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质太差,顶着烈日发了一天传单,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心绪激荡总在瞎想,明鸾不可避免的生病了,还是最难受的热感冒。
为了省钱明鸾没去医院看病,喝了两天热水结果病愈发重了,烧得脸颊通红全身无力,睡梦中都在无意识哭泣梦呓,喊的都是“妈妈”。
黎宴一直没回来住,课也整个旷掉,剩下两个室友劝他去看病,提出可以陪同看诊,明鸾费力摇头,眼睛都烧到睁不开微微肿胀着。
即便室友再心生不忍,可该上的课还是要上,明鸾可以因生病请假,他们却不能,再不过去就要迟到扣平时分。
在明鸾再三保证如果实在撑不下去会去校医院,他们才忧心忡忡离开。
待门一关宿舍彻底安静,明鸾表情空白半躺在床上,眉微微皱着是一个痛苦的表情,呼吸声在格外静谧的室内显得很粗重。
身子汗腥腥的,稍微一动脑袋就天旋地转针扎样的疼,忍着不适从床上爬下来到自己桌前,哆哆嗦嗦从桌肚最深处掏出一个塑料袋,明明软得身子差点顺着椅子倒地上还咬牙坚持,拆开塑料袋的手都在抖。
塑料袋是明鸾的小药盒,里面装着很多常备药,感冒灵、连花清瘟、布洛芬、藿香正气水、云南白药、红霉素软膏、碘伏、酒精、棉签……
先用体温计量了体温,五分钟后举起对着光线仔细辨认,水银柱到了40℃,高热带来的痛苦实在不好受,连意识都是模糊的,拿起一瓶美林连剂量都没管直接喝了一杯,倒在床上彻底昏死过去。
他体温高得吓人,意识昏昏沉沉被魇住般怎么都醒不过来,在游离的边缘能感受到有人一直在照顾自己。
“明鸾,稍微醒醒、张嘴。”有人轻柔地将自己脑袋托起,唇触到坚硬的温热的东西,大脑混沌他很想张开嘴奈何身体不听使唤。
郑佩屿发愁地一手揽着明鸾,另一手握着杯子,他想把药喂给明鸾,可喂不进去。
强硬喂下后怀里的人秀气的眉深深皱着呛咳不以,胸腔振动得他整条手臂快发麻,还有水撒出来濡湿一片衣襟。
生病的明鸾很脆弱,鼻息烫得吓人,身上覆了层薄红,乖觉依偎在他怀中。
瘦小的身形软软的暖融融,蕴出一股令人迷醉的体香,脖颈露出的腻白肌肤触及郑佩屿环绕过来的手臂,还会无意思轻蹭着。
半阖的朦胧双眼无焦距望来,瞳仁是极黑的,像街边无家可归的幼猫,令人无端掀起怜惜之心。
郑佩屿痴了般盯着明鸾汗涔涔亮晶晶的额头,又转到潮红的脸以及烧得艳红的嘴,不觉咽了口唾沫。
他很喜欢这样完全依恋自己的明鸾,连轻飘飘扫身上温热的气息都喜欢。可是听明鸾因难受哼唧呓语和微皱的眉,他又不忍了。
但药不能喂进去……
他把胶囊含在嘴里,微一俯身轻松撬开明鸾软嫩艳红的唇,内里嫩滑的超乎他想象,因高热口腔温度极高,他感觉全身都只化为这条与明鸾裹绞缠绕的舌,他快要融化了。
拼命忍着欲念用舌尖将药推到深处顶到咽喉部,依依不舍退出口腔,含了一大口水再送入明鸾口中。
期间明鸾只是发出一两声无意识的呜咽,连挣扎都是微弱的,手虚弱地抓着对方胸前的衣服,仰着脖子只能被迫张开唇任由旁人侵.犯,连怯怯藏在内里的舌都被翻来覆去的舔舐吸吮个遍。
喉结上下滑动吞咽下送来的水,干渴如久旱逢甘霖在察觉到快要退出的舌,眉毛向下一撇委屈极了,喉头滚出一声哭咽主动追上去,抵死缠绵恨不得榨干对方每一丝涎津。
郑佩屿哪舍得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深深吻着,易感期强制下压的余韵令他渴极了般咽下明鸾甘美的涎水,又急又快恨不得将明鸾整条舌都吞下,简直甜得发腻。
郑佩屿鼻息粗重,眼底蓄着淡淡的暗紫,吻完后他将脑袋埋在明鸾肩窝,鼻尖轻蹭那处凹下去的锁骨,闻着怀中人被热气熏出的清浅体香,生理性喜欢让他手臂一再锁紧。
身体本能的想靠近、想拥抱、想亲吻,暗紫的眸色浓烈到令人心惊。
“我、我的……”声色喑哑浸着彻骨情.欲,却只是偏头用犬牙轻轻衔住脖颈,不敢放肆磨牙般在上面留下几个淡淡的牙印。
直到明鸾感到不适呻吟出声才如梦初醒地松开手。
明鸾眼尾绯红,呼出的气息紧促几分,这次却不再是因病。
