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的建筑，顺着楼梯一步步往下走，小皮鞋踩踏楼梯，哒，哒，哒，伴随着回声回响地下。
有点奇怪。
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应该瞬间冒出来一群人拿着枪指着她吗。
带着困惑不解，走完最后一节楼梯。
幽深的地下隧道，隧道里传出水声，随着水珠滴答落下，魔法感应断开了。
梅薇思摸了摸下巴，有点意思，居然可以阻断魔法契约。
哥谭虽然是一座填海造陆的城市，但地下溶洞极多，交错纵横，谁也不知道某一个地下洞口会通往哪里。
她打了一个响指，一缕火苗从指尖蹿出，温暖的火光照亮四周，眯着眼睛打量周遭，没有太多人工的痕迹。
走近溶洞的墙面，用尖锐的爪子在墙面上留下一道痕迹。
火苗腾出指尖，像有意识一样跟在她的身边飘荡。
肚子恰时再度响起咕咕噜噜的声音。
饿了，要快点解决掉。
她可没有那么多耐心浪费在这里，跟一群老鼠在洞穴里玩捉迷藏。
朝着眼前的洞口走进去，明亮的火焰不断跳跃地照亮前路，不知道走了多久，一个交叉洞口出现了，两个选择，走左边，或者右边。
没有过多犹豫，她朝着左边的洞口走了进去，没走多久，梅薇思察觉到了不对劲，水流的嘀嗒声消失了。
还有一股让她讨厌的气息。
“藏头露尾的老鼠，真恶心。”
明亮的火焰从她的口中喷出，不再是温暖的橘色，颜色变得更加火红炙热，剧烈的高温在洞窟里一路蔓延，仿佛要烧尽一切晦涩。
空气里传出惨叫声，又在一瞬间被火焰吞噬殆尽，化为一缕尘灰。
梅薇思一动不动地站在烈火的中间，冷眼看着火焰烧穿洞窟，不到几分钟的时间，眼前的洞窟变了一个模样。
水流的嘀嗒声再次在耳边回响。
啪，啪，啪。
一道掌声连续响起，在面目全非的洞窟里走出来一个人，他冲着梅薇思夸赞道：“不愧是塞西尔最有天赋的继承者，黄金圣龙梅薇思小姐。”
梅薇思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皱着眉头，有些吃惊，不客气地质问道：“你什么时候来到这个世界的，想要做什么？”
她的心沉了一下，没有想到会是他跑过来这个世界。
显然，两人是认识的。
“瞧您说的，我当然不会做什么。”
“你绑架了我的人。”
他冲着梅薇思微微欠身，露出嫉妒又嫌弃的表情：“您是说那个废物吗，他没有资格追随您啊。”
火焰还在灼烧，却没有办法吞噬走进火焰里的人，他身上泛着银白的光辉，把自己和火焰隔开了。
“他没有资格，你更没有资格！阿蒙，滚回去给你的神明当走狗。”
阿蒙垂下眼皮，轻轻叹气，“真让人伤心，梅薇思，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哥哥啊。”
“哥哥？就凭你？哼，别忘了，我已经两千九百岁，而且你是指一个没有血缘的外人吗。你只是人类，而我，是龙！”
“我们一起长大的，梅薇思，塞西尔也是我的家。”他挥挥手，转眼间，银白色光辉如月光倾泻，压制住了火焰。
一边是火红炽热的烈火地狱，一边是柔和光辉的白色天堂，互不相让。
梅薇思继续加大魔力和他对抗。
和阿蒙的相遇，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过往，阿蒙那个时候还不是神明的走狗，她童年缺少玩伴，就把阿蒙捡了回来，一个人类玩伴，没有龙会在乎，人类的时间很短，只要她高兴，什么玩伴都有。
阿蒙留在了塞西尔，和她一起长大。他的魔法天赋很好，用实力留了下来，在塞西尔待了一百年，后来有一天忽然失踪，她还找了许久。
再后来遇见阿蒙时，他已经把灵魂献给了神明。
她警告过阿蒙，和那群狡诈的神明做交易，早晚有一天灵魂都会被吞没。
阿蒙没有把她的警告放在心上，这一身银白色光辉，全是光明的气息。
神明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和人一样贪婪，会争夺信徒，财富和灵魂。
“现在已经不是神明的时代了，阿蒙。”
梅薇思警告他，“把我的人还给我，我没那么多耐心陪你玩捉迷藏。”
“不，神的时代终会到来。”阿蒙高举双手笑笑，瞬间迈过阻拦在他们之间的火焰，来到梅薇思的面前，他抚上了她的脸颊：“你变弱了，瞧，我……”
还没等他说完，梅薇思捏紧拳头，直接冲着他的肚子一拳砸了过去，恐怖的力道让他倒飞出去，和溶洞贴成一片，碎石崩开滚落。
她嫌弃地用手背蹭掉阿蒙刚才碰到的脸颊，“光明，令龙厌恶的气息。”
阿蒙捂着肚子咳出一口血，很痛，哪怕是未成年的幼龙，力道也绝不容小觑。
