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老宅灯火通明,训练有素的佣人各司其职,夜色深处,淅淅沥沥的雨水滴落在地,一位成年男性怀抱着另一位看不清脸的男性走在布满雨水的路上。

    他的每一步都走的稳重、从容,雨水滴落在黑色的雨伞上,发出“嘀嗒”的声音。

    许逸站在江远鹤身旁,尽职尽责的撑伞,一向掩盖在镜片下的双眼,在夜色中扫了一眼被江远鹤抱在怀里的温迟栖。

    他的脸埋在江远鹤胸膛,金色的头发随之散落,手臂无力的搭在江远鹤的脖颈上,笔直的双腿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托起,垂下的脚莹白漂亮,臀部挺/翘浑圆,脚踝处的那抹红色脚链更让人浮想联翩。

    许逸的喉结微微滚动,他收回视线,掩盖住神情,突然想起了他跟温迟栖的相识。

    当年,许逸去乡下接江远鹤的时,年纪尚小的温迟栖躲在江远鹤后面,对他的眼中满是警惕,手指怯生生的抓着江远鹤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后。

    自认为恶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实际毫无攻击力。

    当时的许逸只觉得温迟栖是个累赘,是个会拖累江远鹤跟他事业的“拖油瓶”,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许逸的想法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当时的事业心成了如今银行卡里一笔又一笔高额的工资打款,事实证明,当初他的选择没有错,但事实也证明,他和温迟栖之间也不可能。

    许逸撑着伞站在风雨中,看着温迟栖被江远鹤抱进了那栋熟悉的宅子,又看着门在他面前被人轻轻关上,隔绝了他的所有视线。

    一如既往,从未改变。

    次日,中午十一点。

    江远鹤冷峻的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眉头紧锁,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节有力的手腕,他冷声训斥着电脑内的一众的下属。

    门悄悄的被人推开一道缝,探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凌厉的视线立刻投了过来,温迟栖愣在原地,无辜的眨了眨眼,江远鹤的目光立刻柔和了下来,对着他招了招手。

    温迟栖连忙跑了过去,熟练的在接近江远鹤时放慢脚步,在他的腿边蹲下,下巴轻轻的靠在他的大腿上。

    江远鹤顺势垂下视线,温迟栖立刻仰起头看着他笑了笑,酒窝在脸颊浮现。

    “哥哥。”

    他对着江远鹤做口型,唇白齿白,双眼明亮,红润的舌尖若隐若现,身上穿的宽大睡衣从江远鹤的角度来看,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

    偏偏温迟栖对此没有丝毫察觉,还在看着他笑,江远鹤的喉结滚动,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把他的衣服顺手整理了一下。

    温迟栖眯着眼,很受用的用发顶蹭了蹭江远鹤的掌心,细长的胳膊晃了晃他的腿,无声的又喊了好几句哥哥。

    江远鹤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很浅的笑,但他的笑容转瞬即逝,温迟栖甚至都没看清,就感受到江远鹤把放在他发顶的手收了回去,目光也从他的身上移开。

    他不太开心的撇了撇嘴,用手指在江远鹤大腿上划来划去,推着他的腿晃了又晃,但江远鹤毫无反应,仍旧在说着他听不懂的工作。

    片刻后,温迟栖挫败似得重新趴回了江远鹤的大腿上,歪着头打量着他冷峻的眉眼和他说话时不经意皱起的眉头。

    脑子里突然很不适宜的想起了他小时候跟江远鹤玩捉迷藏,自己藏在桌子底下让江远鹤找的场景。

    温迟栖扫了一眼桌子下足够装下一个人的空间,坏心思突然升起,他把脸和手从江远鹤身上拿下,身体悄悄的钻到了桌子底下,跪坐下来,准备等江远鹤处理完工作吓一吓他。

    桌子下的空间并不算大,并且很黑,温迟栖只能从江远鹤腿间和两侧看到一小片属于外界的场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耳朵里传来的声音仍旧是那些听他不懂的工作。

    ???

    他哥哥在做什么,他都失踪了,他哥哥居然还在工作,难道工作真的比他还要重要吗?江远鹤口中的在家待一周,是指在家处理一周的工作吗?

    温迟栖越想越气,索性不再藏了,他向前两步,坐在江远鹤的左脚上,恼怒的撩起江远鹤的裤脚,抱住他的小腿,张口就咬了上去。

    江远鹤的小腿肌肉瞬间紧绷,他能感受到温迟栖柔软的唇瓣贴着他的腿部,牙齿用力,留下一片湿润的口水,但力道却不重。

    温迟栖似乎是怕他痛一样,咬完之后又伸出舌头去舔,用嘴唇去亲那片伤口,他的唇逐渐向上,呼吸时的热气打在他的腿部,舌尖舔过的皮肤一片湿润,哼哼唧唧的声音从温迟栖的口中泻/出。

    江远鹤脸色瞬间出现变化,他冷着脸结束会议,把正在舔他腿部的温迟栖强硬的从桌子下拉了出来。

    “温迟栖,你在做什么!”

