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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竹马连夜摇人让在美国的我能吃上家常菜……

    麻省理工学院的STEM冬季学术营,是全球顶尖学府面向青少年打造的学术圣殿。

    当我拿着江母新买给我的手机,拿着飞机票即将登机的那一刻,心脏骤然收紧。

    这所常年位居QS世界大学排名前列的理工科殿堂,在学术圈的地位近乎神话,每年仅开放少量名额给全球优秀学生。

    手上的推荐信,落款人也姓江。

    江见微随母姓,江见微的外公是MIT工学院终身教授。

    我终于惊觉这层关系背后的分量。

    江家看似令人窒息的规划背后,实则是依托顶尖学术资源搭建的精英培养通道,这种得天独厚的学术传承,远超我过去的认知范畴。

    我踩着江见微的皮鞋走在他既定的人生轨道上。

    望着校园里哥特式建筑的尖顶,愈发地觉得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我曾以为触手可及的温度,不过是光芒掠过时转瞬即逝的余温。

    九年,如梦初醒。

    他是未曾命名的光,而我难以握住。

    我在一阵又一阵自卑中终于爆发,在美国艳阳高照的正午,给深夜熟睡的江见微进行了电话轰炸。

    我抽泣着,他在对面也不说话。

    “我爸爸妈妈做的饭好吃吗?”

    说着说着我哭得更加激烈。

    “你怎么了?想家了吗?”

    对面江见微的声音像是没睡醒。

    “江见微!你这么优秀这么厉害,家里这么有钱背景那么深厚,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家就是个开饭馆的,我什么也没有。”

    我越来越觉得当年的追求看起来又傻又蠢。

    “你倒是在我家里睡得舒服了,每天都能吃到我爸爸妈妈做的好吃的,美国的饭菜难吃的要死,每天还要去看那些无聊的展子,看完还要发言!我想回家!!”

    我听到电话那一头翻身整理被褥的声音。

    “你想吃什么?”

    他的声音还带着沙哑。

    “地三鲜、醋炒蛋、酸豆角豆腐、脆皮鸭!”

    我脱口而出,把心心念念的菜名一股脑倒了出来。

    “好,知道了。”

    "嘟嘟——"电话突然挂断,留下我对着黑屏的手机发怔。

    他挂了!

    什么意思?

    再拨过去,只听见机械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攥着手机在床上辗转反侧,鼻子酸酸的。

    像被人突然抽走了所有依靠。

    直到傍晚六点,急促的敲门声打破寂静。

    门外站着位笑容和蔼的华侨阿姨,很是壮实:“孩子,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吃不惯吧?阿姨刚买了新鲜的菜,这就给你露两手!”

    她热情地要往屋里进,我下意识挡在门口,“我不认识您。”

    “瞧我这记性!”阿姨恍然一笑,“你外公刚联系家政公司,特意嘱咐要找个会做地道中国菜的保姆。你要不信,现在就给老人家打电话确认?”

    保姆?

    我猛地反应过来,冲进卧室抓起手机。

    锁屏界面是江见微刚给我发的信息:“我联系了祖父,给你找了一个会做家常菜的保姆。要是想吃什么,都可以跟她说。外公很好说话,若有需要,你也可以找他。”

    真是的,让人眼眶通红。

    但他这样的行为,我不是曾经就接受过了吗?

    我还记得当年上初一,因为突然增加的课程和第一次考试成绩倒数的时候,哭着拿学校的固定电话打给家里......

    “爸!妈!我不是学习的料!我的成绩在学校里才排在389名!我们年级就500个人……呜呜呜呜呜我不可能不能像你们期望的那样,成为家里第一个大学生了……”

    “没事没事,”母亲在那一头擦着桌子,我却能听得出她在笑我。

    “你才刚上初中,有许多功课是很难理解的!不要逼自己太紧,如果有不会的地方,你想要补习的话,就告诉妈妈。做大学生也要你想做才行呀!你就算不想,家里的饭馆也够你吃下辈子了。”父亲抢过手机宽慰我。

    “我不!我要做大学生,我要去看世界!”我抽泣着,“我还要带着你们一起去。”

    我听到站在一旁的母亲和他一起咯咯笑得欢喜极了。

    “你要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只要你开心就好。一次失败没有什么,我们一直都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好好总结一下,多下点功夫,一定可以的。”

    关掉电话,忧愁依旧是属于我的。

    我看着年级排名的成绩单,江见微又是年级第一,第二名和他差了50多分。

    我在小学毕业前和他表白了一次。

    记得那个时候网购才发展,于是我在网上搜寻了许多新奇玩意儿,比如扎了很多小孔的信封,如果撑开在阳光下撑开它,就会信封内看到“星空”。

    “这么好看的信封,江见微那样白白嫩嫩的小男孩应该会喜欢吧?话说,我们虽然同级,但是他是比我大呢,还是比我小呢?”

