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带着暑气漫进窗台时,何阳的黑猫耳被宋凛新换的竹席冰得发颤。少年从衣柜深处翻出去年的绒毛夏帐,帐顶绣着的黑猫与暖炉图案在晨光中泛着微光,帐纱上还沾着前年夏天市集买的魔法驱蚊草碎屑。他的尾巴尖扫过竹席的纹路,扫落片被压成书签的、去年夏天的梧桐叶。
“哥,夏帐上的猫爪洞补好了吗?”何阳揉着眼睛坐起来,黑猫耳因为刚睡醒而耷拉着,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腕晃了晃——去年夏天他变成猫时,曾把夏帐抓出个猫爪形状的破洞。宋凛举起夏帐,指腹摩挲着补洞处绣的新猫爪图案:“嗯,还加了你喜欢的荧光线,晚上会发光。”
早餐的绿豆沙冒着冷气,何阳的黑猫耳晃向宋凛碗里——少年的豆沙上漂浮着片猫爪形状的薄荷叶,和他碗里的一模一样。他想起绒毛日历里“去年夏天”那页,画中两人蹲在院子里种薄荷,宋凛的手腕上还缠着被猫抓出的绷带。
“今天去买冰淇淋机吧?”宋凛替他擦掉嘴角的豆沙,指尖在他下唇轻轻按了按,“林小满说陈墨买了台能做猫爪冰淇淋的。”何阳点头,黑猫耳得意地翘起,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臂晃来晃去——他早就想在绒毛日历里添上“自制猫爪冰淇淋”的新页了。
电器城的冷气刺得黑猫耳发疼,何阳盯着货架上的猫爪冰淇淋机发呆。机器外壳印着宇航员图案,和他手腕上的皮筋如出一辙,旁边的展示柜里,正冻着蓝白相间的猫爪冰淇淋,像极了小学时宋凛给他的蓝白伞。
“就买这个吧。”宋凛按下付款键,指腹在他猫耳上顺毛,“回家给你做草莓味的。”何阳蹭着他的掌心,尾巴卷住购物袋晃了晃,突然想起绒毛日历里“市集契约”那页,宋凛画的魔法冰淇淋车,原来早就藏着这个夏天的惊喜。
回家的路上,何阳的黑猫耳始终晃向购物袋——里面的冰淇淋机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极了他变成猫时满足的呼噜声。他看着宋凛的侧影,突然想起去年夏天,少年也是这样替他扛着沉重的猫爬架,额角的汗珠滴在他猫耳上,痒得他直晃尾巴。
“哥,”他突然停下脚步,尾巴卷住对方的手臂,“去年夏天你是不是偷偷给我猫窝装了小风扇?”宋凛挑眉,腕间的银质手链晃了晃:“被你发现了?”“嗯!”何阳点头,黑猫耳得意地翘起,“我变成猫时闻到了你的皂角味。”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猫耳的柔软,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夏蝉鸣时的绒毛夏帐,藏着哥哥所有的小心思。看你去年夏天热得猫耳耷拉,就想把全世界的清凉都给你。以后的每个夏天,哥哥都会为你支起绒毛夏帐,做猫爪冰淇淋,让你的猫耳永远能在蝉鸣中自在晃动。
午后的阳光炙烤着阳台,何阳趴在绒毛夏帐里看宋凛做冰淇淋。少年的额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饱满的额角,腕间的旧手表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他往冰淇淋机里倒入草莓酱时,故意沾了点在指尖,逗得何阳的黑猫耳直晃。
“哥,给我尝尝!”何阳扒着夏帐的纱网,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宋凛的脚踝。少年笑着把指尖递到他嘴边,草莓酱的甜味混着皂角香,烫得他喉咙发紧。他突然想起绒毛日历里“初遇日”那页,画中蓝伞哥哥的指尖,也曾沾着橘子糖的甜味。
