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过我可以随意的用魔晄加强改造它也就是了,渡海不是问题。

    我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随手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

    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后,一个欢快的、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女声响了起来。

    “……这里是FM102.7,金蝶之声广播电台!各位听众朋友们,下午好!刚刚结束了我们的金曲连播时间,接下来,又到了我们最受欢迎的听众来电环节——‘烦恼咨询室’!”

    “无论你有什么样的烦恼,是工作不顺心,还是感情遇到了问题,又或者,只是单纯地想找个人聊聊天,都可以拨打我们的热线电话!我们有最专业的烦恼咨询师——凯特·西先生,来为您答疑解惑哦!”

    “烦恼咨询室?”我挑了挑眉,“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听这种东西?”

    “人类总是需要倾诉的渠道。”萨菲罗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们将自己的软弱与迷茫寄托于虚无缥缈的声音,寻求一丝虚假的慰藉。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祈祷罢了。”

    “说得好像你很懂一样。”

    我哼了一声,正准备换个台,收音机里传来了一个着急的、听起来很年轻的男声。

    “凯特·西先生……我,我该怎么办?!”

    “哦?这位年轻的朋友,不要着急,慢慢说。猫咪会耐心倾听你的烦恼的,喵~”

    “是这样的……我,我爱上了一个人……但是,她的哥哥不允许我跟她在一起,还说要杀了我!”

    什么喜欢,什么爱?

    我本来不对这种狗血剧本感兴趣,没想到趴在我身上的萨菲罗斯看起来对此很感兴趣。

    那对眸子悠悠然的转到了电台之上。

    “哎呀呀,年轻人,爱情的道路总是充满荆棘的嘛,喵~ 你先冷静一下,深呼吸……对,就是这样。哥哥的反对,只是暂时的嘛。你可以试着多和他沟通,让他了解你的真心,感受到你对妹妹的爱意,说不定他就会改变想法了呢?”

    “可是他根本不听我解释!他说我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配不上他妹妹!他说我要是再靠近她们家,就把我头砍了丢进海里!”

    车厢内,只剩下电台里那个年轻男子断断续续的话语声,和凯特·西故作高深的劝慰声。

    “所以,小伙子,拿出你的勇气来!去向她的哥哥证明你自己!用你的行动告诉他,你才是能给她带来幸福的人!相信我,真爱无敌,喵~”

    “……这,你说得对!我去把她的哥哥杀了吧!这样,这样就可以……”

    ?

    这又进了什么剧本?

    收音机里,那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忙音,以及凯特·西惊慌失措的补救声。

    “呃……看来我们这位听众朋友的情绪有些激动,喵!爱情嘛,总是让人冲动的!大家千万不要模仿哦!有矛盾要冷静沟通,杀人放火是绝对不可以的!喂?喂?这位朋友?……啊,看来他已经挂断了。”

    主持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狼狈,他迅速播放起一段轻松愉快的广告音乐,试图掩盖刚才的播出事故。

    ---

    如同溺水者浮出水面的瞬间,克劳德猛地睁开了眼睛。

    剧烈的喘息撕扯着他干涸的喉咙,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咽燃烧的炭火。

    天花板上陈旧的木纹在昏暗的光线中扭曲、旋转,最终汇聚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将他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也卷了进去。

    ……为什么?

    为什么?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克劳德的思绪。

    他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的扎克斯动了动,也挣扎着坐了起来。

    “……克劳德?你……没事吧?”

    扎克斯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按着自己曾经受伤的后背,脸上满是痛苦和困惑的神情。

    克劳德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捡起那颗糖,捏在手心里。

    扎克斯也看到了那颗糖,又看了看克劳德的眼神,立刻明白了什么。

    挣扎着站起身,走到克劳德身边,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安慰吗?鼓励吗?

    在那样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治好了我们。”扎克斯最终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完好无损的后背上,语气复杂,“前辈她……”

    “我们走吧。”

    克劳德打断了他的话。

    他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动作有些僵硬。没有去看扎克斯,只是低着头,迈开脚步,朝着图书馆那被踹开的大门走去。

    他的符文剑,正静静地躺在门口不远处的废墟里,剑身上沾染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

    玩具。

    克劳德走过去,弯腰,将它捡了起来,重新背在身后。

    “去哪?”扎克斯跟了上来,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回旅馆。”

    然后,继续前进。

    他会杀了萨菲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