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温迟栖的心情也从原本的开心变成了失落,他不死心的拨了一遍又一遍,都是同一个结果发出去的信息也如同石沉大海一样。

    温迟栖没忍住吸了吸鼻子,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是江远鹤工作太忙,还没来得及接电话,等到他忙完之后就会给自己打过来了。

    他趴在床上苦苦的等待着江远鹤的信息,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的眼皮也越来越沉,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他睡着时手里还紧紧的握着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有着他给江远鹤发的一条又一条的信息。

    ——“哥哥,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呀?”

    “哥哥,你还在忙吗?”

    “哥哥,我好想你啊,你忙完之后给我回个电话吧。”

    “哥哥,我看你那边今天天气不好,你一定要多穿衣服,注意保暖,生病了给我讲,我要回去照顾你的。”

    “哥哥,好想你……”

    他发的每一条信息都在诉说着自己的想念以及浓浓的爱意,但屏幕对面的江远鹤过了很久之后才回了一句。

    “很忙。”

    手机收到信息时被刻意调大的铃声和震动声,让本就没有睡好的温迟栖从睡梦中醒来。

    他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紧了紧,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手却靠着习惯给江远鹤拨去了电话,铃声响了几遍后,电话被接通,温迟栖立刻坐起来睁开了双眼。

    “哥哥!”

    他的声音还带着困意,但却难掩兴奋,“你终于接电话了,我好想你啊,哥哥。”温迟栖踩上拖鞋,下床打开了灯,江远鹤的模样也通过手机屏幕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穿了一身西装,坐在熟悉的办公场所里,面前还放着几份文件和一支笔,眼睛下有着一层淡淡的乌青,温迟栖隔着屏幕摸了摸江远鹤的眼,心疼的说。

    “哥哥,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啊。”

    “没事。”

    江远鹤抿着唇,态度有些冷,看起来一副不想交谈的模样,说话时视线也没有过多的停留在他的身上。

    温迟栖伤心的垂下了头,他来到床边坐下,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睫毛变得湿漉漉的,“哥哥。”他轻轻的喊了一声,试图吸引江远鹤的注意。

    “你为什么不看我啊,我觉得你对我态度很不好。”

    他吸了吸鼻子,晶莹的泪水从眼眶中悄然滑落,温迟栖抽了一张纸巾,慢慢的擦拭着眼角的的泪水。

    “我觉得你这样做不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他的哭泣无声无息,拿着纸巾的手指很白,关节透着淡淡的粉。

    明明害他哭泣的是在手机屏幕前江远鹤,但他却执拗的看着罪魁祸首,试图从他冷淡的脸上找出一丝心疼和无奈。

    时间悄悄流过,江远鹤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无动于衷,温迟栖的泪水也越来越多,纸巾换了一张又一张,很快小小的一张脸就被完全浸湿。

    “哥哥......”

    他又在喊,声音哽咽,温迟栖停顿了一下,悄悄抬起眼打量着江远鹤的脸,小声的说道,“.....你是累了心情不好才不想跟我说话吗?”

    他开始给江远鹤找理由,不肯面对此时发生的一切,孤身一人坐在床上,屏幕中的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天。

    温迟栖那边此时是凌晨。

    他没有睡觉,也没有像以往一样骄纵的闹脾气......

    或许是因为幼时的经历,又或许是因为从小缺爱,温迟栖是一个极其缺乏安全感、内心又十分敏感的人。

    他会因为江远鹤今天对待他的态度和昨天不一样而伤心,会因为江远鹤答应他的事情没有做到而闹脾气,会一点点的试探江远鹤对他的底线在哪里,也会时不时的向江远鹤确认他是不是还在爱着自己。

    如果此时时间倒流一年或者几个月,温迟栖也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只是流泪,他会跟江远鹤的发脾气,会一直缠着江远鹤,也会气恼的“离家出走”,一直到江远鹤跟他道歉,恢复正常为止。

    但现在他只是在哭,只是在默默的流泪,甚至还给让他哭泣的罪魁祸首找理由。

    江远鹤的手指无意识的屈起,敲了敲桌子,情绪难得的有几分外泄,他从烟盒抽出一根细长的烟夹在手指中,“啪嗒”一声,烟支瞬间被点燃。

    “温迟栖。”

    他冷着眸,声音因为抽烟导致有一些哑,“我们谈谈。”他把只抽了一半的烟碾灭在烟灰缸里,身体靠着椅背,双腿微微交叠。

    “擦干眼泪,抬头。”

    江远鹤毫无同情心的命令着明显哭的不能自动停止的温迟栖,冷硬的语气令温迟栖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哥哥……”

    他哽咽着哼叫,声音听起来极为可怜,但江远鹤只是沉默着看着温迟栖,渐渐的,温迟栖意识到江远鹤今天不会哄他之后,便强迫自己止住了眼泪。

    他的双眼红肿,过长的睫毛不停的颤动,声音很小,“我没哭了。”

    “嗯,我们谈谈。”

    江远鹤用鞋尖点了点地板,隔着屏幕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音响,温迟栖的身体下意识的颤抖。

    他紧张的把桌面上的卫生纸收拾干净,又抽了张消毒湿巾随手擦了擦桌子,像个小猫一样张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聊什么啊,哥哥,是聊你这些天为什么对我这样吗?”

