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次,可李斯年疼得什么想法都没了,好容易让X尽兴了,李斯年挣扎出一身汗,脑子里想的就只有:我要回家。
X就又搂着他哄了老半天,又是亲亲脸又是亲亲嘴,哄着哄着手就不老实,把李斯年玩得来了兴致,又给他试了一次。这次李斯年可算有点感觉了。
除了生理上的快意,还有来自心理上的莫名的屈辱感。
是屈辱感没错吧,可这屈辱感是怎么来的呢?李斯年想起看过的小说里写到“承欢人下”之类文绉绉的词儿。他是有欢愉的,这欢愉让他感到屈辱。
当X抱着他问他大不大,爽不爽之类的话时,他下意识地给了肯定的回答。
后来X又找了他几次,除了小宾馆,X选的地点花样越来越多,livehouse的服装间啊,甚至有次是在暮色下的花丛里。为了速战速决,X总是顾不得安抚李斯年,找个没人的角落拽下裤子就开始。
李斯年好像看到自己像一只小小的苍蝇,撞到了一面破烂的蛛网上,他拼命挣扎,却被蛛网裹得越来越紧。
他说不清自己是厌恶那苍蝇,还是厌恶那蛛网,但他无法厌恶那包裹,更无法厌恶被蜘蛛刺穿时的疼痛与兴奋,其后的毒液将他麻痹,乃至让他被啃食干净。
李斯年总是不会拒绝X,哪怕他每次都很疼。他想起从前在《龙头凤尾》里读到,“痛与快是可以被理解的矛盾”,如果疼痛是他存在的证明,那这快意应当是刀锋从血肉划破时溢出来的奖励。
但他独独不愿意在自己家附近的公厕。X说这附近其实挺多gay的,李斯年点点头说,嗯,所以我不想在那里,我嫌脏。
只要他说嫌脏,X就不会追问,反正供他们选择的地点有很多。
只要他说嫌脏,他就不必将自己那段真正肮脏的经历揭出来给任何人看。
李斯年翻个身,望着温十一高挺的鼻梁:“温十一,我说累了。”
温十一“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李斯年问:“你觉得这算炮丨友吗?”
温十一:“炮丨友应该没有爱吧。”
李斯年:“你不问我爱他吗?”
温十一:“我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