好不容易被放下,再次躺回松软的小窝,本以为能好好休息,结果又被别人剥去身上的衣服,用温水将全身擦拭一遍,身上依旧用被子裹着露出的皮肤。
宽大手掌用浸着酒精的布帕复又擦了一遍,体温降下许多,最后才换上干燥洁净的衣服。身上终于不再那么粘腻,眉头松开些许,略微满意地沉沉睡下。
醒过来时明鸾发现体温降下去了,阳台窗户开了一道小缝让室内空气流通,隔着玻璃门能看到晾衣绳上挂着他本该穿的那套衣服,通过湿度推测已是半干了。
他眨了两下眼,捂着脑袋半坐起身,被子下滑,低头发现身上原本捂出一身汗的衣服被换了,额头黏糊糊的贴着什么,这么一坐起直接掉了下来,是退热贴,凉丝丝的。
黎宴坐在一旁,低头捧着手机正噼里啪啦打字,和谁聊天很是入迷。
“是你照顾我的?”明鸾问道。
“哦、是啊。”黎宴大方承认了,把桌子上拆开的退热贴包装袋指给他看。他今天下午终于舍得回校了。
快到宿舍,走在路上的时候在宿舍群发了消息,问现在谁在宿舍等会儿能给他开门,他又忘(没)带钥匙了。
不一会儿,一个室友发消息说明鸾在。黎宴眉梢一挑有些惊诧,他以为像明鸾这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乖孩子不会翘课,课表上显示现在有课,本揣测着另外两个谁会翘课打游戏能给他开门呢。
手机震动两下,宿舍群一人发消息说明鸾是生病了才没去上课,宿舍门现在虚掩着,还问黎宴到没到宿舍,没到的话去校医院买些退热的东西,他们走之前明鸾烧得厉害。
黎宴发了一个“OK”的表情包就收了手机。
大学两节课合成一节大课,一上就是两个小时,下午有两节大课,现在快下课到吃饭的点了,那么明鸾一个人被扔在宿舍四小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一想到这他调转脚步,朝校医院走去。
没想到买退热贴回来后,明鸾正呼吸平稳的躺在床上,轻阖双眼脸颊粉白,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就是嘴莫名肿了点破了点,可能是被哪里的小虫咬了。
不过这也正常,宿舍背阴,窗户一开后面密密丛丛都是树荫,有小虫进来再正常不过了。
手贴上去量额头,温度也正常。
但退热贴买都买了,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黎宴还是撕开了一包贴在明鸾额头上,就坐下开始和最近新勾搭上的女神聊天。
这女神他可追了很久才追到,前几天消失许久就是陪她出去玩了,现在还在暧昧期正上头,恨不得每时每刻抱着手机。
“多谢,”明鸾咳了两声,体温下去了病也差不多好了大半,但身子还是无力,他朝黎宴露出一个笑来,“抱歉,太麻烦你了。”
“没事,咱们谁和谁啊,中国好室友嘛。”黎宴满不在乎道。
明鸾调整身后的枕头,半靠在上面,闭上眼时脸色有些苍白,睫毛轻轻翕动两下,像蝴蝶。
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勉强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紧绷的脸松懈下来,原来是自己多想了,恐怕只是高热带来的幻觉,他还以为……
病好后找导员销假,想起之前还遗落在图书馆的一本书,猛然心惊也不知道会被志愿者收拾到哪里,脚步匆匆跑出教学楼。
G大占地面积广,大得出奇,两个校区分隔太远,不夸张的说甚至有地铁站穿行而过,还有校车接送学生上下学,从这到图书馆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明鸾拽紧随身背着的斜挎包,两眼不看周围直直往前冲,突然身侧有一道男声止住他的脚步,“小麻雀!”
明鸾看去,见是郑佩屿。
郑佩屿穿着一件立领的冲锋衣,站在车前,冲锋衣是橘黄色的很亮眼,见明鸾看过来朝他笑。
明鸾往旁边看了看眼见周围无人,见郑佩屿叫的确实是自己才低头往那走去,“郑佩屿,你怎么在这?”
郑佩屿拍了拍身后蛰伏的黑色大车,“去哪,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