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菱浅早就饿得受不了,现下说开了,了却心事,恨不得立刻飞向厨房。
贾海顾念林菱浅的伤势严重,特地在开辟一个小厨房,不用每次大老远跑去吃饭。
等到了厨房,林菱浅夹起一筷子,脸色有细微的变化,对着跟来的谢昭渊道,“今天换人做饭了吗?“
谢昭渊摸了摸鼻子,“有吗?我不清楚,是饭菜不合胃口吗?”紧张地看向她,生怕下一秒她吐出……
“变难吃了,我感觉豆角都没熟,白粥清汤寡水的,没滋味。”一指一个不满意,勉强填饱肚子就落筷。
“白粥还能有什么滋味?”谢昭渊有些凌乱,十分不解白粥还能有什么花样。
林菱浅一脸这你就不懂了吧,“熬的时候可以加点肉丝,或者是白糖,再不济我受伤了可以放点草药。”林菱浅口味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反正她很讨厌白粥一类寡淡无味的东西。
想起赵书华还在等她,打算现在就找她,走出去发现不对劲,回去目光移向谢昭渊,见他好像呆愣在原地,又好像在思考什么。
“喂,你傻了,还是说你不需要过去。”林菱浅暗忖,他变蠢了?
“没,走吧。”
敲了两声门没反应,林菱浅估摸着应该在和燕南天一起。多走几步路就到了燕南天的住处。
一声落下,手臂台起要敲第二声时,门倏然打开了,伴随一阵抱怨,“死丫头,怎么现在才来,谢师弟也真是的,叫个人等得我和书华黄花菜都凉了。”
“她有伤在身,需要休息。不是什么大事,晚些到耽搁了?”林菱浅还没开口,谢昭渊就替她怼回去。
“南天,别堵在门口让他们进来。”赵书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燕南天再不情愿也照做,摆着脸色往旁边去,让出一条道。
林菱浅看他吃瘪的表情救想笑,事实上毫不客气笑出声。本来没那么生气的燕南天,脸色顿时铁青。
伸出邪恶之手,给她点教训,在某人眼波飞刀下生生叫停。燕南天盯着他俩的身影既生气且郁闷,自己乃堂堂掌门座下三弟子,万人敬仰的三师兄,竟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师弟给威慑住,仅仅只是眼神。可恶,简直可恶。
林菱浅坐在四方书桌上,瞧见两人来了,放下手中的书籍,为他们斟茶。
“浅浅的身子恢复得怎么样,我问过医师,他说今天就无碍了。”斟好的两杯茶端到他们面前,眉眼温柔。
“我身体健朗,已经无碍。师姐这是遇上什么好事?说来一起开心开心。”林菱浅一看赵书华神采奕奕的样子,就嗅到类似八卦的气息。
“今早,宗门给我传信了。信上说他们已了解情况,联合其他四大宗门全力调查刺客。让我们继续未完成的使命。”
“本来还担心回去会不会在出差错,现在好了,有宗门在,我们可以心无旁骛继续在民间除魔。”赵书华的喜悦溢于言表,一扫前几日的沉重,整个人都变得明媚。
林菱浅若有所思,抿口茶,缓缓露出笑脸,“那真是太好了,所以我们可不可以多留几日,我可听闻平岁城不少好玩的。”俏皮的朝赵书华眨眼,无视煞笔的冷哼声。
“你呀,确实该放松放松。今晚不就有个宴会吗,届时你好好玩,明天我们必须要走了。”
林菱浅伤心点头,状若悲痛欲绝,“好的师姐,没有关系,今晚我会好好玩的。”
燕南天幸灾乐祸的笑出声,“希望落空了吧,活该。书华再怎么宠你,也有个度,不会胡闹。”
无语的翻了一个的白眼,他是三岁小孩吗?幼稚死了。林菱浅奉行一贯而终的原则,把燕南天无视死死的。
“那我现在可要换上漂亮的裙子,今晚我要艳压群众。”
不想再跟某个煞笔玩意掰扯,得到赵书华的授意后,施施然离开了。
谢昭渊也随林菱浅一块出去。
两人推门出去后,赵书华的脸色倏的沉下来,无半点和颜悦色。燕南天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发出声响,努力降低存在感。
“燕师弟,我提醒你多次,我入门比你早,更比你年长。你整日书华书华的喊,尤其在师弟师妹面前,容易滋生误会,更是让人质疑你的修养。”赵书华沉着脸,语气微微有点恼怒。
一字一字从燕南天的耳朵划过,嘴唇一寸一寸发白,眼里是小兽受伤的落寞,自嘲一笑,“对不起,我会改正的。嗯,我想起还有事没做,先走了。”逃似离开这里,生怕赵书华吐露出更让人伤心的字眼。
赵书华无声的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知他的心思,只是没可能的事就是没可能。长痛不如短痛,以前是她太仁慈,希望现在还不晚。
出去的路只有一条,林菱浅在心里嘀咕又出现什么新剧情,对周围的感知下降,全然不知旋风在朝她靠近。
幸亏,谢昭渊敏锐,替她挡住这一遭。与燕南天撞个满怀,触及林菱浅把她从自己的世界拉出来,大脑还未反应,身体下意识的拽住谢昭渊,避免他摔倒。
燕南天可就惨了,听声音撞的不轻,这人像是没知觉似的,爬起来就跑。
望着他狼狈的背影,谢昭渊歪头疑惑道,“他病加重复发了?”