“小心烫。”宋凛把第一支猫爪冰淇淋递给何阳,蛋筒上撒着可食用的星光糖,“尝尝,加了你喜欢的猫薄荷。”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何阳咬下一口,冰凉的甜意在舌尖化开,星星糖在齿间发出细碎的脆响,像极了记忆储存盒里的星光碰撞声。
傍晚的凉风吹起夏帐的纱帘时,何阳的黑猫耳被冰淇淋吃得发冰。他看着宋凛在绒毛日历的最新页上画画,少年用荧光笔勾勒出猫爪冰淇淋机的轮廓,旁边写着:“夏蝉鸣时,绒毛与甜。”他突然想起白天在电器城,宋凛指着冰淇淋机说:“这个颜色像你猫耳尖的粉。”
“哥,”他晃着尾巴凑过去,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肩膀,“明年夏天我们还要买新的冰淇淋机吗?”宋凛笑了,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糖浆。他放下笔,握住何阳的手,让两人无名指上的猫爪戒指轻轻碰撞:“嗯,每年都买,买能做不同形状的,把我们的绒毛日历填满。”
夏蝉的鸣叫声渐渐低沉,何阳的黑猫耳在绒毛夏帐里轻轻颤动。他想象着无数个夏天后的场景:鬓角斑白的宋凛坐在摇椅上,手里拿着最新款的冰淇淋机,旁边围着好奇的小孩,而自己的猫耳虽然不再像现在这样灵活,却依旧能感受到少年(不,是老年)掌心的温度。
而宋凛感受着怀中人细微的颤抖,在心里默默说:何阳,夏蝉鸣时的每声啼叫,都是时光给我们的夏日邮戳。看你吃冰淇淋时晃着猫耳,看你在绒毛夏帐里画新的日历页,就知道,这个夏天和以往的每个夏天一样,因为有你而变得甜蜜。以后的每个夏天,哥哥都会陪你在蝉鸣中支起夏帐,做猫爪冰淇淋,让绒毛与暖阳的故事,在夏蝉的鸣叫声中,永远鲜活明亮。
夜色渐深,绒毛夏帐里的荧光猫爪图案在月光下闪烁。何阳的黑猫耳蹭着宋凛的颈窝,尾巴卷住对方的腰,听着窗外渐弱的蝉鸣和宋凛平稳的心跳。林小满的橘猫叫声从隔壁花园传来,大概是来讨冰淇淋,但此刻的两人谁也不想动弹。
周六的蝉鸣黏在梧桐叶上时,林小满的橘猫耳已经在何阳窗前晃了半小时。少年扒着纱窗,爪子上的铃铛晃得叮当作响:“何阳!快换泳衣!陈墨说今天泳池有彩虹滑梯!”何阳的黑猫耳被吵得发颤,尾巴卷着宋凛的手腕往被子里躲——昨晚赶工绒毛日历,此刻正睡得迷糊。
“别闹,”宋凛替何阳压好被角,指尖在猫耳上顺毛,“他昨晚没睡好。”林小满的橘猫尾突然从纱窗缝里钻进来,卷住何阳的脚踝就往外拽:“泳池边有卖猫爪形状的游泳圈!宋凛学长你也去嘛,给何阳当人肉浮板!”
泳池的消毒水味混着防晒霜气息时,何阳的黑猫耳被蓝色的池水刺得发紧。他躲在宋凛身后,尾巴尖的白绒毛扫过对方泳裤的松紧带——少年的后腰上,纹着极小的黑猫爪图案,是去年生日时偷偷纹的。
“哇塞!何阳你看!”林小满套着橘猫形状的游泳圈扑进水里,爪子扒拉着陈墨的相机,“陈墨快拍我!”陈墨站在池边,镜头对准他时,突然转向何阳——少年正被宋凛抱进浅水区,黑猫耳紧张地竖成飞机耳,尾巴卷着对方的脖子不肯放。
“别怕,”宋凛托着他的腰,掌心在猫耳后轻轻按揉,“水不深。”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鼻尖蹭到少年锁骨的水珠,咸咸的。他看着宋凛腕间的银质手链在水中晃荡,暖炉吊坠反射的波光,像极了绒毛日历里“夏日泳池”那页的插画。
“何阳,来玩滑梯!”林小满的橘猫耳在彩虹滑梯顶端晃动,爪子扒拉着扶手。何阳刚摇头,就被宋凛托着往滑梯口走:“试试?哥哥在下面接你。”黑猫耳紧张地颤动着,他趴在滑梯上,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腕,闭眼滑下时,听见少年在下方轻笑。
溅起的水花裹着阳光时,何阳被宋凛稳稳抱住。他的黑猫耳上挂着水珠,尾巴尖的白绒毛被泡得发涨,却在看见宋凛眼里的笑意时,突然不那么害怕了。林小满的橘猫尾拍打着水面,溅了他们一身:“怎么样?刺激吧!”
