一样,宋燃黎以后还是别来了,输得惨,还落个笑话...”

    “听说这宋燃黎,修炼资质上乘,灵力修为在同辈中也算是佼佼者。每回内门弟子比试,她与江照愿两人不分上下,甚至要更胜江照愿一筹,不是还有传闻调侃她们是命中的宿敌吗?怎么每回都输?”

    “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你这消息可真慢。人家飘了啊,不愿意潜心修炼呗...”

    轻乱发丝被风挑动,宋燃黎灵力微起,掉地的剑颤动几下,发出“蹭蹭”声,随后飞来她手中。

    她摸了摸冰凉的剑身,安抚笑笑,“辛苦。”

    鲜艳的红色灵力从她指尖流出,萦绕剑身,剑身重新变为明亮。

    捡起一旁沉黑剑鞘,收剑入鞘。

    宋燃黎站起身子,踉踉跄跄有些不稳,站好后,她乏累地呼了一口气,朝江照愿颔首抱拳,而后运起灵力,飞身出了比试台。

    众人只见那道白衣身影静寂地融进了远处的雪色里。

    雪下了数日,每座山峰都被冷白覆盖,依稀可见各座山峰上,有寥寥弟子,动作徐徐悠闲,清扫积雪。

    宋燃黎脚下轻点,跃过一座座山峰。

    直到无人冷清的时鸣峰出现在视野里,她手指掐起法诀,收回灵力,脚尖不太稳当地落在时鸣峰上,身子摇晃了下,差点摔倒。

    时鸣峰,以她师父名字命名。

    这里只住着她跟师父两个人。

    站直身躯后,宋燃黎抬起那双漂亮清极的眸子,扫向前方,眼前几米处,就是自己的屋子。

    她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每次内门弟子比试,她皆是输得狼狈,一身的伤,需得静养多日。

    今日还是第一场比试,她便碰上了江照愿,输了,后面的弟子比试就不可再去了,也算是落个清闲。

    这么一想,心底郁闷消散,清亮眸子眨了下,宋燃黎乍觉得还挺轻松。

    走到木制屋门前停下,宋燃黎抬手欲推——

    电光火石间,她霍然刹住。

    “嘶!”

    猛扯到肩膀上的伤,火辣辣的痛楚火速钻遍全身,宋燃黎倒吸一口冷气。

    鲜红的血流出,渗透灰暗的衣裳,肩膀处红了一大片。

    宋燃黎本能捂住左肩,想要捂住透出的痛楚,她面色更是苍白,冷汗爬满额头,沿着额角滴落。

    “唔。”

    宋燃黎闷哼一声,身体因疼痛而细微颤抖着,手里的剑再也抓不住,沉闷地坠在雪上。

    她不自觉寻求倚靠,身躯挨在木门上,无力的蜷缩,滑落。

    眼眸紧闭,手指攥紧了肩膀处的衣裳,气喘吁吁地抗衡体内袭来的剧烈痛楚。

    痛楚像是撕扯,又像是在灼烧她的五脏六腑。

    脑中一片空白,疼得连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一只冰凉的手贴上她额头。

    “师……”

    是师父,是师父吧……

    宋燃黎喊不出一个音节,紧闭的眼里有了湿润之意,抑在胸腔的委屈冲出眼眶。

    像是得到根救命稻草,她颤抖抬手,胡乱地朝上抓去,抓住来人手腕。

    从手腕上传来的寒冷凉意似能抚平她的痛楚,驱散她体内灼烧之感。

    宋燃黎现在力道软绵绵的,那只明显顿住的手,轻而易举地,毫不留情地从她手中抽离。

    蔓延至四肢百骸的撕扯疼痛,已是击溃了宋燃黎,平日里疼爱她的师父,又莫名待她冷漠。

    是不是师父知晓她第一场弟子比试就输了,才会如此……

    宋燃黎胡思乱想着,长睫颤动,泪珠子接二连三地从眼角掉出。

    还没等她哽咽起来,却感觉到自己身子腾空,有人将她抱起。

    如银雪一样的灵力推开木门,抱她之人携着一身冷意,直直走过院落,进到屋内。

    躲在冷冰冰的怀抱里,体内叫嚣的撕扯疼痛略微平缓,冲击五脏六腑的灼热舒缓不少。

    一道道寒凉的灵力从额间流进,在四肢百骸散开,遍及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灼热全部化开,流散,消逝。

    宋燃黎眉间舒展,混乱的意识逐渐回归清明,像是只过了一瞬,又像是在识海沉睡了许久。

    “师父。”

    宋燃黎呢喃。

    微弱的话音一出口,房间内摆弄丹药的人影顿了顿,把丹药重新放回瓶罐里,缓慢踱步到床边。

    “徒儿?”