    温迟栖猛的被他拽出来,脸上有着明显的错愕,他的脸颊微微泛红,唇角还有着明显的水渍。

    如湖水般清澈的双眼愣愣的看着此时表情难看的江远鹤,下意识的撇了撇嘴,像是要哭了一样。

    “……我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凶我?”

    温迟栖吸了吸鼻子,控制着泪水不让他从眼睛中滑落,纤长的睫毛很快被泪珠浸湿,江远鹤眉头紧锁。

    “……我没有凶你。”

    “你有!”

    温迟栖抬起头和他对视,声音委屈,“你说了你会在家一周,但你今天早上一直在处理工作,我来找你,你还抛下我继续处理工作,刚刚还对我冷脸,还用那种语气来跟我讲话。”

    他说着说着晶莹的泪水刚从眼眶滑落,随后又被带着薄茧的手指抚去,温迟栖别过脸,学着他的语气冷声道。

    “你不要管我了,我要离家出走!”

    江远鹤垂下眼睫看着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温迟栖,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了回来。

    “你要离家出走到哪里?”

    “不知道,离你越远越好,你又不喜欢我,还这么对待我,我要走了。”

    江远鹤:……

    他放开了温迟栖的下巴,拿下眼镜疲惫的捏了捏鼻梁,“我的错,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对你。”

    “哦。”

    温迟栖压下嘴角的笑意,故作冷淡的应了一声,转头走到江远鹤刚刚坐过的位置坐下,晃了晃自己的双腿。

    “哥哥,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

    “你。”

    江远鹤回答的毫不犹豫,温迟栖立刻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在哥哥心里是最重要的。”他从座椅上下来,朝着江远鹤就扑了过去。

    “哥哥,哥哥……”

    他趴在江远鹤怀里,含糊不清的哼叫着,如同刚出生的奶猫,他的双手轻轻环着江远鹤的腰,仰起头看他,漂亮的双眸清晰的倒映着江远鹤的脸。

    “哥哥,在你以后的生活中,也是我最重要的对不对?”

    “嗯。”

    江远鹤重新戴上眼镜,垂下眼睫,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声音冷淡但却让人无法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他从不说假话,也不屑于说假话。

    他说自己最重要,那么自己一定是最重要的,温迟栖仔细的看江远鹤的脸,像是要把他牢牢的记在心里。

    ……有点想亲吻。

    温迟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他颠起脚,做出一副索吻的模样,江远鹤眼疾手快的旁边躲了躲,顺势捏住了他的脸颊,迫使温迟栖的唇嘟起,露出整齐的牙齿和红润的舌尖。

    “但像今天和你此刻的这种举动,以后不能在我面前做。”

    ?

    温迟栖被人捏住脸,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他想,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做,我是因为喜欢哥哥所以才这么做的啊,我又不会对其他人做。

    毕竟,我是哥哥当妻子呢,只会对哥哥一个人心软,只会不舍得咬哥哥一个人,只会给哥哥一个人舔伤口啊。

    再说了,他是哥哥从小养到大的童养媳,是哥哥的好妻子,给自己未来老公的腿舔舔伤口、亲亲唇瓣怎么了?反正自己迟早也要嫁给他的。

    温迟栖想到这里,耳朵悄悄的红了,他奋力的挣脱,表示自己想说话,见状,江远鹤放开了他的唇,不解的声音瞬间在他耳边响起。

    “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做,我小时候就这么做,我喜欢你才这么做的,我……”

    “但是你现在长大了,这些举动都不能出现,包括你昨晚在车里说的那番话也不能再提。”

    温迟栖的话被江远鹤强硬的打断,他愈发的不解,脑子里不自觉的开始回想昨夜的记忆,但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他昨夜说的都是一些很正常的话,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伸手环上抱着江远鹤的腰,歪着头问道,“为什么啊,哥哥,为什么不能说啊,我本来就是哥哥的妻子,我是哥哥的童养媳,哥哥,你不想娶我吗?”

    灯光下,温迟栖的唇瓣湿润,脸颊泛红,双眼泛着盈盈水意,声音软腻,“你怎么不说话呀,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呢,我不是你的妻子吗?哥哥,哥哥……”

    江远鹤垂下眼皮,看着仿佛处在发/情期的温迟栖,喉结微微滚动,冷声道。

    “谁教你这么说的,我是你哥哥,从明天开始,你重新上生理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