“哥,”何阳拽着宋凛的泳裤带,尾巴卷住对方的腰晃了晃,“你的手链不怕水吗?”宋凛低头看了看,银质手链在水中泛着柔光:“市集老太太说,这是用星光和绒毛做的,不怕水。”他顿了顿,指尖擦过何阳猫耳上的水珠,“就像我对你的喜欢,也不怕水。”
午后的阳光晒得泳池边的躺椅发烫,何阳趴在宋凛腿上晒毛。少年用毛巾替他擦着猫耳,指尖在绒毛间轻轻梳理,把打结的地方理顺。他的尾巴卷着宋凛的脚踝,扫落片被风吹来的、印着猫爪图案的遮阳伞碎片。
“哥,”他突然抬头,黑猫耳晃向远处的冰淇淋车,“想吃猫爪冰淇淋。”宋凛笑了,拍拍他的背:“等着,哥哥去买。”看着少年走向冰淇淋车的背影,何阳的黑猫耳得意地翘起——宋凛的泳裤后兜,还塞着他早上画的、要放进绒毛信箱的便签:“哥,泳池的水像你的眼睛。”
林小满的橘猫耳突然凑过来,爪子扒拉着他的尾巴:“何阳,你家宋凛学长对你也太好了吧?我家陈墨就知道拍风景!”陈墨从镜头后抬起头,默默把刚拍的、宋凛替何阳擦猫耳的照片给林小满看,橘猫耳少年的脸“唰”地红透。
“给你。”宋凛回来时,手里拿着两支猫爪冰淇淋,蛋筒上撒着可食用的银箔,“草莓味的,加了猫薄荷。”何阳咬下一口,冰凉的甜意在舌尖化开,银箔在阳光下闪烁,像极了记忆储存盒里的星光。他的黑猫耳舒服地抖了抖,尾巴卷住宋凛的手腕晃来晃去。
傍晚的凉风吹起泳池的涟漪时,何阳的黑猫耳被晒干的绒毛弄得发痒。他看着宋凛在绒毛日历的最新页上画画,少年用蓝色马克笔勾勒出彩虹滑梯的轮廓,旁边贴着林小满偷拍的、他被宋凛抱出泳池的照片,照片上的自己,黑猫耳湿漉漉地贴着宋凛的颈窝。
“哥,”他晃着尾巴凑过去,黑猫耳蹭着宋凛的肩膀,“明年夏天我们还来吗?”宋凛放下笔,握住他的手,让两人无名指上的猫爪戒指在夕阳下碰撞:“嗯,每年都来,等你不怕水了,教你游泳。”
而宋凛感受着掌下细瘦手指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泳池波光里的每圈涟漪,都是哥哥爱你的形状。看你从紧张得卷尾巴,到敢趴在我腿上晒毛,就知道,再深的水也阻隔不了我们的温度。以后的每个夏天,哥哥都会陪你在泳池边晃猫耳,把你的绒毛晒干,让泳池的波光,永远映着我们相爱的模样。
周日的暮色漫过窗台时,宋凛的指尖还停留在何阳昨晚画到一半的绒毛日历上。最新页只画了个泳池边的躺椅轮廓,旁边用铅笔歪扭地写着“哥的腿比躺椅软”,而画纸边缘,还沾着几根没拍干净的黑猫毛。他的手腕轻轻晃动,银质手链的暖炉吊坠碰撞出细碎声响,却惊不起往常何阳听见时会晃的猫耳。
“何阳妈来电话,说他外婆病了,要在老家待两天。”爸爸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宋凛“嗯”了声,目光落在何阳的空枕头上——那里还留着个浅浅的凹陷,枕套边缘缠着根白绒毛,是昨晚何阳变成猫时蹭上去的。
夜色渐深,宋凛坐在书桌前翻着绒毛日历。“初遇日”那页的蓝白伞插画旁,不知何时被何阳用荧光笔添了句“现在伞在记忆盒里,哥在我怀里”;“天台誓约”页的星光下,压着片干枯的、何阳去年捡的猫薄荷花瓣。他的指尖划过“泳池波光”那页里何阳画的自己,少年笔下的宋凛总是带着暖炉般的光晕,连腕间的旧手表都被画成了发光的暖炉。