林菱浅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眯起眼睛,意味深长道,“恐怕是失恋了。”不加掩饰的嘲笑,轮到她幸灾乐祸喽。
谢昭渊一下清明,预备跟风嘲笑,思及来时,默默放下准备好的嘴角。算了,同病相怜。
下午闲来无事画符,虽然是个小玩意关键时刻大用处。不知不觉间,临近宴会。
林菱浅换上碧绿色衣裙,整个人透着独有的灵气、朝气勃勃。凑近看,少女脸庞稚嫩,轮廓较之前变得清晰,林菱浅很是满意的出门。
贾府为他们配备好马车,谢昭渊站在门口,不爽的瞟向燕南天,不停的叹气重复看过去。燕南天罕见没炸,只是一味看看天看看地,性子岂止沉稳一星半点。
林菱浅微微一瞥,眼中疑惑之外更多的是窃喜,以后可有好戏看了。
赵书华见着她,过去拉着林菱浅进了一辆马车。两个大男人不情不愿进了同一辆马车,别别扭扭,不像个男人。
两个车厢隔绝成两个世界,每个人尽情发着自己的牢骚。
林菱浅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师姐,你和……燕南天,嗯,怎么回事?”眼睛直愣愣盯着她,生怕错过些许信息。
“林浅浅,这话平常和我开开玩笑得了,不能在外面胡说八道。我和燕师弟仅仅只是同门师姐弟的关系,现在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我和他已经说清楚了,你也把住嘴。”赵书华佯怒,皱紧眉头,飘着火的双眼。
林菱浅识相的转移话题,心里还是忍不住呐喊,她就说吧,绝对是失恋,简直是不辱恋爱军师王中王的名称。
赵书华倏然笑了,细白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鼻梁,“开个玩笑也能当真,小朋友真好骗。”
林菱浅羞涩的摸了摸鼻子,拜托要不要这么有魅力,“那么说,你对燕师兄有好感喽。”提到燕师兄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真不知道小脑瓜里成天装的什么,情情爱爱犹如过眼浮云。认真修炼,保护好天下苍生才是值得一生为之付出的。再说,宗门规矩不可破,一旦结亲,轻则终身幽禁,重则逐出宗门。”赵书华期切的递了一个眼神给他,试图驱赶她脑中的不切实际。
林菱浅的爪子又意识的屈伸,猛地抱住赵书华的腰,点头捣蒜似的附和,“嗯,认真修炼,保护苍生。”心里犯嘀咕,情由心生,如何规避。与林菱浅眼神对上,赵书华目光都带了几分慈爱,乖宝宝。
相较与前面马车的和谐有爱,后面的马车气氛一度激起战火。谢昭渊和燕南天占据车内两个角落,狭小的空间划分如此泾渭分明的界限,也是令人惊叹。
“唉!唉!唉!”还未启程,燕南天接连发出两声生无可恋,右脚时不时踩踏,手上也不闲着,不停的拍着大腿,一声比一声响亮,好像身体不知疼痛。
在他最开始发出亖动静,谢昭渊就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察觉到燕南天没有停止的苗头后,谢昭渊危险的眯起黑曜石般的眼眸,薄唇轻启,“化粪池少游泳,心烦!”
“谁在化粪池游泳了?我游泳关你什么事?”燕南天怒不可遏,大喊大叫,恶狠狠地朝谢昭渊道,“就算我真要在化粪池里游泳,也要拽你一起。”
谢昭渊无语的瞅了一眼,不加掩饰的嫌弃,反唇相讥,“简单的头脑,低下的情商,怪不得赵师姐看不上你。”
被戳到痛脚,燕南天的情绪明显更加激动,“你要永远记得我是你师兄,永生永世的师兄。师兄是拿来敬佩,当靠山的。不是你可以嘲讽的。”气到极点,吹歪了那两根并不存在的胡子。
“还有,你不也没追上林师妹,难不成也是因为你简单的头脑,低下的情商?所以,你没姿格对我冷嘲热讽。”
谢昭渊敛下睫毛,隐去其中的情绪,嘴硬道,“我和浅,林菱浅一同入宗,相互照顾也是理所应当。再说,我被林奶奶养了几年,对她唯一小孙女好些,权当报恩不行。”还是她钦点的孙女婿。怕没解释清,让燕大嘴巴有可成之机,一口气说了这辈子不会对他讲的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