“自找苦吃。”梅薇思冷漠注视着他。
阿蒙颤抖着爬了起来，抹掉嘴角沾着的血，原先干净整洁的衣服凌乱不堪，他摸着自己的骨头，评估断了多少根。
真是，一点也不手下留情。
梅薇思不耐烦地甩甩手，“我没空陪你玩游戏，你不交人，我自己找。”
她还要早点回去吃饭。
一心思只想吃饭的她无视了阿蒙，往他身后的洞窟找了过去，走出一百米后，不再是简陋原始的洞窟，一道厚重的钢板大门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用蛮力直接撕开了厚重的钢板大门，无视尖锐的警报声不断鸣笛，隐藏在废弃大楼下的秘密展现在她的眼前，看起来很像布鲁斯的蝙蝠洞，科技感十足。
走进去，十几个培养罐按着顺序摆放，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倒在操作台上，培养罐插着十几道管子，错综复杂。
她的视力很好，罐子里都是年龄不大的小孩，十二三岁到十五之间不等。
他们赤条条泡在不明液体里，隔着玻璃和液体，她感知不到他们的生命。
随意敲了一下旁边的培养罐，玻璃发出清脆的声音，培养罐里的小孩紧闭双眼，胸膛毫无起伏。
“他们死了吗。”
“死了。”阿蒙捂着肚子，一副柔弱不堪的样子靠在旁边的墙上，补充了一句：“在我来之前。”
除了两个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倒在实验室里，巴特鼻青脸肿地被捆成一团扔在角落，闭着眼睛昏迷不醒。
梅薇思走过去踹了他一脚，“再不醒，我就把你扔进哥谭的大海里喂鱼。”
能在哥谭大海里活下来的鱼，都是鱼中之鱼，工业化的城市每天都在往哥谭大海里排放各种化学物质，没有谁泡进去安然无恙。
巴特睁开眼睛看着女孩，他手脚被绳子捆得死死的，动弹不得，“你……”
梅薇思用小火苗烧断绳子，帮他松开，“起来吧，等会出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有数。”
她扒拉开倒在操作台上的研究人员，用生疏的电脑知识浏览屏幕。人体实验，药物治疗……代谢……过于现代化的专业词语让梅薇思看得头疼。
碧绿的眼睛瞪得圆溜，露出不被现代知识摧残过的迷茫无措。
得让布鲁斯来处理这边的情况。
哥谭的守护者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不懂，干脆甩开鼠标，扭头再次去问了一遍阿蒙。
“因为我想找到你啊，梅薇思，你是如此闪耀，却不愿意让我追随。”阿蒙捧着心难过的叹息。
梅薇思嘴角抽了一下，“还想挨打，我可以成全你。”
她往巴特身上丢了一个治愈魔法，治好他被殴打的外伤，指使他：“你去找哥谭警察局的戈登局长，就说魔女找蝙蝠侠，然后把这个交给蝙蝠侠。”
桌面上摆着一叠纸，随意抽了一张，飞快折成千纸鹤，又朝着千纸鹤吹了一口魔法，扔给巴特。
她没办法走开，阿蒙还在和她对峙。
阿蒙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巴特接住千纸鹤，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靠在门口墙上的俊美青年，再看周遭的环境，显然，他摊上事了。
这个事情不是人体实验，而是蝙蝠侠和这个青年还有少女。
谁会在乎那些人体实验之类的东西，哥谭每年的人体器官贩卖，走私毒品，军火，数不胜数。
梅薇思挥挥手，示意巴特快滚。
“让他离开这，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阿蒙漫不经心地点头，微笑着：“可以啊，我怎么会不让他离开呢。”
巴特试探性地走到门口，见青年没有阻拦，连滚带爬离开了。
收在手心的千纸鹤明明只是一张普通的a4纸，但却分外烫手。
他抢了一辆摩托车，脑子想着快逃，这不是他能掺和的事情，但最终拧尽油门，朝着GDPC一路驶去，连闯五个红绿灯，一个压弯甩尾停在了警察局前。
巴特大步流星闯进哥谭警察局，随手抓住一个警员，压着跳动的眉头，耐心询问：“戈登局长在哪里？”
他的样子看起来像上门踹馆挑事的，警员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GDPC再废物也不是这些□□可以随便挑衅的！
一群警察直接摸出了腰间的配枪，呵斥他，“把人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