衣柜门被轻轻推开时,樟脑丸的气味混着何阳常用的猫薄荷洗衣液香。宋凛拿出何阳的旧校服,布料上还留着他每次抱怀时蹭上的体温,左胸口袋里掉出张揉皱的便签——是上周何阳塞进他口袋的,画着只戴着宇航员皮筋的黑猫,旁边写着“哥身上有暖炉味,想抱”。
“傻猫……”他低笑出声,指尖摩挲着校服上的猫爪刺绣,那是何阳偷偷缝上去的,针脚歪扭却异常牢固。将校服凑到鼻尖时,洗衣液的清香里混着淡淡的皂角味——是他常用的牌子,不知何时被何阳沾了去,成了两人衣物间默认的混合气息。
床头柜的记忆储存盒突然发出微光,盒盖上的梧桐图案旁,新出现了个模糊的猫爪邮戳。宋凛想起何阳走前塞进他口袋的绒毛便签,上面用星光墨水写着:“哥,想我就抱抱我的衣服,上面有我的味道。”当时他还笑何阳傻,此刻却真的将校服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那只惯会用尾巴卷住他手腕的绒毛小猫。
凌晨三点,宋凛被噩梦惊醒。梦里何阳的猫耳在雨里耷拉着,怎么也暖不起来,他猛地坐起,下意识摸向枕边——空空如也。只有何阳常戴的黑猫发带躺在那里,绒布边缘还留着他咬过的齿印。
“何阳……”他喃喃出声,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沙哑。起身走到窗边,看见门廊下的绒毛信箱在月光下静静立着,今晚没有何阳晃着尾巴往里面塞便签,也没有黑猫风铃的银环碰撞声。
重新躺回床上时,宋凛将何阳的校服铺在枕头上。布料的柔软蹭着脸颊,熟悉的气息包裹过来,仿佛少年就蜷在身边,用尾巴尖轻轻扫着他的手背。他想起无数个清晨,何阳的黑猫耳会蹭着他的下巴叫醒他,如今却只剩校服上残留的、微弱的绒毛气息。
“快点回来……”他对着校服上的猫爪刺绣低语,指尖在布料上画着何阳猫耳的轮廓,“哥哥的怀抱给你留着,暖炉也烧好了。”记忆储存盒的微光透过门缝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何阳变成猫时,眼睛里闪烁的星光。
而宋凛感受着校服布料间残留的温度,在心里默默说:何阳,空枕余温里的每缕绒毛气息,都是哥哥想你的证明。看你画的绒毛日历,闻着你衣服上的味道,才发现原来没有你的夜晚,连空气都带着凉意。你说想我就抱你的衣服,可哥哥更想抱你,抱你带着猫薄荷香的绒毛,抱你会晃来晃去的尾巴,抱你所有属于何阳的温暖。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宋凛还抱着何阳的校服沉睡。校服领口的猫爪刺绣蹭着他的唇角,仿佛少年真的在梦里用猫耳蹭了蹭他。林小满的橘猫叫声从隔壁传来,大概是来送早餐,但此刻的宋凛,只想在这空枕余温里,多闻一会儿属于他的绒毛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