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披散着头发咯咯笑着,她调皮地吐了吐早已被割得血肉模糊舌头,像是在宣告自己的胜利。每笑一次,嘴里就滑落几滴黏腻的黑血。

    不过一瞬,那女人钻进了少女的身体里,她是最纯粹的恶,只需一点便能彻底污染干净的雪。

    陈雪的背脊蹿起一股颤栗的寒意,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紫黑的经脉,正痛苦地打着颤。她捂着头,咬唇忍痛,“草,这也太疼了。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脑子里?!”

    白衣女子的那张残脸正在与少女重合,不需一个时辰,她就会彻底掌控陈雪的身体。

    而苦苦挣扎的陈雪还在与白衣争夺身体的控制权,纤细瘦弱的少女冷汗直冒,如同濒临死亡的鱼在地上扑腾。

    “*的,太痛了,痛得我想死……”

    李言卿不敢耽搁,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先保住陈雪的魂魄,白衣与衙役勾结的事情之后再斡旋。

    他将少女拦腰抱起就往地上赶,淡漠的眼底泛起了一丝惊慌失措,唇瓣不自觉地颤动几下,像是自己丢了魂。

    陈雪痛得无法呼吸,竟然掏出怀里的匕首就要挖开引来剧痛的脑子,泪眼婆娑中一抹银色刺痛了她的眼睛。

    “李言卿,我好痛,真的太他*痛了,你会做开颅手术吗?你救救我,我脑子怎么会这么痛!”

    男人语气焦急起来,一手扛起她的腰,另一只手还要阻止她将刀往头上捅,“妻主,你清醒一点,坚定意志,不要被白衣影响。”

    “陈雪?陈雪?”

    二人一踏入地上,林听骨嗅着味道飞奔而来,他看见陈雪的痛不欲生的样子,脸上显出极致的癫狂与烦躁,“她这是怎么了?”他伸手想要接过少女,却被李言卿挡下。

    “她被恶鬼缠上了,那白衣在混淆她的记忆,激发她内心的恐惧,企图将她弄疯。”

    李言卿没有将她假手于人,而是直接往红梨的家赶,“陈雪一旦成为恶灵的容器,她的灵魂就会被吃得粉碎,连轮回都无法进入。”

    林听骨的心被揪紧,宛如天崩地裂,苍白的唇止不住的颤抖:“这……怎么办?她……”

    “那白衣速度太快太过凶恶,我们得赶紧找安全的地方护着她的身体,驱逐白衣只能靠她自己了。”

    李贵和陆沛沛焦急地唤了声老大,也跟着两个气氛剑拔弩张的男人身后,火急火燎在后面追赶。

    “老大,你咋了?老大!!”

    另一边,陈雪脑海里_(:_」∠)_

    (作者os:知道很癫,求轻骂,但这就是陈雪内心最恐惧的事)

    A:“老大,那群法学生又来找茬了,怎么办?”

    B:“他们这次人多势众,说要与我们生死决战。上次在苦味人生上打了个平手,这次相约决战公嬷之巅!”

    陈雪披了件最干净的白大褂就往外头赶,胸口的衣袋里夹着根圆珠笔和一副金丝细框眼镜。

    女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金属细腿,帅气地架在鼻梁上,那薄薄镜片后露出一双锐利精明的眼。

    她冷哼一声:“想嬷我们医学生,做梦!我们医学生才是最强矿工。”(狂攻)

    白衣带着一群穿着白衬衣的法学生气势汹汹地挡在教学楼前,乌压压的黑发白衣如排山倒海让人心生畏惧。

    两群人之间的氛围如同火药桶,一点就炸。

    究竟谁才是顶级矿工!?医学生与法学生相约矿工之癫!

    白衣首先下了战书,有力地指节松了送脖颈的领带,狂攻气质凸显:“哟,这不是养胃到极致的医学生吗?每当我e的时候就会安慰自己,还好没学医。”

    陈雪也不甘示弱,她抬了下冒着寒光的镜框,手里的手术刀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再高大伟岸的法学生去肛、肠科也是被捅的命。”

    白衣血条锐减,她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狂傲邪魅拽的表情轮番上演。

    “第一,我们法学生需要锻炼拳脚来对付不法分子,法学生胜。第二,我们法学生历史上就是靠顶人和撞柱子证明自己,所以法学生体魄更高,法学生胜。”

    她根本不给医学生插嘴的机会,眼里的杀机一闪而过:“第三,法学生更懂法,玩一些特殊、play更有分寸,而医学生容易玩不死就往死里玩,此乃三胜。”

    陈雪喉咙里一口老血喷涌而出,她虚虚地推开身旁要扶她的手,定了定神:“我们医学生能事前事后七步洗手法,干净好用,安全有保障,你们能做到吗?”

    白衣闻言轻笑道:“虽然一个比一个养胃,但我就说一句话,法律具有国家强制力。”她直接换了论点,改用攻击之法。

    陈雪没有被她蒙蔽,直直插入痛点:“就论刚刚那个玩不死的议题,身为医学生的我们能解锁更多的play,你们懂什么?!”

    “医生:张嘴,疼不疼,说话,走两步,趴哪,撅屁、股,别夹,放松………这不攻吗?”

    “医学生,1学生,这矿工我们当定了!抱歉,自嬷的事情我们做不到!”

    白衣被怼的哑口无言,陈雪身后的医学生们喜极而泣,相拥道:“我们是1!我们才是1!”

    陈雪神态恣意,高傲地抬起下巴,“你输了。”

    白衣:“……”

    谁能告诉我,她的梦境为什么会这么癫?就因为自己是白1吗?

    一个时辰后,陈雪扶着疼痛欲裂的头悠悠转醒,面前有两个高大清瘦的虚影,以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

    “我这是怎么了?”

    一勺苦涩的药物被送进嘴里,她的眉头皱起,推开那人的手,“大郎我还想多活些日子。”

    “想活就把药喝了。”来人又递给她一块糖,陈雪抬起眼眸,一头白发在月光下亮晶晶的,“李言卿,这是哪儿?”

    林听骨凑了过来,一屁股将喂药的李言卿顶开,“阿雪,呜呜,吓死我了。”他努力蜷缩在她怀里,两行清泪都流了下来。

    “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你又要抛弃我吗?”

    林听骨漂亮的纯黑眼眸瞪着,脸颊被泪水浸润着,露出委屈至极的可怜表情。

    陈雪心头一热,赶紧揉揉小狗的头,语气甜得掉牙:“都是我不好,让小狗担心了。”

    “难道我就不担心吗?”

    李言卿薄唇里泄出一丝冷笑,竭力咬唇逼出眼泪,浅粉的眸子里湿润起来,让最昂贵的粉宝石也黯然失色。

    “也许我来的不是时候。”

    他眸色一暗,眼睛通红,一副不忍心的模样。

    逗弟主且老实人陈雪:“不。你来的正是时候。”(伸开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