    平淡的口吻里掩不住担忧。

    时鸣碰了碰宋燃黎的手跟额头,微凉微凉的。

    时鸣暂且松了口气。

    宋燃黎睫毛颤动,茫然的眼眸缓缓睁开,模糊的视野变得清晰。

    自家师父正坐在床边,眼底深处的忧虑一览无余。

    这样的情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宋燃黎很快便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师父,这次,我睡了几日?”

    半年以来,她已经是第七回如此了,突如其来的痛楚灼热在体内撕扯她,似要让她魂飞魄散才肯罢休。

    宋燃黎撑起手肘,意欲从床上起来。

    时鸣去扶面色仍有些苍白的小徒弟,“你睡了整整有两日。”

    宋燃黎轻微笑了笑,“倒比前几回醒得早。”

    前几回,可都要睡个四五六日的。

    扶着宋燃黎坐进铺着暖毯子的椅子里,时鸣乍然敲了下她额头,转过身去,“你还有心思笑。”

    “哎哟。”宋燃黎单手捂住额头,她这刚醒看上去依旧泪眼汪汪的眼眸,追随自家师父背影,“师父,你敲疼我了。”

    时鸣走向衣柜,拿了件厚重披风出来,手指微动,浅绿灵力一闪而过,她把披风随意往后一扔,扔给那爱朝她撒娇的徒弟。

    “宋燃黎,你可少跟我来这套。”

    她力气可都收着呢,哪能真敲疼她这唯一一个爱徒?

    厚重披风不偏不倚落在宋燃黎双腿上,丢来的力道跟根羽毛似的。

    “那谁让师父疼我。”

    宋燃黎笑意盈盈,拎起披风,披到身上,拢紧。

    瞬间,暖意包裹全身。

    她禁不住喟叹一声,放松地往后靠在椅背上,“醒来就能见到师父,真好啊。”

    桌上丹药摆成排,时鸣从中挑起一瓶,“这做师父的,回来就看到负伤在身的徒弟,是挺好。”

    宋燃黎心虚,“师父…”

    时鸣不给辩解的机会,“这老有人啊,把我的叮嘱当耳旁风,趁我不在宗门,偷跑去参加内门弟子比试。”

    她这小徒弟,身上怪事多。

    百年前,灵力和修为就跟停滞了一般,即便每日每夜拼命修炼,也没有涨升的迹象。

    而现在,身子状况又莫名成这样了,没受严重内伤,也没中什么毒,突如其来的“怪病”,令医术精湛的她束手无策。

    更怪的是,这痛楚发作时间也无法摸准,随心所欲似的。

    “你啊,先把丹药咽了。”

    时鸣缓步到椅子前,把丹药瓶递过去。

    宋燃黎乖乖接过,倒出一颗丹药,扔嘴里咽下,温和的灵力瞬间盈满全身。

    她懒懒眯起眼,扭动手腕,“终于有了些力气。”

    见徒弟有点没心没肺的,时鸣恨铁不成钢地伸出手指,轻戳了两戳她的额头。

    “宋燃黎,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明明清楚自己灵力修为是个什么状况,还要逞强,跑去内门弟子比试!”

    “每回一身伤回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半年,你身上又多了那莫名其妙的怪病。我就怕你因受伤会引发那怪病,跟你千叮咛万嘱咐的。你倒好,还是跑去了,一点都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宋燃黎自知理亏,讨好似地拉了拉师父的衣袖,“师父,您别生气。师父,你想啊,如果我不去参加内门弟子大会,那不就是认输吗?那咱时鸣峰岂不是更得遭人笑话?”

    时鸣没好气地从她手里抽出衣袖,“时鸣峰可从不怕人笑话。”

    比起笑不笑,输不输,赢不赢的,她更在乎的是小徒弟的身子状况。

    “再说了,你去了,可就能赢了?”时鸣这会儿在气头上,“现在可就没人笑话了?还不如多为你身体想想。”

    “可是师父,我不想就那么放弃比试。”宋燃黎挺起背,坐直身躯,神情认真,“哪怕在比试台上输得再惨。”

    她抱住自家师父胳膊,摇晃了几下,试图撒娇揭过此事。

    “师父,你知道我性子就是这般。您就别跟我计较,消消气。”

    “是,你性子向来如此。可你知晓我回来看到徒弟脸色惨白躺在床榻上,可是何种心情?”

    时鸣这次倒没抽出胳膊,她抵不过徒弟撒娇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