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江遇转身就躲,被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燕家的保镖拦了去路,只耽搁了这一下,燕檀已经追了上来,一把环住他腰,把他往里抱。

    逃不掉。

    江遇挣扎:“好多人呢,你别这样……”

    燕檀冷笑:“再**我就在这里*了你。”

    江遇不敢动了,试图跟他讲道理:“你来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

    “哥哥忘记自己不接我电话的事了?”

    “……”

    江遇理亏:“抱歉,我……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考虑清楚,毕竟感情不是儿戏——”

    保镖关了门,尽职尽责地把守在门外。燕檀把江遇压在楼梯上亲,江遇脖子被掐着后仰,留下一串串红痕。

    “不要……不要在这里……”

    他手脚都软,想要撑着朝外爬,被燕檀一巴掌拍在□上:“哥哥自己爬回房间好不好?”

    “脏……”

    “不脏,已经打扫过一遍了。”

    目光所及,燕檀的生活用品强行挤入了他的家中,和江遇的紧挨着,好像他们一直一起生活在这里一样。

    后腰一凉,江遇瞳孔一颤:“燕檀!”

    “乖一点。”燕檀呼吸粗重,手重重//在他腮上/掐了两把,“仗着我喜欢你。”

    ……

    他送给燕檀的檀木手串也被“还”了回来。

    江遇大腿发颤,趴在燕檀怀里,几乎全身脱力。

    “放松。”

    “不要……”

    燕檀又是一巴掌。

    “乖一点。”

    江遇小声呜咽了一下,只能徒劳地攥紧□//拳头/。

    檀木珠子小巧、圆润,顺着狭口一颗一颗挤入//他的拳头中/,沾满了湿润。

    “呜……”

    燕檀温热的手掌贴上,轻轻揉捏//他的掌骨/:“放松一点。”

    他说的话温和,手上却猛地发力——

    “哈啊——”

    江遇的手本来就不能完全包裹住整个手串,是燕檀强行要塞,嫩掌心肉和硬木头骤然挤压,完全塞进//掌中了,他的所有手指都在发抖,在痉挛,倘若燕檀现在松开手,他一定会让这珠串落地。

    江遇眼角沁出珠泪,打湿了燕檀胸口的衣服。

    那手串上还有一条红色流苏,垂在□手心外,被//冷汗/沾湿成绺。

    (三十七)

    江遇眼尾淌出生理性泪水,燕檀抬手抚去,动作温柔。

    “哥哥好贪玩,可是木头珠子不能沾水,还是别弄湿了的好。”

    (三十八)

    江遇觉得自己快死了。

    他想要干呕,这是他给燕檀求来的护身符,现在燕檀逼着他捏烂了吞进肚子里,他的手骨常年累月不过握笔,很少这样锻炼握力,哪里捏得碎坚硬的木珠?燕檀记恨他,嫉恨他不告而别,所以要折磨他,要用他留下的东西折磨他,但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只是拒绝了一个人的追求,他没有做错什么。

    他被迫和自己较劲,出了一层薄汗。

    燕檀不帮他,只是衣冠整齐地跪在他身边,神色温柔,好像在欣赏什么让他愉悦的场景。

    “不行……”江遇哀求,“燕檀……拿出来……好疼……”

    他神情凄艳,燕檀的心有一瞬间跟着收紧,很快就恢复了铁石心肠:“哥哥,喝点水吧。”

    ……

    江遇的//手/从来没有被这样使用过,手心的冷汗让珠子逐渐无法被固定在原位,他一捏,那珠子就左右滚动,他不得不再用力,用力到小臂开始发抖。

    “哥哥好厉害,还差一点了。”

    ……

    江遇的手几乎要在这个小小的动作里用废了,等燕檀良心发现,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要把珠子拿出来时,他的手心已经红痕斑驳,哆嗦到无法控制。

    江遇汗涔涔地靠在燕檀怀里,被他抱起来,轻车熟路地抱进浴室。

    恒温浴缸早就调好了,燕檀亲吻他的额头:“休息一会吧,哥哥。明天起来,我就原谅你了。”

    ……

    他的身子软倒在燕檀怀中,意识坠入黑暗。

    燕檀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回房间,用手细细描摹了一遍熟悉的眉眼。

    天知道他考完回来,满心以为江遇会穿着漂亮衣服在家里等他时,骤然听闻江遇出国一事的痛苦。

    江遇给他留了纸条,被他过塑保存。

    ——他说什么都没用,自己想要的,从来都是自己去拿。

    很漂亮。

    很乖。

    江遇躺在沙发上,上半身衣冠整齐,//□□□地毯上/泥泞不堪。

    他呼吸急促,似乎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却在助眠药物作用下被黑暗俘获。

    (三十九)