    我在电脑前琢磨着,“无所谓,我的个头比他大,所以我比他大。”

    我赶着在暑假前攒了些钱,给他包装了一小箱各种各样的零食,并且用歪七八扭的字写了情书。

    他捏着我递出的信封,指尖悬在半空顿了顿,最终还是接了过去。

    但将我精心准备的整箱零食推了回来。

    他抬着头,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我喜欢的人,必须也要是年级第一。”

    我当时以为这就是学霸的爱情,前提必须是力均势敌。

    “那要是我和你一起做年级第一,你就会跟我在一起吗?”

    我双腿下叉,叉到能与他平视的程度,双手背在身后嚣张地问。

    他没回答我。

    回家的路上,我边踢着石子边暗戳戳发誓:“不就是年级第一?我分分钟拿到手!”

    结果初一的第一场大考,距离年级第一381名。

    越回忆越不堪回忆。

    关公面前耍大刀。

    我真的很像一个滑稽的小丑。

    傍晚值日完后,班主任找到了我。

    我在去办公室的路上和江见微擦肩。

    他给我了几本笔记本。

    上面罗列着许多知识点的注解和相关题目的解析。

    “年级期中总结都听了吗?江见微在台上分享了一些学习方法和总结,还建议学校成绩优异的学生将自己的上课笔记给排名靠后一些的学生传阅,我们老师一致认为这个方法很好,这些是前十的同学的笔记,你随意拿一本自主复印来看。”

    “我想看江见微的笔记。”

    “江见微啊,刚刚已经有人先拿走了......以后你要是想看,也可以直接去找他。”

    我有些失落地接过来,竟发现最后一本笔记本是江见微的。

    不是说被人拿走了?

    那应该是老师看错了吧。

    “好的老师。”

    我有些开心的把江见微的笔记本拿出来。

    “刚上初一,难度也是上升了一个档次,但这也说明我们的提高的空间大。不要气馁,继续努力。”

    江见微的笔记看起来很整齐,写的东西也很清晰;课余时间我拿出来翻阅。

    撇过眼去看见我的同桌秦羽翻阅的笔记本上,字迹也很熟悉。

    我靠过去——这本不也是江见微的?

    “秦羽,你的笔记也是江见微的吗?”

    她一脸真挚地点点头,“是啊,他的本子在第一个。”

    那我这本是......

    “怎么一个科目还写两份呢……”

    我心中升起了一丝醋意,因为他写的笔记别人也有。

    所以我在他的笔记首页写下了五个大字:“沈澜声专属。”

    “喂!你站住!”

    放学后我带着他的笔记本小跑到他跟前,“你的笔记我都看完了。以后你的笔记我都预定了,不许给别人看!”

    我把封面打开,把那五个字用力指给他看,“下次老师回收笔记本的时候,你把我同桌那本销毁了,不能给别人!”

    他沉默的结果,没有理会我的话。

    我没有一直处在年级末尾,上完课后又不懂的地方,我都会去“抢劫”江见微的笔记。

    我以为他是不想惹麻烦,所以才沉默着给。

    现在看来,他是不是主动想给的还不一定呢。

    我将这件事重新说与江见微听,他回复我:“那个建议提出来,就是想让你能拿到我的笔记。我在上交的时候已经贴了便利贴,但在同学带去办公室的途中掉落,被我捡到。

    我本想拿回去重新贴上,结果笔记已经被人拿走。我不得不重新写一份来。”

    我看着他的信息哭笑不得。

    “你明明直接给我不就好了,还绕这么一大圈子。

    不过,你的便利贴上写的是什么?”

    “沈澜声已订。”

    原来“爱不用说出口“是这样的意思。

    言语从不是喜不喜欢的唯一定义。

    心里甜甜的,饭菜也合口。

    突然感觉日子过得也不是这么糟糕。

    “饭菜很合胃口嘛!吃得这么开心!明天想吃什么?姨给你做~”

    “我要吃椒盐鸡、青椒炒肉丝、还有菠萝炒饭!”

    三周的冬季学术营终于结束,江祖父送我到机场来。

    “怎么样?这次学到了什么?”

    我以学术言语回答了他。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我,“见微想好要去哪里读初中了吗?瑞士、新加坡、法国还是美国?”

    我几乎没有犹豫地说,“我想留在A市,读市重点中学。”

    我看到他的脸轻微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慈眉,“那见微和母亲商量了吗?”

    我摇了摇头。

    他拍了拍我的肩,“回去先好好商量吧,还有一年呢,不着急。”

    他说话的语气隐隐带着威胁,但我没听出来。