    他的脸上有着很明显的期待,但看起来却很假,嘴角的弧度比起笑更像在哭,温迟栖的手指紧紧的攥

    着那张消毒湿巾,生怕江远鹤说出他不想听的话。

    怎么办,没有哥哥他真的会死掉的。

    怎么办,他是不是想要抛弃我。

    怎么办,我是不是又要没有家人了。

    怎么办,好想死啊……

    死一样的沉默在他们中间蔓延,江远鹤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视线投在一眼就能被人看穿情绪的温迟栖身上,良久后,他别过脸,语气不耐的说道。

    “脱衣服。”

    嗯?!

    温迟栖感觉自己破碎的灵魂碎片被人一点点的小心粘上了,惶恐不安的情绪仿佛被人按下来暂停键,他脸上强撑的笑瞬间破功。

    “哥哥,只是脱衣服吗?”

    “嗯,脱。”

    江远鹤转过身,看着温迟栖的脸,“现在就脱。”

    “哦。”

    “哥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吸了吸鼻子,细白的手指颤抖着去解自己的衣服,很快,赤/裸着身体的温迟栖就出现江远鹤面前。

    他像是怕江远鹤没有看清一样,从床上下来,拿着手机用镜头缓缓的贴着自己身体,从头到脚近距离的让江远鹤观看。

    他的身体偏瘦,但该有肉的地方却一点也没有少,镜头靠近的时候他的身体还会不自觉的泛红,每往下移动一个部位,温迟栖都会小声开口介绍身体部位的名字。

    例如:腰、腿等等

    他纤细的腰肢看起来一直手都能握得过来,雪白的身体上还有着几个未消散的吻/痕。

    几天前的记忆跟随着温迟栖的介绍慢慢的占据了江远鹤的大脑,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甜而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看完了吗,哥哥,接下来我要怎么做啊?”

    温迟栖脸颊粉红的看着江远鹤,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他的唇瓣湿润,张开的嘴说话时会露出一道小小的缝。

    刻意放缓的声音无端让人联想到他像棉花糖一样柔软的身体和性格,轻轻的按一按身体就会留下一个印子,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就会伤害他敏感的心。

    温迟栖是生长在温室里需要被人呵护的花朵,不能经历一点风吹日晒,是从小被人过于娇惯着长的千金小姐。

    性格骄纵但又天真烂漫,长了一张极其漂亮的脸,靠着有父母撑腰无法无天,说是要出去欺负人,但其实只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说完之后又忍不住的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说的太重了,不然他们为什么那个表情呢,于是一边心虚,一边趾高气昂的命令着随从解决他们的困难。

    家道中落后,没有任何本领的千金小姐只能被迫撑起惨败的家,她认为她从前欺负过的人是来看她笑话、是来报复她的。

    但其实他们只想帮她,只不过报酬……是需要用身体来偿还而已。

    温迟栖就如同故事中的千金小姐一样,就连性格都差不多,但他不会欺负陌生人,也不会同时跟很多人上床。

    温处栖只会心心念念的想着江远鹤,就连他随口在床上说的助兴的话都会当真,他清纯、漂亮但床上又主动、浪、荡,放得很开,没有几个人可以拒绝这种诱惑。

    江远鹤看着温迟栖的脸,声音沙哑,“栖栖,你的裙子呢?”

    啊?

    温迟栖迷茫的眨了下眼睛,脸上的红几乎要把整个人给融化,“……要穿吗?”他拿着手机的手开始晃动,很快镜头就转向了柜子。

    里面有着一套白裙子、一套女仆装还有一套像情趣内衣一样的衣物,是温迟栖上次说要送给江远鹤礼物剩下的三套衣服。

    他没有女装的癖好,算来算去,这十几年来也只穿过两次女装,但这两次女装无一例外全是因为江远鹤。

    他希望他开心。

    他希望他可以在乎自己。

    温迟栖抬了抬眼皮,把镜头转了过来,小声的说,“要穿哪套啊,哥哥。”

    “左边那套。”

    江远鹤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甚至连坐着的姿势都没有变,而温迟栖赤身裸/体的站在他的面前,手里还拿着那套刚刚取下来的白色裙子。

    “我开始穿了。”

    他再一次的把手机放在桌面上正对着自己,那套白色的裙子像变魔术一样跑到他的身上。

    温迟栖穿的很快,甚至连一分钟都没有到,穿完后他的手不自然的扯了扯裙子,金色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滑落,遮挡住了他的小半张脸。

    “抬头。”

    江远鹤对着他命令,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温迟栖在他话音落下后缓慢的抬起头,他的耳尖很红,脸上有着明显的难为情和害羞。

    面前的人此时穿着一套很素的白色裙子,裙上没有印花也没有多余的装饰,胳膊和大腿被露在外边,头发遮挡住了肩膀。

    本就清纯的脸被白裙衬托的更为动人,像是古早言情小说中主角在少年时代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但此时身为“白月光”的温迟栖,裙子却短到连屁/股都没有遮挡完。

    他扯了后面,前面又短了,扯了前面,后面又短了,整个人看起来很忙,但又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在他扯来扯去的时候,江远鹤早已将他的身体给从里到外的看完,他背靠着座椅,一边面不改色的欣赏着“忙碌”的温迟栖,一边舒缓着自己,一声低/叹从他喉咙里泻出。

    听到声音的温迟栖立刻停止了拽裙子的动作,抬起湿润的眼眸看着他,一张脸看起来极为清纯无辜。

    “哥哥。”

    他轻轻的哼叫,宛如刚出生的幼猫发出的微弱声响。

    江远鹤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视线缓缓向下,看向温迟栖那双在镜头里显得十分漂亮的双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低低的笑了一声。

    “栖栖,你不是会流/水吗?

    你坐床上,镜头对准,给我展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