    江遇的身体软绵绵的,连一点本能的反抗都没有,像一个柔软的大布娃娃。

    燕檀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用自己的手去包住他的手,免得他生理性颤抖。

    江遇不乖,骗他说“等他考完”,然后用冰冷的留言告诉他一切都被单方面结束了。

    骗子,他根本没等到自己考完。

    燕檀回到他们同居的公寓,一切都如常,充满了生活气息,好像它的主人只是短暂离开了片刻而已。没有人催他离开,于是燕檀在秋千上坐到了深夜,等月亮照过来的时候,确认江遇真的决定拒绝他了。

    房间里处处都是他们的生活痕迹,

    那份恋爱合约被打印出来,贴在冰箱上、床头、书架上,燕檀喜欢的地方都留了一份,江遇一开始还有些抗拒,觉得这么私人的事情不应当到处乱放,但燕檀一撒娇他就受不了了,反而被哄着留下了不少指印……不过印泥的种类就很多样了。

    上头斑驳的指印看着让人眼热,燕檀如获至宝,在江遇试图销毁的时候,软绵绵地警告他:“哥哥尽管扔,我还有新的。”

    江遇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你不能这样。”

    “这是我们的家。”燕檀喜欢抱着他,“我只是在用我们的东西装饰我们的家。”

    ……

    东西都还在,江遇像宠孩子一样惯着他,他们明明那么合拍的,他们接过无数次吻,他们也多次从同一张床上醒来,燕檀觉得他们已经是恋人了,只差自己考完,帮江遇跨过心里的门槛。

    现在自己考完了,江遇却决定离开。

    ……

    哪有这么好的事。

    沾上了自己,他就别想全身而退。

    (四十)

    //他帮江遇把手洗干净,又不想让他太干净。/江遇的骨架纤长,可以完全握住他//的手/;指节分明,搓着很舒服,指腹和手心都很柔软。

    江家门户不大,却把他养的很优越,举手投足自然透着矜贵,比燕檀眼中任何其他人都要迷人。

    他自己修养就很好,不太会因为仪态高看别人一眼,可碰上江遇就移不开视线了。

    就像那天校友会,明明只是初次见面,他就决定得到他。

    他有很多种方式可以得到江遇,比如说入股江家的小公司,或者空降去他们的合作方,江遇本来就没有能力避开他,现在愿意放他一个月的自由,已经是他忍耐过后的宽容。

    //江遇欠他一个成人礼,所以他带了礼花和喷枪千里迢迢来找他,要把那张干净的好像不沾世俗的脸涂抹上自己的色彩。/

    现在江遇的手连保持稳定都做不到,更别提陪他放礼花。

    他泄愤似的把//恶作剧玩具喷枪/对准了江遇的脸,看他被彩带和乳白色的泡沫淹没,心里报复的快感达到了顶峰。

    而后又重重跌落谷底。

    他不舍得。即便江遇比他想象中的要更残忍,但那是因为他心里有道界线,不愿意触碰自己。他是有道德标准在的,自己才是卑劣的打着亲情的名义趁虚而入的那个。

    他那么可怜了,从小就弄丢了自己的亲弟弟,恐怕多少年的生日都会像梦魇一样缠着他。他的生日和自己的成人礼一样充满缺憾。

    他们是一类人,就适合互相舔舐伤口。

    //江遇昏过去了,否则他一定会因此感到屈辱的。毕竟他做了那么恶劣的选择,而/自己只是捉弄他一下,和江遇的行径相比,完全是可以被原谅的。

    他的衣领弄脏了。

    上次也呛水,弄湿了衣服,现在又弄脏了。

    燕檀觉得自己有立场帮他更衣,于是解开他的扣子,看落入领口的//彩带/颜色艳丽,和雪白的肌肤相映,分外惹眼。

    好看。

    他把//彩带/咬在嘴里,用舌尖细细研磨;彩带的另一端连着江遇的心跳,让他有种被温柔地回应着的错觉。

    哥哥还是太不听话了,总说自己是成年人,把他当孩子,不把他的选择放在心上。

    哥哥才是坏孩子。

    坏孩子需要接受惩罚。

    坏孩子需要为自己的行为忏悔。

    ……

    他也是坏孩子。

    (四十一)

    江遇是被异物感弄醒的。

    为了让他一口倒,燕檀下了比较大的剂量,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结束了昏睡。

    好……好奇怪的感觉。

    又胀,又疼。

    他稍微挪了一下身子,钻天的疼痛席卷心头,让他失声几乎:“啊……”

    疼痛彻底将他从混沌中扯出,昨日的记忆卷上心头。

    完了。

    他完了。

    江遇呆呆地躺着,大脑一片空白。

    他和燕檀……

    之后的事情他没有印象,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身体却在提醒他,他们绝对是——

    他狼狈地抓紧了被角,换来的只有少年的轻语。

    “别藏了,哥哥,就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